大宫:玉兰曲_秋姬【完结+番外】(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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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确实长得非常漂亮,容貌jīng致艳丽,衣服也十分明亮,上面绣着喜鹊梅花的图案。但我觉得她那掩饰不住的风尘味道显得有些媚俗,不过恐怕这也算是吸引男人的特点之一吧。

  这时凌昕似乎动了动,我慌忙又回过头去。

  他们兄弟调笑了会儿,便各自带着人分开了。权禹王虽然有意识地帮我挡着,但我感觉凌昕似乎回头看了我一眼,但幸好我低着头,又蒙着头纱,应该不会被发现什么。

  那之后我在街边兴致勃勃地买了许多小玩意儿,倒是可怜后面的两个侍卫都得捧在怀里,里面有小点心和一些做工稍显粗糙但艳丽的饰品盒等。

  我还见到一名老人家,手指冻得通红,还在不停地捏着一个个彩泥人,便问他为何不在这样的晚上与家人们聚在一起。他回答说他的儿子身患残疾,不能劳作,家里只靠他糊口,这样的日子正是多挣钱的时候,哪能歇着呢。然后他劝我买几只小泥人,说小孩子都喜欢这些。我有些怜惜他,便叫权禹王买下了他所有的泥人,又送了他一些小点心,让他早点回家和家人过节。

  突然,我身体涌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异样的感觉会似相识。权禹王感觉到了我的不适,见我捂着嘴,担忧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汤圆吃坏了肚子?”

  见我还是怔怔的,权禹王更加紧张了,“奴兮,你到底怎么了?”

  我想了想露出了一丝笑容,摇了摇头,踮起脚尖在权禹王耳边悄悄说了一声。

  “我又怀孕了。”

  “什么?真的吗?”权禹王连问了两句,他的惊喜并不亚于我。

  我点了点头,轻声回道:“应该是。”

  “我知道一定是,”权禹王高兴得甚是有点手足无措,搓着手道,“怪不得自古说汤圆是多子多福的象征,看来果真吉利,你刚吃了两碗汤圆便得知有孕了。赏,赏啊,王全。你拿锭银子给那家铺子的老板,说朕,我感激他。不,不,好事成双,两锭银子。”

  我看着权禹王高兴的样子,丝毫不逊于我有雾儿的时候。

  权禹王小心翼翼地环着我,一本正经地跟我商量:“奴兮,我们已经有了儿子,这次再为我生个女儿好不好?儿女成双,幸福美满。你生的女儿一定漂亮,我一定让她成为自古以来最幸福的帝姬。”

  可是我却想再生一个儿子……一个比戈敏更像权禹王的儿子。不过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我们的孩子,都将得天独厚吧。

  “那就看上天的旨意吧。”

  第二天早上,雾儿在自己的chuáng前发现cha满了的鲜艳彩色泥人。

  我又要准备到南郊行宫去了,因为前两年我也会去那边小住,因此此番再去依旧不会太令人生疑,即便有风言风语相传,但后宫之中也没有任何可以说得上话的人了。

  我拉着善善的手,盯着善善昏睡着的脸庞,古人云面由心生,我总觉得善善长得是那样的慈眉善目,但这并不能掩盖住她的疲惫和老态。这些日子她越发不爱动弹,有时就这么昏睡着。

  这次去南郊,我不想让她随行,南郊固然养人,但来回的路上却过于奔波,这次来是想与她道别的。

  不一会儿,善善醒了,她看见是我,便露出如慈母般温和的神qíng,挣扎着yù起来,“呦,小小姐……”

  我赶紧拿了枕头让她靠着,责备着说:“你怎么总也记不住,不是说不用跟我行礼了么。”

  “那哪行啊……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怎能因为老奴乱了身份等级。”善善有些发喘地固执回道。

  我压下心头上的心酸,对善善说:“过几日我就准备起身到南郊去了。善,我不想让你奔波这一趟,你就在宫中养病或者到宫外和家人住一段时间好吗?”

  善善瞪大眼睛,因为语气急切而咳起来,“这怎么行?小小姐现在这样的身子,叫老奴如何放心?无论如何老奴一定要跟您一起去,老奴最近的身体已经没什么事了。”

  “可是善,我希望你能颐养天年,而不是与我在一起为我担惊受怕。”

  “小小姐,怎么会这么想呢?也许这句话不知轻重,虽然宫外的那些也是老奴的家人,但老奴的亲人却只有小小姐一个啊。一个人不在自己的亲人身边还能在哪儿呢?”

  善善执意与我一起,我也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于是五天后我们一同起程去了南郊,路上行进得很缓慢。在南郊一切都是轻车熟路,山脚下的小男孩都已经会和他爷爷一起上山砍柴了。我所做的就是安心养胎,等待生产。可是直到夏末,日子比预产期拖了近半个月却还迟迟没有动静,我不由得心中惶然起来。

  那一天天气闷热难耐,屋外的树蝉似乎也十分难受,挣扎般声嘶力竭地叫着。临近晌午,天空突然飘来了一大片乌云,将白日掩盖,仿佛突然进入了黑夜。我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坐在窗前,见到此景,也不免心生一丝恐惧。

  善善和苗医女也同时感染到了这样的qíng绪,善善从窗外探出身张望了一周,忧虑地说:“怎么会突然变天了呢……真是少见的天气,看来是要下大bào雨了。”

  “小小姐,您到chuáng榻上去躺着吧,小心凉了身体。”善善嘱咐说,又吩咐苗医女点上蜡烛,自己一扇扇地关窗。

  我恹恹的,正起身挪动,突然下腹一阵疼痛,我嘶了一声,伸手yù抓善善说:“善,我肚子痛……”

  善善一阵慌乱,说:“哎呀,小小姐,您恐怕是要生了。”于是连忙和苗医女将我扶到chuáng上。

  我的阵痛一阵qiáng过一阵,虽然我已生过几个孩子,但是觉得此番疼痛比起前几次显得尤为qiáng烈。苗医女有很好的经验,早把一切都准备好,又在一旁轻声安慰我。

  我在chuáng上来回滚动,疼到剧烈处不由得大喊出来,冷汗早浸湿了衣服。

  我在挣扎中死死抓住苗医女的手,颤声问她:“哀家……听说女人年纪大了,生孩子就不容易,甚至有生命危险,是吗……”

  善善见我这副模样,早就吓得哭了出来,在一旁说:“小小姐,您这说得是什么话……”

  苗医女脸色发白,神qíng紧张,却也摇头宽慰我道:“太后怎么会无端想这些……现在要紧的是您要保存体力,这不是头胎,不会有事的,太后您要坚qiáng些……”

  疼痛继续袭击而来,我已经顾不上苗医女后面说的是什么,大声喊了起来,如此几番,到最后只觉得自己浑身没有力气,也忘记了该怎样使力气,只能无意识地呻吟着。前几次的生产从来没有让我产生如此恐惧的感觉,我真的觉得也许我将死于这次生产,在这样的天气里,也许这正是上天对我和权禹王罪过的惩罚……

  我知道善善与苗医女在与我说话,我却意识不到她们在说什么,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虚脱了。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外面很大的嘈杂声,不知道是雨冲击树叶的声音,抑或是雨冲击屋瓦或者大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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