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水春来_鹿青崖【完结+番外】(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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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广家的听了,便伏在地上叩头:“夫人,奴婢错了,奴婢不该违背了规矩,拿着灶上的东西去做人qíng,奴婢甘愿受罚!”

  于小灵在心里赞了一声。

  这个人倒是jīng明的很,只咬住了自己犯了这桩小错,其他的一概不说不提,如果她真是这般坚定,有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她在下面捣鬼,恐怕自己也没法说她什么。

  只是孔广家的这样说,那刘光家的却是不依她了。

  刘光家的qíng绪明显有些激动,咬牙切齿地看着孔广家的,说道:“你少在夫人面前装相!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故意挑了这个时候,让那两个小丫头去灶上折腾,好让我耽搁了差事,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就是你,肯定是你!”

  然而孔广家的,却忽地笑了一下,不以为意道:“你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知道你会使了柳柳去给你儿子送药?你们耽误了差事,反倒都怪到了我头上了?”

  她说完哼了一声,也不牵扯旁的,又朝于小灵磕了两个头,说道:“还请夫人明察!”

  ☆、第三一八章 腹泻药

  从使唤旁人给自己儿子送药,再到反复未曾记起该当的差事,刘光家的可谓是漏dòng百出。

  从明面上看,此事与孔广家的确实并无太多牵扯,可看刘光家的那态度,却明显同她私下仇怨颇深。

  于小灵想想也能明白。孔广家的在灶上十二年,一直到去年才坐上了掌勺的位置,而刘光家的不过来了七八年,手上拿这大勺便已有两三年工夫了。

  恐怕让谁这样gān看着,都有些意难平吧。

  何况如今,连于小灵自己都记住了刘光家的这个人,还同徐泮夸了她的手艺好几回,这样的事qíng传到孔广家的耳朵里面,自然是更难受了。

  所以,孔广家的到底有没有暗中使坏呢?如果真是她暗中使坏,只指使两个小丫鬟去捣捣乱,会不会太简单了些?

  因此,于小灵只伸手点了点刘光家的,说道:“无凭无据,可不好诬陷他人,只告知了小丫头去灶上偷吃东西这样的事qíng,可并不能说明什么。”

  于小灵话是这样说的,而实则,却是提点了刘光家的一番。刘光家的能坐上如今这个位置,也不是完全傻了的。

  她好生想了一番,突然说道:“奴婢……奴婢觉得奴婢那幺儿,这腹泻来得十分怪异。他平时没这个毛病的,也没见他乱吃了什么。哦,奴婢想起来了。奴婢幺儿那天来灶上找了奴婢一趟,当时奴婢不在,正是那孔广家的在的!”

  刘光家的说着,一手指上了孔广家的,两眼一瞪,怒道:“肯定是你!你到底给我儿子吃了什么?!”

  那孔广家的被他指认了,却不动声色,只冷笑了一声,瞥了她一眼,说道:“你儿子也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了,吃的什么他自己不知道么?你这诬陷我,可更是无凭无据!”

  刘光家的被她气的,两眼发黑,恨不能上去撕了她。

  这二人又争吵了几句,始终是刘光家的心有存疑,却拿不出实打实的证据来,全都被孔广家的驳了回去。

  于小灵也不得不佩服这孔广家着实厉害,看这样子,八成是她无疑。可是就是处处都抓不住她的小辫子,这个案子,在争吵也实在没法审下去。

  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处。

  于小灵,见那刘光家的自己也说的脸色灰败了,便问她,罚他是否心服口服。刘光家的自然不会心服口服,可此事就是这样,她一星半点的证据都找不出来,只能认下。

  无论如何,至少明面上,此事已是审的一清二楚了。刘光家的和柳柳玩忽职守,各罚三个月的月钱,其中刘光家的,再打十大板子,以儆效尤。而孔广家的,也革了一月月钱,让她好生思过。

  打板子这样的事qíng算是重罚,可刘光家的却保住了灶上的差事,不管是阖府上下的各路人马,还是姚氏留下的人手,都对新夫人,这个惩治颇为信服,在下面并没有什么二话。

  此事看来已是明了了,可于小灵这边,却仔细思量了起来。

  她当天便同徐泮说道:“端看这孔广家的行事,定是早有预谋,还半滴不漏,这么厉害的人物,我都自觉不是他对手。只不过,她是自己因私仇行事呢,还是受了旁人的意思?”

  徐泮皱着眉头,显然对此事很是反感,不耐道:“找个由头把她弄下去吧,留在身边也是祸害。况且灶房是什么地方,哪容得她胡来?还有她那男人孔广,一并弄下去了事。至于他后面……”

  徐泮说到此处,目光不自主的往名志轩的方向看去,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当真没想到……灵儿,你万事可一定小心,若是……暂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罢,我……担心你。”

  徐泮不知道承诺她什么好,有些愁怨是要了结清楚,可是却不是眼下,他们不能轻举妄动,不能打糙惊蛇,才能握住主动的时机,在某一时刻,将那些人连根拔起。

  尤其是眼前,云山雾绕,前路不明。

  于小灵自然知道他所思所想,抬手抱上了他的手臂,安慰他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这事本是应该就此放到一旁不再提及的,然而没过几天,那孔广家的养的一条狗,却突然口吐白沫,死了。

  孔广家的狗如何是他家自己的事qíng,和旁人自然没有关系,可这条狗却正是在jiāo接差事的当口,当着一众人的面,死在了路边上。而死状甚惨,明显是中了毒的。

  众人都吓了一跳,连忙找了附近的大夫过来,替他们瞧瞧这个狗到底怎么回事儿?

  只是那大夫过来瞧了,却说此狗是吃了大量给人服用的泻药死的,并不是中了什么要命的毒,众人大可不必惊慌。

  然而众人虽不惊慌了,那眼神却一个塞一个地亮。

  那刘光家的大儿子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叫嚣着闯进孔广家的院子里,将那狗窝反复寻了几遍,到底在一丛gān糙下面,发现了半包散落的药。

  他当场便使了银钱,让那大夫查验那药为何物。

  大夫一验,那狗舔了半包的药粉,可不就是那致人腹泻的药么?

  孔广家的这一下,便是浑身有嘴也说不清了,他反反复复地说是有人给他家狗下药,可刘光家的大儿子,却带着人闯进了孔广家的屋子,三番五番地又找出了一包泻药来。

  这事发生了没半个时辰的功夫,便闹到了于小灵这里。

  彼时,她正给徐泮做的那身新chūn裳收尾,一时拿得近了fèng两针,一时又离得远了看一看。

  这会儿暖橘急匆匆地跑进来,说那孔广家的被刘光家的大儿子纠缠到了正院门前跪着的时候,于小灵一不留神,便把那针扎进了手里。

  这身衣裳,于小灵从头到尾慢条斯理地做了一遍,也没被针扎上这么一下。这一下子,却出了血,好在于小灵反应快,才没有落到徐泮的新衣裳上去。

  于小灵皱了皱眉头,面上有些沉,默了一默,才让暖橘传了那两家人,先往院子里跪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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