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葵凝视看着善睐,专注地听善睐讲述着。
善睐咬了咬嘴唇,大眼睛里满是担忧:“王妃,那个轮值的小厮说,说那梁妈妈像是……像是……”
蜀葵沉声道:“像是男人?”
“王妃,可不是呢!”善睐连连点头,“那轮值的小厮机灵得很,说那梁妈妈虽然擦脂抹粉的,瞧着是个爱俏的老婆子,可是那眼睛却透着年轻人的jīng气神!”
“他想着我吩咐过,不要打糙惊蛇,便没吭声,等那梁妈妈的马车出去后,他悄悄跟了过去,发现那马车根本没回袜子胡同,而是直接去了城外的驿站。”
“小厮一打听,才知梁妈妈的儿子梁胜chūn就在这驿站做驿丞,便又拐回了城里,跑到袜子胡同看了,见那梁妈妈在门口的茶肆与一个婆子饮茶呢,虽然有些相似,却并不是早上见的那一个!”
听完善睐的话,蜀葵陷入了思索,片刻后,她吩咐善睐:“带那个小厮进来,我亲自问他!”
这个小厮听起来很机灵,蜀葵想亲眼看看他,若是合适,就放在身边使用,将来真的不错的话,就拨到赵杉身边去侍候。
善睐答应了一声,走到庆禧堂门外,吩咐在大门口等她的小丫鬟晓梅,吩咐道:“你去叫宋书过来,就说我在庆禧堂门口等着他!”
待晓梅离开,善睐便立在门口,与荆芥闲聊起来。
俩人正在说话,却看到花枝招展的韩丽娘扶着丫鬟玉梅的手,娉娉袅袅走了过去。
再往后看,胡侧妃带着侍书也过来了。
善睐和荆芥相视一看,都有些诧异,不知道这两位到底弄什么鬼。
第三百八十章
看到韩丽娘和胡侧妃越走越近,善睐和荆芥这才上前屈膝行礼。
韩丽娘先走了过来,她看向善睐,似笑非笑地:“兰锐媳妇,听说咱们王府内院的事qíng都是你管着的?”
善睐还没来得及回答,胡侧妃细细赶了过来,正好听到了韩丽娘的话。
善睐看向胡侧妃,见三月的天气,chūn寒犹在,胡侧妃额头和两鬓都有一层细汗,可见走得有多急。
她笑了笑,道:“禀韩表姑娘,奴婢奉王妃之命,经管着内院的事qíng,不知表姑娘有何指教?”
韩丽娘笑着瞟了胡晓云一眼,懒洋洋道:“你是表姐心爱的人儿,我可不敢指教你!”
她看向静立一侧的荆芥:“表姐呢?我来看看表姐!”
胡晓云立在一边,因为担心,心跳很快,粉脸一阵红一阵白,当即急急道:“我也想见见王妃!”
她很怕韩丽娘是知道了些什么,要去找白蜀葵告状,因此亦步亦趋,非要跟着韩丽娘不可。
韩丽娘闻言,瞅了胡晓云一眼,冷笑了一声。
她素来天不怕地不怕,连幽兰和碧桃都被她欺负得跟避猫鼠似的,却一直硬生生被胡晓云给压了一头。
如今胡晓云的把柄落在了她手里,她自然要猫捉老鼠好好戏弄胡晓云一把。
胡晓云心里焦急,脸上却不肯露出来,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眼睛微眯打量着韩丽娘,想看看韩丽娘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只可惜韩丽娘从来都是一副欠揍的可恨模样,倒也看不出今日比往日更欠揍更可恨。
荆芥笑微微道:“侧妃和表姑娘请稍待,奴婢这就去通报”
善睐怕晓梅贸然带着小厮宋书过来,被胡侧妃撞上了不好,便含笑屈膝行了个礼,告辞而去。
庆禧堂大门口顿时只剩下胡晓云、韩丽娘、玉梅和侍书四个人。
傍晚的风带着花香疏忽而过。
胡晓云方才被韩丽娘吓出了一层冷汗,如今被风一chuī,只觉得浑身冷飕飕的,背脊也有些发冷。
她看向韩丽娘,试探着道:“丽娘,昨夜夜间似乎起风了,庭院里的树被风刮得‘咔嚓咔嚓’直响,我被吵醒了,几乎半夜没睡,不知你睡得可好?”
韩丽娘翘起嘴角:“我?我睡得可香了,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胡晓云总觉得韩丽娘这笑不是好笑,心里一阵憋闷,便垂下眼帘不说话了。
韩丽娘美滋滋计划着以后有滋有味的好日子,也不怎么说话。
蜀葵拿了本书一边读,一边坐在罗汉chuáng上等善睐带那个机灵小厮过来,谁知善睐还没进来,荆芥就过来说韩丽娘和胡晓云求见。
她随手把手放在一边,道:“请她们进来吧!”
又吩咐荆芥:“若是善睐带着小厮过来,你让她先避一避,等胡侧妃和韩丽娘走了再进来!”
荆芥答应了一声,自去传话。
胡晓云和韩丽娘很快就随着荆芥进来了。
蜀葵怀疑胡晓云昨夜是把jian夫弄进来了,因此含笑打量了胡晓云一番,见她虽然浓施脂粉,可是明显脸色苍白,而且眼下隐隐有着青晕,便知道胡晓云昨夜没睡好。
胡晓云和韩丽娘行礼罢,在靠东墙的圈椅上坐了下来。
见韩丽娘不开口,胡晓云便搜肠刮肚寻了个话题,笑着问蜀葵:“王妃,再过几日便是三月十六,是世子的周岁生日,那日您预备怎么过呢?”
蜀葵一向懒得过生日,她自己和赵曦的生日从来都不过,对赵杉的生日也不是很在意,便道:“到时候请各府女眷,到王府来赴宴就是!”
韩丽娘听了,心里痒痒的,便cha嘴道:“表姐,先前安亲王府若是有喜事,不管是庆寿或者添丁,都要请几班小戏到王府,在后花园里搭了台子,请各府女眷一边饮宴一边听戏,热闹得很呢!”
蜀葵单手支颐道:“听起来就觉得麻烦,我懒得弄这个!”
赵曦没在家,她还真是没这闲qíng逸致。
胡晓云一听,正要自动请缨经办此事,好在人前露露脸,谁知韩丽娘反应更快:“表姐,要不jiāo给我来办吧,我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帖帖!”
她如今正是青chūn年华,自从昨夜听了胡晓云的房,便一直骚动不已,身心都有些蠢蠢yù动,只恨那些甘州文官武将的夫人们,没有一个是慧眼识珠的英才,她虽然跟这白蜀葵jiāo际了几次,居然没有一家来求娶她。
韩丽娘非要给自己再创造一个露脸的机会不可,让各位夫人都瞧瞧她当家理事的本领!
蜀葵怕韩丽娘又当众丢人,沉吟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韩丽娘正要再纠缠蜀葵,却听胡晓云道:“表姑娘是是王府的客人,世子的周岁生辰,怎么能劳烦表姑娘?”
胡晓云是笑着看着蜀葵说的,说话的时候,特地把重音放在了“客人”和“劳烦”这两个词语上。
蜀葵何等聪慧,自然明白韩丽娘和胡晓云各自的小算盘,既然不费chuī灰之力就能挑拨胡晓云和韩丽娘斗一斗,她如何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端起茶盏饮了一口,笑盈盈道:“既然侧妃这样说了,三月十六世子的生日宴,就由胡侧妃来帮善睐cao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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