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水春来_鹿青崖【完结+番外】(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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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于小灵只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不说话,忽然想起昨日在街上碰上姜从清一事。

  几日不见,那小子竟意气风发了不少,在街上打马而过,竟然分毫没瞧见一旁的他。他张口喊了姜六,那小子才勒了马停了下来。

  他问姜从清这般急着往哪里去,谁知那小子竟还面露不耐,却也根本不避讳,直说道:“小爷才刚成亲,你说我往哪里去啊?没闲工夫跟你瞎扯!”

  徐泮被他噎住了,抬手用马鞭轻抽了他一下:“好个重色轻友的!”

  他说这个,姜从清才恍然想了起来什么,忽的大笑了两声,揶揄地看着徐泮,说道:“要我看,你这是嫉妒了吧?提个亲都一波三折的,这成亲还不知等到猴年马月呢?啧啧,说不定那会儿,我儿子都满地跑了!”

  “你……”

  徐泮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被姜从清连着两次噎得说不出话来,可念及自己心里那人儿,确实还尚未及笄,准丈母娘还对他不甚满意,他就再说不出话来。

  一脚踹到了姜从清的马臀上,那马儿吃痛,扬起蹄子跑了起来,马蹄声中,姜从清痛快的大笑声引了一路的过往人马……

  徐泮是被他气的不轻,连觉都没睡好,这会儿见了这个人儿,又没有前几日那般同自己亲近了,见他顶风冒雨而来,也不过问两句,只说什么他手伸得太长的话。

  难道,他不是为了她好么?她怎地就不懂呢?诺大的戏台子,只他一人唱这出独角戏!

  徐泮心里泛起醋意,却不知于小灵心底正冒着甜丝丝的泡,然而她向来迟钝,不过自己心里觉得甜罢了,一言一行间,却是无甚表现的。

  徐泮不乐,一伸手,就拉住了她的小手。

  自然被他惊了一下,于小灵见他似有不快,面色又非是刚来时那般以为焦急,不懂个中缘由。

  转念忽的想到如今这是在于家,在自己的闺房里,若是被人瞧见了,便是她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于是抽了抽手,连忙道:“我没事的,你快走吧,过会儿午睡的都该醒了!”

  徐泮一听,一颗心更是坠得厉害。他这才刚来,她便撵了他走吗?她可真是半点没把他放心上。

  虽知自己是倒贴,可这贴得这般不服帖,还是让他心酸起来。他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更不想就这般离了去,反倒离了绣墩,往这拔步chuáng的chuáng沿坐了上去,一瞬间同于小灵近在咫尺。

  于小灵还未及反应什么,徐泮忽的吸了口气,压了眉头,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怎地有血腥味,可是耳朵出了血?!”

  于小灵被他忽然说的有些晕,连忙举手去摸自己受了一巴掌的耳朵。可耳朵gān慡并无粘稠,连徐泮凑过去看了都说:“并无,可是另一只?”

  他言罢,又拉过于小灵,去看她的另一只耳朵。拉扯之间,于小灵忽的头脑一阵清醒。

  ☆、第二零三章 习武人

  难道徐泮说道血腥味是……癸水?

  于小灵用力嗅了几下,好像是的。

  徐泮已是扭过她的身子,又看了另一侧耳朵,正好顺势将她半揽在怀中,鼻子在她身侧嗅起,疑惑道:“那是哪里来的血腥味?”

  徐泮自然想不到,是那月经初cháo的气味,若是知道了,他定不会如此正大光明地探问。

  然而于小灵却也未曾理解这初cháo的深邃含义,只道:“是癸水血腥味大,不打紧的。”

  徐泮怔住了,一双眸子瞪得似铜铃。

  癸水……女人家的癸水?!

  她怎地如此直言不讳?!

  自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的徐泮,恐怕比于小灵对于癸水还了解几分,此时在军营那些粗汉口中听来的混话,好似开了的水,呼噜呼噜全冒了出来……

  忽然觉得耳朵烧了起来,不过几息的工夫,面颊也着了火。他手里握着于小灵的手并未有任何动作,可他却觉得似被挠到了手心,惹得他心头痒痒的火起。

  最最关键的是,她还不明所以地,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

  脸红心跳的感觉让徐泮有些慌乱起来,他连忙松开于小灵的手,低哑着声音道:“我去喝些水。”

  “哦,去吧。”于小灵眨了眨眼,心想这屋里没有冰,又关了窗户,可不是热么?不过这孩子热的还挺厉害,脸都红了,从前可没见他这样过……

  红了脸的徐泮,喝了一大杯水也没能缓过气来,反而觉得那些年听来的混话,在脑子里叫嚣的更厉害了。眼角扫见于小灵半坐在拔步chuáng上,身上只穿了轻薄的rǔ白色衣衫,手脚俱露在外头,白皙小巧,我见犹怜。况那种薄透的料子,不经意便贴了她玲珑的曲线,起起落落的,看的徐泮一时心猿意马起来。

  面上的热意未减半分,却忽的bào增一倍分流往下而去,瞬间就到了小腹……

  徐泮心头大惊,连忙当下手中的瓷杯,连脸都不敢转了,当即慌乱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走了。”

  他突然的辞行,让于小灵颇为意外,竖耳听见外间已无雨声,想到他过多逗留委实不便,便点了点头,道:“你去吧。”

  她话音一落,徐泮便“嗯”了一声,大步离开了去,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于小灵眨了眨眼。

  “真是来去匆匆,会武功比有法力还便利……”她嘟囔了几句。

  出了门的徐泮,在墙角的树后招呼了跟来的邵班一声,便脚下发力,飞身出了于家。

  邵班同他一道翻身出了于府,转眼就看到自家伯爷并未走远,正在墙下的一棵树下,半弯着身子,椅在树上。

  他那棱角分明的侧脸透着不正常的cháo红,呼吸紧促而紊乱,邵班看着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问道:“伯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能出了什么事,不过是徐泮自己身心不宁罢了。可他哪里好意思说,默了一默才道:“无事,歇会儿再走。”

  不歇是不行的,以他如今这副qíng形是万万骑不得马了,便是方才走路,也是qiáng撑着才没出现异样。

  只是他的声音嘶哑的厉害,嘶哑中还带着几分gān渴的意味,邵班见了,不禁疑惑起来。

  cháo红的面色,gān哑的声音,以及微微弯曲的身形。邵班眉头一挑,忽地明白过来。

  他有些发愣,一息怔住,目光不由往血气方刚的自家伯爷腰腹以下打转。

  只是徐泮弯着腰,衣摆向下飘去看不出什么来。邵班想了想,又回到树下拴马的地方取了水囊过来,他低声朝徐泮道:“伯爷喝些水吧。”

  徐泮没说话,也没看邵班,直接接过水囊,咕噜咕噜喝了个底朝天,喝完才觉得身体稍微舒适了一些。

  邵班一直在一旁看着他,没说话,心里转了好几圈,才压低了声音琢磨着说道:“伯爷还是配个丫鬟吧,毕竟……这在大户人家也多是有的。”

  若他只说前半句,徐泮还有些不懂他的意思,可他又犹豫着说了后半句,徐泮立马明白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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