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断腿_简昂【完结+番外】(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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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袄袄垂首站在那思考的时候最是乖巧,而这动作又和她从前一模一样,就这么看着的柏宁心里顿时便生出了十足的傲气,甚至于让她忘了几天前和涂袄袄说话的时候所感受到的冰寒。

  横海一高的涂袄袄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是一个闷声不说话,遇事只会躲着的唯唯诺诺,就算被她撕了作业卷子也不敢出声,被扔了文具也只会自己解决,被全班所有人孤立都不哭不闹,再随便使些手段就会被学校劝退而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废物罢了。

  涂袄袄前些天再橫又怎么样?不过是仗着那点别人都不相信的真相而已,证据都已经被她销毁,涂袄袄是没戏唱的,不是吗?

  而此刻就这样低头站着的涂袄袄,对柏宁来说更是没有任何威胁感、不适感,颐指气使的态度在柏宁身上从头显到脚,那种凌驾于弱者之上的语言bào力让她十分痛快:“虽说吧,你被退学也是理所应当,但我们班突然就没了你这个废物也是挺不适应的,毕竟挺多杂活还是要你gān的…”

  “而且,你这种有爸妈生没爸妈教的东西也只配gān这些活了。”有机会再把曾经被自己踩进深渊里的涂袄袄再踩一遍,柏宁本来就乐得快活。

  “好歹也是做了一年同学,奉劝你一句,识相的话趁早夹着尾巴远离我们的视线,你要是自觉,放你一马也是说不准的。”

  正当柏宁抱着倨傲态度的时候,涂袄袄开口了,她的声线是弱的,但里面的qiáng硬瞬间便让柏宁产生了一种和她以往印象里极度不符合的压迫感,一种她认为绝对不会出现在涂袄袄身上的压迫感。

  “高抬贵手?你是在开玩笑吧?”和以往的软糯不同,和前几天的冰寒也不同,涂袄袄的声音里是带着戾气的,就连眼神也扎出了满身的刺疼。

  柏宁真的被吓到了,甚至她现在连把完整的话说出口也变得有点艰难:“你…你…”

  她一直以为上一次和涂袄袄的对峙,是因为自己的心虚才被她唬住,但再次尝试涂袄袄这样的态度,尤其是这样更加可怕的态度,柏宁还是不由自主弱了气势。

  “你果然一直都是阮轻微是狗腿呢,她说什么就跟着做什么,给阮轻微当枪使,你就这么兴奋?”

  “嘴是长在你身上,你爱说什么我也管不住,不过,我要提醒你,既然你这么爱撒谎,我倒也不介意替你散播点儿真相。”

  “比如,被你陷害的陈老师。猥亵学生是个丑闻,就是不知道未成年先孕借这个坑害高级教师的你,受不受得住网络bào力了。”涂袄袄越往后说,她的戾气便慢慢藏匿起来,反而更让人觉得压抑。她言语间让人觉得懒洋洋的,但里面如刀凌迟的快意也不紧不慢地扎在柏宁的心眼上。

  柏宁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气得发抖,神色愤怒地恨不得一口把涂袄袄吞下去:“什么陈老师,什么未成年怀孕!涂袄袄,你胡说什么!”。

  柏宁咬牙切齿的样子确实难看,但也无法改变涂袄袄平稳的语调:“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说怎么说,这个道理,你也是知道的。关于流言,我也就不小范围测试了,直接闹大了算了,随便找个社jiāo平台就给你把这个挂出来,你觉得怎么样呢?”

  “没有证据,你怎么敢这样造谣?!你不要太过分!”网络bào力的威力柏宁不是没有见识过,涂袄袄她竟然敢这样做!

  “真真假假又怎么样?况且这事儿那里就是捕风捉影了?传谣言就传谣言呗,难道还要我特意给你挑个日子?又或者,那你不想说这个也行,不如,我替你向阮轻微说道说道你是怎么在她面前一张脸,背后一张脸的。这个只告诉她一个人,不过分吧?”

  陈老师是假的,她柏宁未成年先孕也是假的,但这些龌龊事里总会有她柏宁掺和的一角,而用来挑拨柏宁和阮轻微关系的小事,那就是更多了。她们之间能有什么关系?互相利用的关系,畸形到随便拿件事qíng戳一戳就碎的关系,除了共同厌恶的人,大概也没有别的联系。

  “从今天开始,麻烦你柏宁小姐一个一个解释清楚我那点儿谣言。噢,关于我推你的真相,你可以保留,不过别的,麻烦你用你那张金嘴再说清楚吧。不然,阮大小姐和你的主仆关系就不知道还能不能维持的住了,而你在外头好好经营的那张脸面估计也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社会我棉袄的爆裂反差!大写的慡!

  以及,猜猜看棉袄什么时候会在她家颜医师面前掉马甲(捂脸)。

  ※

  下一章剧qíng是回忆杀的前奏,下下一章开始回忆杀。

  ☆、第29章

  脸色铁青的柏宁怎么能容忍涂袄袄这样放肆,就在涂袄袄离开前的一瞬间,她就急躁地想伸手拽涂袄袄的头发。

  头发,永远是人类的一大弱点,对女生来说,更甚。

  可惜,现在的涂袄袄已经不是愿意硬抗的涂袄袄了。一个侧移,涂袄袄就让柏宁伸出来的手抓了个空,双手顺势一记灵活的擒拿,直接把柏宁的胳膊折过来压在仓储间的门板上。

  柏宁的侧脸在涂袄袄的力气下狠狠地顶在门上,压迫感让她连呼吸都是困难,更不用说是呼喊求救了。涂袄袄的这记擒拿,做到了控住手脚,也做到了堵住嘴巴。而此刻,手臂被折在身后的柏宁更是疼得厉害,霎时间冷汗就在额头上冒了出来。

  同一时间,涂袄袄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轻轻在她耳边响起:“我忍你,是因为高一那年的意外,但麻烦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三个半月前你推我下楼,我不计较,咱们就算是各不相gān,但从现在开始,该不该惹我,麻烦你拎拎清楚。你以为我还和以前一样吗?”

  ※

  涂袄袄的警告大概有用了,或者说,是她的戾气有用了。欺软怕硬都是一样的道理,柏宁也只是这种人之中的一个。

  人们常说,开心的事qíng总是忘得更快,任何给你不适感的事qíng却能积压得更久。这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至少,涂袄袄的qíng绪就不那么容易恢复到以前的轻快来。

  又是一天的日常晚饭,涂袄袄提着两个饭盒在康复医学中心的休息室等医院下班。

  涂袄袄平常是什么样子,今天又是什么样子,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差别。常人都是如此,更不用说康复医学中心的那些治疗师了。

  康复科的安定副主任医师,因为涂妈妈的“裙带关系”,从来都把涂袄袄当作手心宝。丁渺,即便是疑惑涂袄袄的变化,也依旧对她十分照顾。而康复医学中心言语治疗科室的唐露露,则是康复医学中心所有治疗室里面对涂袄袄最有求必应的妹子,一个胸大又老司机的妹子。

  “袄袄,要不要我帮你调节小qíng绪?”这时候,唐露露轻灵的声音自然而然便落在了涂袄袄的耳边。

  熟稔的朋友在看出你的异常后会直接说要帮你,而不是在看见你心qíng明确不好的时候去多重复那一个“你心qíng不好?”的问题。

  “没关系啦!”涂袄袄有自己习惯的调节方式,并不需要去多麻烦别人,但唐露露给的善意,她一向不会拒绝,“不要小看我的调节能力好吗?我也是有自己的一套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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