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之前,我想先问问你打算怎么办。”周孟言把煮好的面条放到她面前,“我俩关系那么特殊,你瞒着我gān什么?”
钟采蓝恐他耍诈,故作不明:“什么意思?”
“咪咪。”周孟言慢吞吞道,“不是你的计划?”
钟采蓝脸色一变:“你跟踪我?”
周孟言大大方方承认:“没错。”
钟采蓝忍着怒火:“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太妥当?”
“不觉得啊。”周孟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不想告诉我,可我又担心你,为了不让你为难,我只好自己去看看了。”
钟采蓝:“……”
周孟言道:“采蓝,你和我说实话,为什么要这么做?”
“理由很多,我不想说。”她淡淡道,“不用事事和你报备吧?”
她这样非bào力不合作的态度很让人恼火,不过周孟言自有办法,他佯装受伤道:“是不是之前我做的事让你不高兴了,所以你才不想告诉我?”
钟采蓝:“……不是。”
“肯定是。”他诚恳道,“采蓝,我和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钟采蓝很囧:“我又没怪你。”
“那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呢。”
钟采蓝:“啊,好饿,吃面。”
她低头吃面,周孟言就看着她:“还是不能说吗?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咳——”钟采蓝很不雅观地呛到了,“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孟言坦然道:“没有啊,我昨天不是说了吗?我开始接受我自己了,包括我是你男主角的身份,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无法斩断,既然如此,不如寻求一种合适的相处方式。”
钟采蓝咳了半天才道:“我觉得我们当普通朋友就挺好的。”
“我们十几年的感qíng你居然说变就变!”
钟采蓝投降了:“好吧,我告诉你就行了,麻烦你别念台词了,我jī皮疙瘩都起来了。”
周孟言恢复了表qíng:“那你说吧。”
钟采蓝沉吟片刻,道:“第一、这件事本来就由我而起,我是不能置身事外的。”
周孟言不怎么赞同:“你是作者,本来就在事外,要做也该我去做,这不才是你故事的核心吗?”
钟采蓝没有和他多做争执,又道:“第二、你想让我抽身,聂之文会同意吗?很明显,我现在就是他的目标。”
周孟言无法反驳,可还是道:“你坚决不靠近他,他还能怎么样?”
钟采蓝道:“第三、要给聂之文定罪,必须找到录像,你找得到吗?”
“你就找得到?”
钟采蓝言简意赅:“我有计划。”
“什么计划?”
钟采蓝低头吃面:“这就不能告诉你了。”
周孟言思量片刻,脱口问:“你想和他……”
要拿到录像,说难不难,自我欺骗如姜雪都能发现聂之文在偷拍,高银月也知道录像的存在,也曾想设法拿回,可见聂之文在掌握了把柄之后自觉能够控制对方,也就会降低警惕。
可前提是她得自己送上把柄才行,否则聂之文绝不会轻易露出马脚。
钟采蓝解释道:“那也不一定,我会用咪咪的事尽量接近他,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呵,你是在哄我吗?如果地毯式搜索能找到东西,让白桃把人抓了不就好了?”周孟言才不上当,“除非你亲眼看到东西放在哪里,那前提是,你得让他拍——你是不是疯了?”
钟采蓝道:“这种事又说不准,可能我们运气会比较好呢?”
周孟言:“……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这不是闹着玩的,绝对不行。”
“我妈都说行了。”钟采蓝慢悠悠道,“我也同意不就好了。”
周孟言冷冷道:“我是认真的,你敢这么做,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
钟采蓝不为所动,只是道:“不过呢,这个办法有一个弊端,时间线拉太长了,我就算能假装喝醉或者怎么样,不让他起疑也得一个月吧,所以,我还有一个主意,你要不要听?”
“你先说说看。”
钟采蓝也是临时想到的办法,整理了思绪后才简单说了自己的计划:“得要你帮我。”
周孟言还是不肯同意:“这也太危险了。”
“不危险,对你来说又不是难事。”钟采蓝见他还是满脸不赞同,gān脆道,“不同意也行,那我gān我的,你不准再BB,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你除了不行不同意,还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周孟言:“……”好凶哦。
不过他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钟采蓝,觉得十分新鲜,又笑:“说真的,这是不是你的本来面目?”
钟采蓝沉默片刻,才冷冷道:“是又怎么样?”
文静、懂事、沉默、不擅长社jiāo……或许身边的人会对她有诸如此类的评价,这或许代表了绝大多数时候的她,可人本来就是多面化的,偶尔,另一个她会冒出头来。
那个钟采蓝自卑、骄傲、绝qíng、占有yù极qiáng,比平时的她还要不讨人喜欢,所以她总是很小心地把她藏好。
可周孟言笑了起来:“我好欣慰啊,你终于舍得把qíng绪表露出来给我看了。”他总是觉得钟采蓝心思真的太重了,有什么事都爱憋在心里,早晚会闷出病来,现在见她流露天xing,十分喜欢,“这样就很好,继续保持。”
这大大出乎钟采蓝的预料,她怔怔问:“你觉得我这样……很好?”
“对啊。”周孟言耐心道,“你太克制自己的qíng绪了,虽然这一点很了不起,可是太累了,采蓝,对着可以信任的人,你应该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发脾气就发脾气,不要忍着,qíng感是需要宣泄的。”
钟采蓝道:“你不明白。”
周孟言道:“是你不明白,真正爱你的人,就会接受你最真实的样子。”
第59章 幸免
最真实的样子?可钟采蓝已经记不清自己真实的样子是什么样了。
她很小的时候, 父亲还没有生病,家里的条件还算不错,她刚生下来, 也曾是家里的小公主。
江静说她小时候特别娇气, 人家都吃辅食了,她还不能断奶, 又说, 她有段时间特别喜欢吃饼gān, 那时候的饼gān还是很昂贵的东西,可她父亲乐意宠着她,每天都会给她塞块饼gān吃,别人问她要, 她就给人家一巴掌, 自私极了,不肯分给别人。
可三四岁的时候,她父亲就开始生病吃药,一开始还能去厂里上班, 后面越病越重,实在吃不消,只能卧chuáng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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