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绝暗心里对杀了几个人不以为然,又查看了其余五具尸首,尔后拍了拍手上没有的灰尘,亦站起身,“五具尸首中毒而死,是死于‘五毒散’之下。”
“那你没话可说了吧!”耿素红拔起随身的长剑,直指殷绝暗面门。
殷绝暗以二指挑开耿素红的长剑,“耿姑娘莫动怒。容殷某把话说完。众所周知,我殷绝暗惯用五毒散,但是殷某也得说一件事,六日前,我居宿于前阳客栈,我随身携带的其中一瓶五毒散在前阳客栈被盗,此事前阳客栈的掌柜与店小二都能替我做证。我怀疑,是那盗窃的贼人杀了盟主府的护院要嫁祸于我。若人真是我杀的,我还会傻呼呼的留在盟主府任你们来抓吗?早逃逸去了!而且,耿姑娘说余赛花是半个时辰前失踪的,我有人证,证明在作案时间内,我不在场。”
“谁能替你证明?”耿素红提出疑问。
“大约半个时辰前,我与自己带来的男伴净初言有不合,净初气得不愿理我,去另外的房间先行入睡。我心头憋闷,于是独自一人前往府外散心,贵府后院的门房是看着我出去的,在府外,我碰到了两位华山派的朋友,与他们一起在府外不远的溪水边烤鱼饮酒,刚刚才回来,就碰上耿姑娘带了一大批人来敲我房门。”殷绝暗说话时脸色泰然,貌似真有其事。
“你说的是真?”耿素红一脸不信。
“耿姑娘若是不信,大可传华山派的两位弟子曲靖与刘莫还有您的门房来问话。”
耿素红朝一旁的两名护院吩咐,“去把门房与华山派曲靖、刘莫叫来。”
“是。”护院转身离开,不消多久,就带来了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是盟主府后院的看门老奴,另两个人自然是华山派弟子曲靖与刘莫。
曲、刘二人脸色酡红,眼神眯窃,一看便知喝多了酒,见到殷绝暗,曲、刘二人大声打招呼,“呀!殷兄弟!去溪边烤完了鱼,怎么不回被窝里躺着,跑这来做啥?”二人满布醉意的眼瞧见耿素红,“耿姑娘也在,莫非二位有什么暧昧……”
“休得胡说!”耿素红低喝一声。
曲靖与刘莫二人一前一后打了个酒嗝,由刘莫问道,“不知耿……姑娘派……派人唤我兄弟二……二人前来,有……何……何事?”因‘喝多了酒’,刘莫有些口齿不清。
“没事了!”耿素红挥挥手,示意护院把曲靖与刘莫二人送回去。
曲、刘二人走时,还不忘招呼殷绝暗再找他们喝酒。
“两个醉鬼,连地上摆着六具尸体都没看到。”耿素红啐一声。
顾全望着曲靖与刘莫远去的背影,又看了下殷绝暗,“殷公子,曲、刘二人喝得烂醉如泥,倒是您,可谓清醒得很。一起饮酒,殷公子居然能毫无醉意,小人佩服!”
话是这么说,顾全摆明了指出不相信殷绝暗与曲、刘二人同饮过。
曲靖与刘莫二人走远后,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在手心里掂了掂,二人神qíng毫无醉意,适才在耿素红等人面前,根本是在装醉。刘莫与曲靖对看一眼,窃喜地说道,“哥们,发财了!”
而这头,被顾管事发觉破绽的殷绝暗微微变了脸色,自己事先花钱买通了曲靖与刘莫连同盟主府的门房作伪证,事过仓促,竟然忘了自己也该饮上几杯。
也无妨,反正今夜晚膳时曾喝过酒,不怕谎言被拆穿。
想到此,殷绝暗波澜不惊地说道,“江湖人皆知我殷绝暗有千杯不醉的海量,喝了同样多的酒,别人醉,我不醉。”
“是么?”耿素红哼了哼。
殷绝暗瞄了耿素红身后的某名长相俊美的护卫一眼,“耿姑娘要不要找个男人来试下殷某嘴里是否有酒味?”
“找男人?为什么不找女人?”耿素红一时反应不过来,管事顾全咳了几声,耿素红这才想起殷绝暗有断袖之癖,只爱男人,不爱女人。
殷绝暗神色有些不自然,并不回话。
管事顾全摆摆手,“那倒不必了。殷公子所言,盟主府岂会不信。”
“信什么信?”耿素红不满顾全的说词,矛头又指向殷绝暗,“姓殷的!你师妹在今天下午时还口口声声叫你师兄,你说你脱离师门,没救你师妹,谁信!”
殷绝暗不介意地一笑,“耿姑娘,你要搞清楚,下午时分,只有余赛花叫我师兄,我从不曾叫他师妹。再则,我脱离师门,众所周知,你不信是你的事。另外,余赛花叫我师兄不肯改口,是她自己犯花痴,迷上我这副还算过得去的皮相。谁人不知余赛花是出了名的dàng妇,别说小小叫我这个被逐出师门的男人一声师兄,她见个英俊的男人就叫相公、夫君,也是常有的事。这些事,顾管事清楚吧?”
耿素红还想说什么,管事顾全拉住她,耿素红这才暂压下心头之气。
顾全向门房询问了是否在半个时辰前看到殷绝暗单独离开盟主府的事,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顾全朝殷绝暗拱手一揖,“殷公子,打搅您歇息了。盟主府出这么大的事,惊扰了您,也实非得已,请殷公子见谅!”
殷绝暗脸色不善,可爱的娃娃脸显得有些yīn沉,“请下次,贵府在怀疑殷某之前,拿出证据!”
“那是那是……”管事顾全尴尬地陪着笑脸。
殷绝暗刚想离开,他眼神瞥到地上躺着的某具尸体的居然有些湿润,那湿迹,殷绝暗知道是那个男人生前she出的体液。
殷绝暗故意装作疑惑地yù上前查探,耿素红与管事顾全同时惊了下,顾全连忙装着为殷绝暗引路,挡在殷绝暗面前,“殷公子这边请!”
“好吧。”殷绝暗也没说什么,在管事顾全的带领下回到房间歇睡。
顾全送殷绝暗回了房,又到耿素红的房门外向耿素红复命,“小姐,殷公子歇下了。”
“顾管事,难道就这么放过姓殷的吗?”耿素红一脸的不甘心,英气的眉毛打了好几个死结,“我看,此事十有八九是殷绝暗做的!”
“请小姐忍奈。”顾全叹息一声,“目前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殷绝暗做的。殷绝暗此人行事yīn险毒辣,反复无常。老盟主如今中毒重伤,未来姑爷又不愿cha手管这事。若把殷绝暗bī急了,对我们也没好处。何况,姓殷的已经有所察觉那几具死去的男尸有问题。若此事真非他所为,反倒让他查到那几具男尸生前在jianyín余赛花,对我们盟主府绝无好处,假如世人知晓盟主府的人做出这等事,一定会遗臭万年。还是听未来姑爷的,不就死了几个该杀的护院,把尸体烧了,此事息事宁人。”
“这……”耿素红无奈地点点头,“好吧。”
……
殷绝暗回到厢房歇睡后,发现净初(也就是冥天)不在房内,他皱了下眉头,心想,净初不愿与自己同房,每次都是bī迫,才被迫就范,净初肯定还在闹脾气,睡到隔壁厢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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