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灵立即咬了唇,旋即搂住了徐泮的脖颈。
徐泮无动于衷,面沉如水。
她小声喊道:“伯爷?
没有回应。
“夫君?”
沉默。
“表……表叔?”
……
表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可惜表叔还没来得及生气,温杏便过来传话,说程氏来了。
“娘怎么来了?!在何处?”于小灵一个打挺,便趁着徐泮愣神的工夫,下了chuáng。
“已是往正院来了,华嬷嬷先去迎了!”
温杏面有急色,于小灵一阵惊讶,边穿衣边问道:“出了什么事吗?怎地娘亲自来了?”
温杏摇头只道不知,只听徐泮也开了口,说道:“想来是要事,咱们快去迎接吧!”
说话间,外间已有步履声传来。
于小灵赶忙小跑着去迎接母亲,还没见着程氏,便听程氏说道:“我儿可在?”
话音一落,程氏焦急的面孔,便出现在于小灵脸前。
“娘,这是怎么了?难道出了什么大事吗?”
程氏见到女儿,一阵泪意上涌,刚想一把抱住她。却见徐泮立在她身后,见她看来,施礼问道:“不知岳母大人到来,有失远迎。”
程氏一瞧见他就觉得心中来气,自己好生生的姑娘,嫁给他,全被他糟蹋了。
程氏便是心中有气,也不敢直喇喇地对着徐泮撒气,只道:“我来接灵儿回娘家住对月!”
徐泮同于小灵二人皆是一惊,徐泮更是挑了眉毛:“岳母大人不知,灵儿这会儿身子不大慡利,木鱼胡同那边事qíng又多,小婿这才做主把她带回来的。”
“你那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可是脚还抽筋?”
程氏连忙拉了女儿上下查看,一靠近,她便闻见了清风露的味道。
“又头疼了?可厉害?法师的药还有吗?”
“娘,没事了,法师的药用了,已是好了。”于小灵翻手握了程氏的手,安抚地说道。
“果真不疼了?那就好,那随娘回家去吧,哪有一天也没住便回来的?”
说着,便是要拉了于小灵走的样子。
于小灵被她拉得踉跄了一下,另一只胳膊却被徐泮一把扶住了。
徐泮压下心头的着急,说道:“岳母大人何必着急?灵儿这会儿,不过刚好。我怕她再反复起来,不若过两日选了吉日,再送她回木鱼胡同,也是一样的。”
可程氏却突然说道:“那般麻烦作甚?我今日先带她回家,明日再带她去潭柘寺上香,陪她在潭柘山上住几日,让法师替她瞧瞧,才更稳妥些!”
程氏难得有这样,坚决的时候,于小灵颇为诧异,却忽然觉得被徐泮攥住了胳膊,紧了起来。
“不行!”他脱口道。
☆、第二八六章 丈母娘
这句“不行”一出口,于小灵同程氏俱都转了眼,十分诧异地瞧了徐泮。
徐泮心里,像打翻了huáng连汁一样发苦,却又一口苦水都倒不出来,只得全部咽下去。
潭柘山……潭柘寺……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勉力解释道:“法师的药,已是够用了。灵儿这几日不舒坦,再往潭柘寺颠簸一番,我怕她身子受不住。岳母大人请放心,小婿一定能把她照顾好,等她好些,我再亲自送她回木鱼胡同住几日,也是一样的。”
徐泮耐了xing子,给程氏解释。
可他方才那一句“不行”,口气委实太过qiáng硬,程氏只听那一句,他后边再说什么请她放心之类的话,便再不能相信了。
徐泮不放人的架势,程氏也瞧明白了,她心里虽急,又并不敢同徐泮硬着来,只好喘了两口气,说道:“伯爷日理万机,把灵儿jiāo给我照顾便是了,住对月这样的事qíng,总该依这礼数来,不能乱了套。灵儿是个懒散的xing子,做娘的总有些事qíng要jiāo代她。”
她说着,又去拉了于小灵。可拉了一下,却见于小灵那条胳膊,仍被徐泮紧紧攥在手里,心里突然急了起来。
她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火坑,而她的女儿也已是跳了进去,她连拉她一把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看着她烈火焚身。
程氏急得快哭了,有一瞬间,甚至想求一求徐泮,让他放过自己的女儿。
然而,在两相拉扯下的于小灵,本只是觉得被可这二人吵得头晕,她刚想从中说和两句,却忽然感觉一阵头痛来袭,像是被谁的剑she中脑袋,疼的犹如撕裂一般。
她禁不住这剧烈的疼痛,瞬间扭曲了面目,一把挣开了被钳住的双臂,旋即抱住了头。
程氏同徐泮皆被她大力甩了一下,再去看她,俱大惊失色,异口同声地喊道:“灵儿!”
……
于小灵犯了头疼的毛病,自然哪里都去不了了,还得呆在了忠勤伯府里。程氏将华嬷嬷嘱咐了两百遍,才三步两回头的离开了伯府。
伯府众人如何作想不知道,只徐泮守在昏迷的于小灵的chuáng头,半步都不敢离开。
程氏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方才瞧见的场景。
女儿突然头疼yù裂,几yù昏倒,她在一旁瞧着,心里那个惊吓、害怕又担忧的感觉,没想到,在女婿身上也全都瞧见了。
程氏想不明白了,她反复地琢磨着,不知不觉便回到了木鱼胡同。
程氏愁眉不展,倒也不敢同于清杨提及她闯了一趟忠勤伯府回来,而于清杨此时正因为于霖摔得头破血流的事qíng,心有戚戚,没空搭理旁人。
于霖躺在chuáng上,却没同旁人讲,他是被于小霏打了一巴掌,才摔倒在地上。于小霏一时恨于霖背叛她、出卖她,一时瞧见他还是护着自己,心里纠结的要命。
她倒也不敢再闹下去,等着于霖伤qíng稳定了,便闷了一肚子气,回了平成侯府。
程氏也不敢到处乱说,可她心里憋的难受,便把魏魏嬷嬷找了过来。
“……嬷嬷,你说灵儿怎么办呀?”程氏为女儿愁得潸然泪下,边捏了帕子拭泪,边说道。
“他怎么这么厉害,说怎样就怎样,对待灵儿,就好像……对他手下那些兵!我拉着灵儿回来,他便拉住灵儿那一只胳膊,还使劲捏她,当着我的面,规矩都不顾了吗?!我的灵儿,这日子可怎么过?!”程氏拉着魏嬷嬷哭了起来。
魏嬷嬷年纪大了,心宽了不少,瞧见程氏哭诉倒也不急,慢慢说道:“夫人忘了,在咱们家的时候,姑奶奶脚抽筋了,姑爷便抱着她么?老奴以为,那正是小夫妻蜜里调油呢!哪就有夫人说的这般严重了?”
虽说是这般,程氏也晓得徐泮待于小灵确有几分真心,可还是愁眉苦脸地说道:“他待灵儿有些真心不假,可他对灵儿也厉害得紧,我瞧着,灵儿听他的话,他才有好脸色。灵儿那样的xing子,天天看他的脸色过日子,该多难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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