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南一眼就看到了桂倚秋。
她像只落汤jī似的,被两个值夜的战士半拎半扶着,正往这边走。
心里窒了一下,苏小南微微怔住。
几乎下意识地,她就想到了安北城湿漉漉的头发。
这——什么qíng况?
桂倚秋像溺了水,整个人都没有什么意识了,身体软绵绵的,被一群男人盯着看,也完全没有反应。那两个拎着她的战士速度很快,一边往营房去,一边大声喊。
“叫军医!快——桂医生落水了!”
落水了?苏小南脚步没停地跑开了,可脑袋却在频频回头。
“一二一、一二一!”
伍少野的口令声清晰入耳。
“看什么看?快点!”
“咀咀——”
“一二一、一二一!”
哨声和口令声,一个接一个换着来,伍少野这家伙大半夜把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拉出来跑步,还凶成这样,真真够冷血。可苏小南的好奇心到了极点,就想知道安北城和桂倚秋两个发生了什么事,心思早就飘远了,跑步当然不在状态——
可怜的,因此,她狠狠吃了伍少野一顿排头。
这家伙!简直比魔鬼还凶残!
凌晨三点,跑完了五公里,一个个汗流浃背,他却轻松地笑问,可不可以再来一趟?这个时候,别的小组都还在睡觉,除了值夜的战士,营房中鬼都没有一个。
可怜的第三小组!
他们个个都觉得又要悲剧,伍少野却良心发现了。
“算了,一会跑jīng神了,就没法睡觉了!解散吧!解散以后,各自休息,凌晨六点起chuáng哨,六点半出发。从起chuáng到离开,你们一共有半个小时。”
☆、第194章,今儿咋这么热qíng?
第194章,今儿咋这么热qíng?
“是!”
“嗡”一声,队员全都散了。
大家都没有睡饱,衣服都懒得脱,直接倒chuáng上就睡。
苏小南心里有事,可睡不着——当然,她也没地方睡。
回到那个帐篷,她就看到了和衣躺在chuáng上的安北城。他头发已经yīngān了,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似乎累坏了。
一张小小的行军chuáng装了他的身体,她根本就没地方挤了。
苏小南走到chuáng边看了他片刻,眉头拧了拧,安静地坐回了那张椅子上。
闭上眼,她原本也准备休息一会儿。可原谅她真的不是安北城,这椅子坐上去又凉又硬,浑身不舒服,哪里睡得着?
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安北城之前在这儿坐半宿,到底什么感受。
“嘶!”手抬起时,不小心碰着椅角,她忍不住低呼一声。
揉着指头,她不经意抬起目光,就看到行军chuáng上的男人睁开了眼,正睡意朦胧地看过来。
“你回来了?”
“嗯。我吵醒你了?”
“没事!”安北城揉一下太阳xué,就从chuáng上撑着坐起来,“你过来睡一会吧。这个伍少野,说好四点半紧急集合,居然不到三点就chuī了哨。连老子都骗!”
“……对,太缺德了!”苏小南认同地点点头,“不让大家休息好,还想让大家考好,这和不给牛吃糙,偏要牛挤奶有什么区别?我看了一下,考核组六个教官,就数他最坏!”
“呵!”安北城低笑一声,“那是你没见过更坏的。”
“哦,有吗?”苏小南挑了挑眉,“哪个?”
“你面前。”安北城毫不客气地说,“我曾经一晚上chuī过五次紧急集合哨!”
“——”苏小南原本已经站起来了,听他这么说,又抱着双臂坐了回去,“我还是不睡了吧?我怎么有种感觉,伍队隔一会儿,还会chuī集合哨呢?”
这个可能xing——确实很大。
安北城没有反驳,沉吟一下,却冲她招招手。
“坐过来。”
“你不睡了?”
“抱着你睡。”
“噫,今儿咋这么热qíng?”
“缺枕头!”
“——”
苏小南审视着他,磨磨蹭蹭地走过去,“不带乱来的啊?”
“想什么呢?”安北城不耐烦了,一把捞过她的身体,将她搂住一块侧躺了下去,将她安置在自己怀里,然后扯过被子来盖住,没有多余的话。
“睡吧!能睡一会是一会。”
这样的位置,很暖和,也很踏实。
苏小南靠在他的胸膛上,闭上眼睛,喃喃念。
“陛下,有一件事,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
“可以挑好的讲。”
苏小南嘴唇微微一抽,憋心里的话就顺嘴溜了出来。
“你和桂倚秋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
“没事怎么两个人都湿了?野战去了?”
“闭嘴,让你睡觉!”安北城不习惯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尤其说女人的坏话,那样的行为太low,太不符合他的身份。所以,眉头紧紧一皱,他什么解释都没有,掌心抚着苏小南的后背,像哄孩子似的,一下下拍拍。
“快睡!我无偿把怀抱借你用,要懂得珍惜。”
“——不要脸!”
苏小南越来越疑惑了。
但了解他这个人,就知道他不想说,就一定不会说了。
打个呵欠,她只得作罢,乖乖地闭上了眼。
这一觉,居然睡得很沉,等再次被起chuáng哨chuī醒时,她睁开眼,看到自己居然一个人霸占了行军chuáng,而安北城可怜地侧坐在chuáng边,手里拿着一个勺子,在搅拌一碗冒着热气的稀饭。chuáng边那一张小小的桌子上,摆着早餐,两颗煮jī蛋,两个大馒头。
“速度一点!”安北城看她醒了还在发怔,沉声催促,“洗漱,吃饭。”
“洗漱?上哪儿洗啊?”苏小南一阵懵bī。
说完目光一转,就看到帐篷的门口,有一桶热水,还有毛巾、香皂,以及挤好了牙膏的牙刷,不由诧异,“你给我准备的?”
安北城眉梢一挑,“不然还有谁?”
“额!我有一点受宠若惊啊!谢谢。”
“不用。”安北城轻描淡写地把粥碗放在桌上,“等考核完,你好好伺候朕就行了!”
苏小南翻个白眼,不由悲呼一声。
“我就说嘛,你怎会这么好心?果然huáng鼠láng给jī拜年——”
“我从来没有见过起这么晚的jī!”
“……”
悬崖攀登和高空跳伞是两个不同的考核任务。
也有一个共同点——都是苏小南没有经历过的事。
几十米高的悬崖,头上乌沉沉的天空,脚下黑沉沉的森林,陡峭的岩壁上,除了零星的几根杂糙,什么东西都没有,甚至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唯一保障着他们生命安全的东西,就是腰间的绳子,还有一条紧紧握在手上的攀登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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