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道:“是。”
她又道:“你回去之后告诉擎儿,我一切都好,让他勿要挂念。”
他已是忍不了眼中的泪水,他深呼吸几口气,然后道:“伯母,你想出去吗?若是想出去,我便……”
她示意他不要说了,她请他们二人素云殿里面,素云殿里十分朴素,该有的都有,但是不该有的,一样也不多。陆蔓蔓打量着四周,她心里想着,虽说这圣上将这位娘娘打入冷宫,但是看得出,圣上对娘娘并非是无qíng的,这种待遇在冷宫之中已是极高了。
她招呼他们二人坐下之后,便去倒茶水,怎敢让昔日的娘娘亲自去到茶水,陆蔓蔓连忙起身,帮助她,她看向陆蔓蔓,一双眼睛充满了慈祥,她说道:“你就是陆丞相之女,陆蔓蔓吧!”
她愣了一下,想不到她还是挺出名的,楚擎的母亲竟也听过她的名字,她见陆蔓蔓很是惊讶,于是解释道:“陆姑娘,你也不要觉得奇怪,你与昭儿之间发生的事qíng,怕是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了。我之前的侍女荣苏喜欢听那些宫女们讨论宫中之事,便也听了一二。”
荣苏,是她还是娘娘的时候服侍她的宫女,原本只是她一人夺去封号,打入冷宫,她宫中的众宫女太监是可以其它宫当差,但那时的荣苏,却求着圣上将她一起打入冷宫,她好在冷宫之中照顾她。
也许是圣上念着旧qíng,也就同意了。
这位娘娘和宫女荣苏之间的关系,就如同她与晴紫,不是主仆,更像姐妹。
听到她这般说,陆蔓蔓有些不好意思道:“娘娘,我与表哥之间的事qíng,是被他们口口相传,事实被放大了。”
她却摆了摆手,道:“莫要叫我娘娘了,这里没有娘娘,只有妇人梁氏。”
看来十二年前的那件事qíng,是彻底让她对圣上死了心,对于她来说,楚擎便是最重要的。
陆蔓蔓道:“那以后蔓蔓就叫您为梁伯母,您也不要叫我陆姑娘,叫我蔓蔓吧!”
“如此甚好。”
看着她们相聊胜欢,楚擎满脸笑意,他的脑海中,竟然浮现那么一幕,他已是将母亲接到沙城,也娶了陆蔓蔓,她们有说有笑做着饭,他便和他的孩子们一起玩耍。
他摇了摇头,对于自己的想法有些懊恼,最近他老是控制不住自己有一些奇怪的想法,他究竟是如何了?莫不成真的喜欢上陆蔓蔓了?
陆蔓蔓与梁氏一起将茶水端了过来,她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她低头之间,竟有一股香气若有若无地飘入他的鼻间,他嗅了她身上那股自然的芬芳,竟是有些心动了。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异常,他连忙喝了一杯茶水。
之前他中了药,与她一同沉入水中,他没有失控。在都城之外,他们都坦然相见了,他也没有失控,但此时,他完好地坐在她的面前,她也只是给他递了一杯茶水而已,他竟觉得内心很冲动,简直就是疯了。
梁氏也是过来人,她见了楚擎的表qíng,便是知道怎么一回事,按理来说,她此时应该借故离开,然后给他们留一个二人空间,但她实在是太想知道关于楚擎的消息了,便也坐了下来。
梁氏问道:“昭儿,你给我讲一讲擎儿的事qíng吧!他今年二十有四,可有喜欢的姑娘?”
当初梁氏和楚擎遭难,便让楚擎去找了骠骑将军,他也更是顶着巨大的风险收留了楚擎,可见梁氏与李家的关系匪浅。她虽说没有见过吗,但是叫他一声昭儿,是当得起的。
陆蔓蔓想着,楚擎这个年纪在古代,已算是超级剩男了,所以梁氏问的这个问题,也是她非常关心的问题吧!
她看向他,她也很想知道那个传说中,连浑身都散发着的陆幽然都能抵抗得了的沙场屠夫,究竟有没有心仪的对象?
楚擎想着,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若是答没有,怕是又要让母亲难过。他若是答有,那么这个女子究竟是谁呢?
他看向了陆蔓蔓,正巧她也在看他,他说道:“楚擎他对自己感qíng的事qíng不张扬,他有无心仪对象,我还真不知道。”
梁氏道:“我在冷宫之中,张太医常来照拂我,我听说,张太医的女儿张若水也她的母亲就在沙城,对吗?”
楚擎点头,“是的。”
“那张若水也十之有九了,我听张太医的意思,是想让若水与擎儿在一起。但擎儿那个孩子对于感qíng之事太过木讷,我生怕他懂不了若水的意思,耽误了人家姑娘。”
陆蔓蔓笑出了声,就以原著中对楚擎的那一段的描写,虽说只有短短几行字,但是字里行间,无一不透露他的不解风qíng。美娇娘都快躺在他了,苏软声音说冷,而他也只是让身边的侍卫给她送了一chuáng被子进来。试问这样的榆木脑袋,真的能找到心仪对象?或者说,心仪他的对象从暗示到明示,再到直接上阵,他是否都会理解不了别人的意思?
楚擎看着陆蔓蔓,那眼神分明就在问,有那么好笑吗?
最后她深呼吸了几口气,终是将那笑忍住了,梁氏问道:“蔓蔓,何事如此开心?”
她喝了一口清茶,然后道:“梁伯母的话让我想起了表哥,表哥也是木讷得很,而且表哥身边的侍卫小武也很木讷。”
梁氏也脸上带着笑意,她说道:“蔓蔓,男人的木讷,有时并不是真的木讷,那种木讷是一种爱的表现,也是对女子的保护,明白吗?”
她对着他眨巴眼睛,好像在问,表哥,你是假装木讷,其实是在保护我吗?
可在她心中,她才不这么认为,她觉得他就是真的木讷。
楚擎心中明白,张若水和她的母亲来了沙城也有几年了,而且她也到了适婚年龄,而且来她家中提亲的人,更是将她家的门槛都踏碎了,但她都一一拒绝了。他见过张若水几次,她是个话不多的人,xing子也是极冷的,他倒是不知道张太医竟想着将他的宝贝女儿许给他,只是因为张太医多般照拂他的母亲,所以他对她们母女也诸多照顾,但他的照顾并不是他亲自去,而是吩咐了手下去完成。
他唯有说道:“梁伯母,若水姑娘志不在成亲。她在沙城自己开了一间药铺,每日隔纱诊脉,做悬壶救世的美事。”
梁氏也点了点头,她说道:“女子就该有属于自己的一番作为,这位若水姑娘,我很是欣赏。昭儿,你回去之后,定着梁伯母撮合若水姑娘和擎儿。”
“伯母,何不您自己亲自去呢!我想楚擎也是希望能和您住在一起。”
她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她道:“昭儿,我这辈子,是出不了皇宫了。”
“伯母,只要你信我,我便可以让您出去。”
他的话,不仅让梁氏受到了惊吓,更是连陆蔓蔓都震惊了,他虽说是云麾将军,这里虽说是冷宫,但皇宫圣地,是连飞出一只鸟儿都困难的地方。他竟然想着将一个大活人送出皇宫,他是不要命了吗?
陆蔓蔓立马暗地里踩了楚擎一脚,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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