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慢慢把这碗馉饳吃完,连汤都用调羹舀着慢慢喝了。
蜀葵先吃完了,此时正单手支颐看着赵曦,见赵曦用罢饭又用香茶漱了口,便笑盈盈道:“阿曦,味道怎么样?”
赵曦点了点头。
蜀葵眯着眼睛得意地笑了:“馅是周师傅调的,皮是周师傅擀的,我只负责包馉饳、煮馉饳和调汤!”
赵曦见她坦白得可爱,也笑了,抬手捏了捏蜀葵的白里透红的脸颊:“傻娘子!”
蜀葵比先前丰润了些,脸色更好,肌肤里似透出宝光,赵曦老是忍不住想捏一捏,今日一捏,发生手感果真细腻柔软。
蜀葵冷不防被赵曦捏了一下,岂会愿意吃亏?当下便扑了过去,压在了赵曦身上。
素兰见状,忙挥了挥手,示意妙真和薄荷跟着自己一起退了出去。
赵曦知道自己力气大,不敢对蜀葵出手,只得被动挨打,俊脸被蜀葵捏了无数下,连衣襟也被蜀葵扯开,胸口被蜀葵捏得发红。
蜀葵在赵曦胸前捏了几下,忽然突发奇想,俯身便了赵曦胸前的小突起。
赵曦被她弄得又是麻痒,又是难熬,又是想笑,最后忍不住,抱起蜀葵轻轻放在一边,自己逃也似地下了罗汉chuáng,一边拢衣襟,一边抬腿出去了。
蜀葵看着落荒而逃的赵曦,不由拍着chuáng哈哈笑了起来。
今晚石征宇正好从宫里出来了,赵曦便去了石征宇的院子,与石征宇一起品茶闲聊。
石征宇一向是夜猫子,习惯了熬夜,却知道赵曦一向作息正常,见将近子时,赵曦还稳坐钓鱼台陪自己品茶,便诧异道:“王爷,您还不回去休息么?”
赵曦垂下眼帘,默不作声又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石征宇察言观色,试探着道:“王爷不会是与白侧妃闹别扭了吧?”
想到蜀葵的淘气,赵曦清俊秀气的脸浮上了一抹红晕,瞧着竟有些稚气,他又饮了两口茶,想起蜀葵自己在房里,不知道会怎样淘气,便叹了口气。
石征宇缓缓道:“王爷,您比白侧妃年纪大,又是做丈夫的,白侧妃倘若有什么不妥,您着意教导就是,何必叹息?”
赵曦哑巴吃huáng连,有苦说不出,又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
石征宇站在廊下,眼睁睁看着赵曦在几个亲随的簇拥下远去,颀长的背影瞧着竟有些萧瑟,不由蹙起眉头,心道:白侧妃究竟怎么欺负王爷了,令王爷如此惆怅?
赵曦回到卧室,发现蜀葵已经睡下了,不由大喜,悄悄进了一间,洗漱罢便也睡下了。
他一躺下,蜀葵就跟个小狗似的蜷缩成一团钻进了他怀中。
抱着温暖柔软的蜀葵,赵曦的心顿时化为一摊,阖目揽着蜀葵,很快便也睡着了。
在这样寒冷的冬夜,他怀里抱着温暖柔软又乖巧的蜀葵,真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刻。
第二天一早赵曦就被蜀葵骚扰醒了。
他秀致的眉蹙着,竭力忍耐着蜀葵的骚扰,心道:人生大概就是这样吧,有苦也有甜,有难受也有畅意的时候!
就在赵曦在快乐和痛苦之间徘徊的时候,蜀葵突然向下……
一场极乐之后,自学成才的哲学家赵曦另有感悟:原来yīn霾之后,有可能便是晴天啊!
用罢早膳,赵曦带蜀葵去了外书房。
蜀葵带着素兰和秀明在屏风后的小隔间里没等多久,穆宁就过来了。
穆宁看了蜀葵写的文章,点评了几句,便道:“侧妃,‘纸上得来终觉浅’,等一会儿王爷要在书房见人,您在这里听一听,想必会有新的体会。”
蜀葵如今极为佩服穆宁,便恭谨地答应了一声,恭送穆宁离开。
穆宁刚离开小隔间,蜀葵便听到宋节通报,说石征宇、易平荣和兵部侍郎袁雨桢来了,接着又是玉繁珂和薛玉一起过来,没过多久,又来了柳杞和肃州知府韩兆坤。
众人纷纷向赵曦行礼问安,彼此间寒暄见礼,正忙乱间,赵曦的声音破空传来,清泠泠的,如碎玉撞击,虽然声音不大,却一下子令众人静了下来:“近日议题有两个,一是肃州问题,一是辽州问题。我们先谈肃州问题,玉先生先来谈谈吧!”
听到赵曦的话,蜀葵一下子挺直了背脊,专心致志听着外面的会议。
外面那些人,都是大宋王朝的jīng英,当世之人杰,能亲耳听到他们阐述自己的观点,实在是人生难得的体验。
秀明和素兰见侧妃如此,当下也都恭谨了起来,一言不发立在那里。
这一场会议,对蜀葵来说,犹如一顿饕餮盛宴,令她心神激dàng,来不及似的吸收更新更广阔更有见地的新知识。
持续一个时辰的会议结束,赵曦缓缓地开始总结:“……我们的宗旨始终很确定,韬光养晦,稳步扩大力量……”
“……在西北,要继续推进新的人才选拔方式,一切唯才是举唯功是举,打破世家大族的垄断,为中下层优秀子弟提供上升的渠道……”
赵曦的语速和缓,却铿锵有力,暗含机锋。
屏风后的蜀葵听得心cháo澎湃,在这个时候,她终于真正理解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句话的含义。
以前她一直都在自己读史书,看奏章,查邸报,今日她才明白,原来那些都还太狭隘……
回到内院之后,赵曦发现蜀葵热烈的视线始终追随着自己,不禁有些腼腆,眼波流转看向蜀葵:“你看我做什么?”
蜀葵巧笑嫣然双目亮晶晶:“阿曦,我瞧你好厉害呀!”
其实闺房之内她老是欺负赵曦,赵曦常常被她欺负得面红耳赤落荒而逃,如今蜀葵才知道原来赵曦这么厉害!
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夸赞,赵曦俊脸微红,垂下了眼帘,心中却得意得很。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下午赵曦带人出城去了杏花营军营,蜀葵午睡起来,闲来无事,恰好后花园暖房的婆子送来了十几盆水仙,蜀葵便让素兰备了笔纸颜料,坐在明间罗汉对着水仙描摹。
她刚画好一幅水仙,荆芥便来通报,说季夫人求见。
玉栀欢喜得很,忙道:“快请!”
她放下画笔,由素兰侍候着披上貂裘迎了出去。
没过多久,荆芥和梁女医便陪着颜氏进来了。
原来颜氏来见蜀葵,梁女医正好也来看蜀葵,她俩便一起进来了。
蜀葵、颜氏和梁女医坐在明间闲聊。
蜀葵衣饰虽然简单,却暗藏奢华,颜氏衣饰也是华贵,唯有梁女医穿着件洗得起毛的青缎棉袍,身上也没什么首饰。
见梁女医衣饰如此寒素,蜀葵有些意外。
一则她早先就特地jiāo代了,梁女医的月银和她是一样的,都是一个月三十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二则王府的人,每次换季都会下发衣服,而且料子也都是蜀葵看过的,并不算差。
既然如此,梁女医为何会如此寒素?
蜀葵把疑问藏在了心里,继续与颜氏和梁女医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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