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不好再这么麻烦人家吧?”涂袄袄觉得人还是得良心一点,千万不能再让自己的不靠谱给颜医师留下不可磨灭乃至影响一生的坏印象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一向只会拍板定案的军阀她家母上竟然就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你讲得有道理,确实不能这么麻烦人家。”
“你放心,你妈不会qiáng迫别人的!”
那就好那就好,毕竟她是想在那天出去大肆吃喝回味重口的人,千万不能带医师的。
※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周四,兴冲冲在玄关穿鞋的涂袄袄开心得不得了,毕竟风风火火带着自己的小断腿独自闯dàng江湖的时机也就这一次了,毕竟今天能去搓一顿重庆火锅了,激动!
然而她刚蓄势待发,阁楼上就传了门声响动。涂袄袄右眼皮适时地跳动,她抚上自己略微颤起来的双手,给自己无声的心理安慰。
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可能颜医师也只是很巧要出门嘛,是不是。
然而颜医师下一句话即刻打碎了涂袄袄的那点小妄想,那温润如玉的声音头一次让涂袄袄觉得这么难以接受起来。
“涂袄袄,今天很准时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袄袄:我头上没犄角,我肚里有山包。
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小秘密。
我是一件小棉袄,小棉袄,我有许多小秘密小秘密,就~不~告~诉~你~
颜医师:贪吃犯懒哭包还怂吗?我知道。
☆、第14章
颜辞就站在袄袄家玄关的木质楼梯上,人懒懒散散地倚着,脸上居然没有一点儿不qíng愿。
刚把鞋穿上的涂袄袄不死心,绷着眉就开了口:“颜医师今天也要出门吗?你不是调休的么?”千万,千万不能是我想的那样。
“嗯,我今天是调休,不用去医院,因为要到学校去。”颜辞平稳的声音再度响起,迷惑的样子涂袄袄完全听不出来他的qíng绪,但从话面上的意思来看,颜医师好像没有被她妈给使唤到。再次忽略了自个儿抽动的右眼皮,涂袄袄心底一下子腾跃起了那么点儿小雀跃。
乖巧地掩饰好自己的雀跃,佯装镇定的涂袄袄继续接话:“这么巧啊,我今天也回学校的。那我们可以一起出门啊,不过方向是完全相反呢。”颜辞的黎安医科大和涂袄袄的黎安理工,城南城北,确实不是一个方向。
再结束这一波尬聊她就可以奔向她的重庆火锅啦,嗷呜!
“我不回医科大,我去黎安理工。”
听到颜辞只淡淡的一句回应,涂袄袄转动大门门把的那只手一下子没撑住,手滑的同时带来一声开门失败的巨响,而那声巨响底下还有涂袄袄心底小雀跃啪地一声碎掉的清脆。
临近砧板,也不能忘了垂死挣扎,这是每一条咸鱼该有的素养!她涂袄袄也绝对不能妥协:“你不用这么委屈自己陪我,我打车去,而且有叫室友到校门口接我的。我妈和安主任那边,我帮你说,颜医师,你要不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呗。”
“没关系,我是自愿的。”
这么多条理清晰的理由却只换来颜医师一句轻飘飘的自愿,涂袄袄觉得自己被嗖嗖she穿。
自愿的…自愿的?自愿的!颜医师,你确定是认真的?
涂袄袄三度不死心,捏紧了自己的衣角,抬头朝着依旧站在楼梯上宛如架着镰刀的死神做最后的确认:“你如果是被威bī的,是真的真的可以不用跟来。”说完便贴上了自以为最为真诚的笑容。
可对方,从头到尾都不为所动,只在这一刻露出了“别再妄想”的笑容:“威bī,那是不存在的,因为我是被利诱的。水电网全免外加这季度房租减半,涂袄袄,今天这一顿重庆火锅,你还是别妄想了。”
嗖嗖嗖,涂袄袄的小心脏不仅中了无数箭,在颜医师平平淡淡的陈述中同时还碎成了渣渣,谁来告诉她,就只是想出去搓一顿重口的她怎么那么难!
自打颜辞跟着她下楼,涂袄袄拧巴的眉就再没松开过,下了单元楼的她正要掏手机叫车,却被颜辞一把拦了下来。
“我今天开了自己家的车过来,昨天下班的时候顺便给你从医院捎了轮椅,应该会方便一点。”好吧,有车那她就不叫了。
涂袄袄以为颜辞家的车最多就是个普通牌子普通款型,可是当颜辞领着涂袄袄站在那辆看起来就很高级的新款宝马面前的时候,小断腿终于是绷不住了:“你们家开这样的车你还要被我妈区区一个‘水电网全免和这季度房租减半’利诱到?这样很不符合逻辑的!”
“很合理啊,我,应届毕业生,实习期,工资低,和这车没半毛钱关系。”
想想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可这也不能阻止涂袄袄给自己的腮帮充气,颜辞见她一时半会不能气消,随便手动就把那股子腮帮给捏瘪了下去:“上车,到你和童辛妙约的点了。”
涂袄袄气急,站在车门外就和颜辞大眼瞪小眼,人不争馒头还争口气呢,她表示真的不想坐!
“到底上不上?”
“我…上还不行么。”
※
涂袄袄这届轻化一共就两个班,每班六个女生,分了三个宿舍,都是隔壁对门,四年下来都已经熟悉地差不多。坐上车的涂袄袄临时给童辛妙发了微信,告诉她不用特意到校门口来接她,因为她有专车可以直达宿舍楼底。
涂袄袄宿舍四个女生,她一个,童辛妙一个,网瘾少女云岫一个,还有她们班团支书白薇一个。另外和一班混住的两个女生,二次元萌妹周未一个,吉祥物胡桃一个。
涂袄袄刚给童辛妙发了消息,没一会儿,她的老铁就从宿舍楼下来接她了。
下了楼的童辛妙头一次见着了涂袄袄口中的颜医师,乍一看就是一个清隽带着点禁yù气的男人,就算是扎堆在帅哥一向多的黎安理工,也是绝对吸引人眼球的存在。可这人表面看着冷淡,她童辛妙怎么就觉得感觉怪怪的呢?
这会儿的颜辞正要把涂袄袄从车上弄下来,本想着抱下来直接gān脆,可涂袄袄宁死不屈,非说要自己来,硌着那石膏腿就开始半磨半蹭,快要下车了,又发现自己的拐还在车里,又拧歪了身子回去找,完了还要和颜辞犟嘴…
眼前的景象平平无奇,站着瞅了半天的童辛妙终于察觉出了里面的一点儿不对来,那个清隽禁yù的男人好像只对她的老铁笑?这真的是糟糕!
“袄袄,腿还好吧?”童辛妙在涂袄袄下车站稳的一瞬间便挤进了她和颜辞之间,非常自然地接手了颜辞帮忙搀扶的任务,转头就只是清淡疏离的微笑,“谢谢帮忙,这边女生宿舍不方便,麻烦你在车里等一下了,再有二十分钟的样子我们就会下来。”
“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的颜医师怔楞着做了回应,直到两人消失在宿舍楼里的时候才稍稍定下来。
这姑娘护着涂袄袄怎么就有点儿护犊子的感觉,看他的眼神都像是他要拱人家白菜似的,他看起来到底是有多邪恶,多饥不择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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