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煜大手探入衣服里在她光滑的腰肢上摸了摸:“社会学里有个专业术语叫‘参与观察’,我有个社会工作专业的学姐,毕业论文研究城市流动摊贩问题,为了完成论文,她去夜市卖了一个月臭豆腐。”
鄢慈没懂这两者间的联系,嗡着声音问:“所以呢?”
方煜眼里带着调侃的笑意:“不是找坐台小姐教你演戏,今天你就是坐台小姐。”
☆、小姐
鄢慈坐在椅子上,方煜去开门。
她远远的听见女人进门来窸窸窣窣脱外套,声调软媚媚的,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四百一次,一千五包夜,其他另外加钱,套钱房费你出,没带我卖给你,两百一盒不单拆。”
女人穿着一件糙绿色的长款羽绒服,衣服下是单薄的红色。qíng趣睡衣。她很年轻,五官细看只能算是中等姿色,好在妆化得jīng致,显得整个人jīng神不错。
看到屋里还有其他人,女人愣了愣,随即补充:“双。飞也加钱。”
鄢慈满脸通红,不知道说什么好。
方煜搬了一个凳子放在chuáng边,示意女人坐。
那女人抱着胳膊,挑着眉毛,不信任地看着他们。
她打量着鄢慈,良久道:“你不是那个演电视的?”
方煜从容道:“我女朋友,漂亮吗?都说她长得像鄢慈。”
鄢慈今天没带妆,和平时电视上还是有稍许差别的。
那女人兴许是听他这么说,只深深看了鄢慈一眼,没再多问。
方煜:“两个小时五千块,你陪我们聊天。”
女人一愣,抬头看了眼酒店四周墙壁,神色多疑:“聊天?”
方煜从钱夹里掏出钱放到她面前:“我们是J大的学生,导师安排出来做调查课题,您怎么称呼?”
“你们要聊什么?”女人不接,很是警惕。
“职业问题,不涉及家庭和隐私,不想说可以不回答,现在九点,到点您直接走人。”
女人看着方煜衬衫的口袋,忽然走过去摸他的胸口。
鄢慈站起来:“你gān什么!”
女人又在她身上摸索两下,才慢悠悠回到座位上翘着腿:“大家平时叫我芳芳,你们问吧。”
方煜示意鄢慈问。
鄢慈冷着小脸,不乐意:“你为什么摸他?”
芳芳嘴角扯出一丝笑:“身上揣着摄像头怎么办?又不是没有姐妹被扫进去过,我得注意点。”
鄢慈本来想问能教教我什么是“骚”吗,这想法刚过脑子就被她按灭,这太不尊重人了。
鄢慈以往对这个群体没什么了解,也没什么好感,她所持有的印象还停留在很久以前父母叮嘱年少时的她放学不要在街上乱跑,不然会被人贩子卖到发廊或是山沟沟。
鄢慈看了看方煜,方煜示意她随便问。
她想了想,试探地问道:“你是被拐来的吗?”
芳芳看她半天,扑哧笑出声音,嘲讽道:“你是山里来的?”
鄢慈是正儿八经的城市户口,她刚要辩解,又听芳芳说:“这么大个城市,jiāo通通讯四通八达,拐来的我早跑了。”
“那你为什么做这个呀?”鄢慈小声问,“你也说了城市那么大,有很多其他工作,怎么非要做这个呢?”
芳芳失笑:“很多工作?什么工作?初中没读完,餐厅端盘子都不要我,我能做什么?”
“很多‘好姑娘’看不起我们这个行业。”芳芳斜眼打量她,“我一个月陪吃饭喝酒过夜,毛收入十万上下,jiāo了份钱自己能剩下四五万,坐在写字楼里每天写写文档喝喝茶水的好姑娘月薪能比我高?”
她说话间语气从容,既没有得意炫耀,也没有羞耻难堪。
鄢慈不懂她这平淡从何而来。
芳芳似乎看中她心里所想,继续说:“我卖的是我自己,你qíng我愿的事qíng,又没有伤害别人,比起那些小三拆人家庭,难道不算功德?”
她不是故意装出的无所谓,而是心底真的不觉得这工作落人指点。
“你们都是这么想的?”鄢慈指的是她身边的同个群体。
芳芳咬着手指,想了想:“做这行的,基本都有心理素质,大多数人挺看得开,趁着年轻有资本多赚点钱,赚够了回家开个小店。”
“你没有爱人吗?”
芳芳表qíng一滞,抬眼眼神凶恶地看着鄢慈,随后快速地说:“我不想回答。”
鄢慈连忙道歉:“对不起。”
她表qíng诚恳真挚,不是敷衍的道歉,而是真的为自己问错了问题而感到愧疚。
芳芳手指咬了又咬,突然问道:“我很好奇,你们明星平时没事做吗?怎么还有心思来关注我们这些人?”
鄢慈:“……”
她举起手,连忙摆动:“不不不,你认错人了。”
“认不错。”芳芳回身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自顾自点起一根,“我以前的男朋友,他很喜欢你,出租房总共三面墙,两面都贴着你的海报。”
鄢慈一下子愣住了。
芳芳的表qíng还是平静无波,像古井的水面,什么事都激不起涟漪,可鄢慈分明看到她眼里似乎有光。
不是泪光,而是回忆中悠长的希冀。
那是甜而暖的东西。
“我姐妹们介绍认识的,他不知道我做什么的,开始就是玩玩,没想别的。”
女人白皙的大腿luǒ。露,短簇的裙边遮不住蕾丝的底裤,可她毫不在意,抬着脚撑在椅边,慢悠悠抽烟。
“跟了他以后,我三个月没出来接活,那时候是真想退了圈子跟他回家,哪怕去餐馆端盘子,去工厂做女工,我想过和他好好过。”
她这么说着,鄢慈忽然觉得心里某一处地方被轻盈又沉重地撞击了一下,她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但似乎又觉得,这就是她应该抓住的感觉。
芳芳的故事只说了寥寥几句话就停住,她抬眼看着鄢慈,忽然苦涩地笑了:“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这种人,也不配去爱。”
☆☆☆
夜,十一点。
芳芳走了好一会,鄢慈安静趴在chuáng上。
方煜走过去躺在她旁边:“想什么呢?”
鄢慈翻身把头埋进他怀里,揪着他衣服上的纽扣,犹豫道:“我在想马导说的话。他说我没演出陆莹的骚,可陆莹身上真的是骚吗?”
方煜诧异地看着她:“你什么想法?”
“我觉得陆莹……”鄢慈抓抓脑袋,纠结着措辞,“她虚荣、爱钱、喜欢享受,但她在感qíng上自始至终都是个孩子吧?她爱的只是靳北,虽然这爱qíng平时处在低温的潜伏期,抵不过物质在她心里的地位,但她确实爱着靳北。”
“其他人在她心里只是和钱画上等价符号,而靳北是她唯一不会用钱来衡量的人。她在感qíng上是很纯真的,我觉得用骚形容她,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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