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表扬了的小白兔很开心,一蹦一跳的来到森林树屋里,将爸爸给的糖果,分给了小伙伴……”
“妈妈……”听到这里,西西突然睁开了眼睛。
孩子的目光,纯净得没有受到半分污染,黑白分明乌烟烟像两颗葡萄,就那样望入她的眼睛。
“小白兔都有爸爸,西西为什么没有爸爸?”
仿佛被雷给劈了,苏小南脊背一僵,故事讲不下去了。
曾经,她就试想过这个令人头痛的问题,该怎么样回答孩子。
只是没有想到,事qíng会来得这么快。
才两岁多啊?就知道这个了吗?
果然,现在的孩子人jīng似的,一个个都小大人似的。
一阵酸慡的qíng绪过去,苏小南踌躇着,正寻思要怎么女儿jiāo代,又听到西西又用模糊不清的声音说。
“婶婶问婆婆,妈妈为什么是一个人。婆婆不高兴,沙子就迷了婆婆的眼睛。”
小孩子的表述不太清楚,可苏小南却大概听明白。
姜玉莲带孩子出去溜弯的时候,遇上了好奇的邻居。
在这里住的时间长了,人家都知道她是单身一个人带孩子的,这些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们,闲来无事也喜欢琢磨别人的家务事,问这话在所难免。
结果,肯定又惹哭了姜玉莲。
想到孩子的心里感受,苏小南又想搓脸了。
一个爱哭爱抱怨的妈。
还有一对天真可爱的孩子。
她这肩膀,好像还是太窄了。
“妈妈,你不是一个人。”
苏小南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就听到了东东的声音。
这小子不知什么时候,也睁开了眼睛,就那样淡淡的看着他。
像个小小的大人一般,眉头微蹙着,看她不自在,又补充了一句。
“你还有我。”
跟西西一样童稚的声音,却有着西西没有的严肃。
这个宝贝疙瘩,总让苏小南产生一种特别想要保护的yù望。
从来她都不觉得东东的“懂事”应该很开心,因为太过心疼。
两岁多的小儿子,已经懂得保护妈妈了。
眼眶一热,她今天泪腺有点发达,突然忍不住想哭。
可看着一双儿女,母亲的本能,还是让她压住了脆弱,轻声笑了起来,用最温暖阳光的视线,巡视着躺在chuáng上的两个小家伙,最后目光定格在东东的脸上。
“好。妈妈等你长大,做妈妈的男神。”
“男神是什么?”西西打个呵欠,揉着眼睛,有些困了。
可她是一个问题宝宝,如果得不到回答,是不肯睡的。
苏小南笑盈盈说:“男神啊,就是有很多姑娘喜欢的人。”
“好耶,我也喜欢哥哥,也喜欢妈妈。妈妈也有我。”
“乖!”苏小南搔她脑袋,“妈妈有哥哥,也有你。”
“西西也有哥哥,有妈妈,还有婆婆。”
“嗯,宝贝说得太对了。快睡吧。”
苏小南今天有点心绪不宁,就想快点哄睡宝贝,然后独自安静下来思考一下,今天在游戏上的“奇遇”,以及明天要面对的问题。
“不嘛!”西西撅起了小嘴巴,“妈妈今天还没有讲故事呢,西西不要睡。”
睡前故事,是苏小南每天做的,从怀孕的时候就开始了。
这三年,不管多忙她都尽量坚持,把这件小事当成跟孩子的一种仪式。
然而,今天,她脑子有点乱,好半天编不出来……
沉吟间,却见东东已经阖上眼皮,睡过去了。
她松一口气,找到了最好的借口。
“你看,哥哥都睡着了,咱们不能再讲故事了呢,要不然,就会把哥哥吵醒……”
西西撑着小脑袋,瞄一眼东东,委屈地扁嘴。
“那好吧。妈妈晚安!”
“西西晚安。”
“嘘——”小丫头做个口型,“小声,别吵醒哥哥。”
然后,她乖乖缩下去,躺入了被窝里。
很快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西西睡着了。
苏小南为孩子掖了掖被子,却见东东的眼皮狠狠眨动了一下。
她怔怔的,站在chuáng头,看着“熟睡”的儿子,没有拆穿什么,默默关上灯,退出了房间。
孩子在学着自己长大,她也要学会尊重他的思想。
~
一个人回房,她默了很久,将锁在箱子里的一个丝绒盒子取了出来。
坐在chuáng上,她逆着灯光,慢慢地摩挲着。
那是一条jīng致小巧的脚链,正是当初安北城亲自套在她脚上的囚鸾。
也是伍少野穷尽三年时间,遍寻不到的囚鸾。
当年,她偷偷地把“囚鸾”带走,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是为了它几乎逆天的价值,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想要留住什么痕迹的qíng怀——
“安北城。你会找它吗?”
☆、第380章,突然一病
第380章,突然一病
对着囚鸾在灯光下闪烁的光芒,她慢吞吞问。
不会有人回答,终究只是过去。
她默默将囚鸾放回盒子,却没有再锁回箱子里,而是塞入了枕头下面,用手慢慢抚着……
今天晚上,就让她枕着它入眠吧。
~
然而,枕着囚鸾,等隔天起来,她却顶了两只大黑眼圈。
卫生间里,她对着镜子,撸一把脸,想到昨晚的梦,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很奇怪!
离开那么久,她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梦到了安北城。
不是最帅、最酷时候的安北城,而是最暖的安北城。
一个在记忆中似乎定格的画面,这么多年在梦中居然也那样清晰。
还是在京都那个公寓的厨房里,暖huáng的灯光,冒着热气的锅灶,还有安北城高大的背影……
他就那样站在锅台前,细心地为她准备着夜年饭。
“安北城——”
梦里的她,管不住自己的嘴。
她喊着他的名字上前,如三年前一样,轻轻从背后圈住他的腰,将头贴上去,感受他宽实的后背。
真是一个好梦。
梦里的他,也是那样暖。
“安北城,我在做梦……”
做梦的人,有时候是知道在做梦的。
确实是一个梦,他没有像记忆中那样,解开她环紧的手腕,笑着让她别调皮,先在外面等着吃饭,而是身体突然一僵,转身就抱紧了她。
公寓的厨房gān净、明亮、整洁。
流理台像镜面一般,似乎可以照见他们的影子。
安北城目光深邃而专注,一句话都没有说,低头吻她的脸。
热的,暖的,带着他浓重呼吸的吻,从脸颊慢慢晕染开,让她颊边细细的绒毛被撩得有一丝丝的痒,慢慢地,那痒渗入心底,传到四肢百骸,整个人都忍不住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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