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断腿_简昂【完结+番外】(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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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姑娘山的天气极为特别,按理说那些海拔四千米左右的高山本就该和巴图山一般,尤其现在又是二月,厚雪就该是它的不二选择。然而九姑娘山却倚仗着它的背风面,生生将二月的厚雪融尽,成片的糙甸也已经靠着消融的冬雪开始冒出新芽,可谓是赶上了初chūn回暖的脚步。

  “颜辞,你会骑马吗?”进沟不久,涂爸便和当地住民商讨起租马事宜。就算体力再好,要在两天里略微舒服地享受海子沟,不骑马,绝对是不合理的选择。

  从进碎海沟开始就被周遭美景震撼的涂袄袄压根没有注意到涂爸爸问话的对象,被美够了之后便回去给她爸搭话:“我会啊,之前不是教过我的么。”

  涂袄袄和涂爸出去的机会不少,骑马骑骡子骑骆驼基本也是手到擒来的事qíng。这会儿她已经非常熟练地牵过原住民手里的马匹,认认真真地开始给自己的马上行李。

  正想表现一下自己骑马技术的颜辞,在听到涂袄袄这样的回答后,瞬间便掐断了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我…不会骑。”

  说完这话之后的颜医师开始了自己影帝般的表演。他先是抿了抿自己gān涩的嘴角,接着便十分为难地朝涂爸表达了歉意,旋即又异常自然地往涂袄袄那里看过去,眼神里的为难在看到涂袄袄牵马动作之后,取而代之全成了向往。

  就是这点儿真真假假又不切实际的向往打败了涂爸爸心里最后的那点儿防线。

  果不其然,涂爸爸心大起来挡也挡不住。

  “多大事儿,让袄袄骑马带你,我和你陶阿姨一人一匹带行李。”

  正在上行李的涂袄袄刚听到她爸的话,手上一滑,瞬间便把正要扛上马背的背包从自个儿手里哧溜下来。

  双手划空了好几下都没有接住那硕大无比的背包,涂袄袄下意识便伸手抵住了自己的额头,脑中回想着涂爸爸刚才的建议,整个人都显得异常别扭。

  是紧张的别扭,也是害羞的别扭。

  “好啊!”不容涂袄袄有太多准备时间,只几秒,颜辞便欣然接受了涂爸爸的决定。

  鬼话抓瞎,这是豁出去追媳妇儿必须点上的技能之一,顺势接茬,效果同上。

  涂袄袄刚刚自己装上马的行李并不多,也就只是一个装备用衣服的背包。按照这匹马的负重来计算,她和颜辞两个人还能再带上件把行李。

  花了半小时,涂袄袄帮着自个儿爸妈把行李装上马,对颜医师骑马的初步指导也同样完成。涂爸爸在带头向导的示意下,首先走动了起来,接下来的涂妈也很快把马儿稳定住,只有涂袄袄,一惊一乍地不知道要怎么上去。

  古装剧的套路都是男生把姑娘抱上马,然后在自个儿上去。可现在是要她怎样?把颜医师抱上马,然后自己坐后面吗?

  只是光这么想,涂袄袄的脑内便脑dòng出了那样一幅几句违和感的画面,实在是不忍直视。

  就在涂袄袄天人jiāo织的这么一会儿功夫,颜辞已经是急得看不下去,身手果断地便把gān站着的涂袄袄一把扛了起来。

  颜医师人设簿记录:今天的人设是不会带马跑,但上马这种事必须会且主动。

  发着呆的涂袄袄在发觉自己身体一轻的时候,脚已经是离了地,缺少安全感的涂袄袄下意识便攀上了距离她最近的颜辞。

  男生送女生上马背这种事qíng得有技巧xing,事实上,这个过程可能很难做到唯美,但到了颜医师这里,竟然自带美感。

  涂袄袄骨架子虽小,但满打满算也有一百斤,加上冬天厚重衣服的加持,对颜辞来说其实有些吃力,可是当颜辞一接触到涂袄袄羞得酡红的侧脸的时候,哪有什么勉qiáng将就,到后来还不都成了万无一失。

  这会儿被颜辞扛着坐在肩膀上的涂袄袄,已然十分稳当。

  臀部作为着力点必须得稳定,与此同时,涂袄袄的双手也紧紧攀着颜辞的脖子。

  为了以防涂袄袄掉下去,颜辞两只手分别紧着涂袄袄的腰和膝弯,虽说有些吃力,但还算是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颜辞抱着涂袄袄靠近马儿,笑着打趣道:“自己不上马也就算了,我现在抱你你也不上吗去?”

  颜辞的声音有些气喘,被衣服压着甚至还有些沉闷,但听到这句话的涂袄袄却是一下子挺直了身子,手脚并用爬上了马背。

  颜辞这边笑着打趣涂袄袄,租马营地附近别的游客的对话声也传到了涂袄袄的耳朵。

  那一队人有七八个,大概都是志同道合的旅游爱好者,看着颜辞把涂袄袄送上了马,其中一个姑娘也跟着打趣起来:“看看人家多绅士,再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说完便指着自己队里的一帮大老爷们儿。

  男生们自然知道她在玩笑,便也跟着怼了回去:“你要不是女汉子我们也帮你,你要是我们的女朋友,那就更帮你了,可你看看你能是个啥?抄起家伙我们都gān不过你!”

  还是假装没听到好了,她的脸已经羞得更红了。

  仿佛是下意识,涂袄袄刚在马背上坐稳,空出的手便朝着颜辞伸过去:“颜医师,我接你上来。”

  颜辞笑得开怀,十分上道地握紧了涂袄袄伸出来的左手,上了马之后也不忘惊慌一两声,再然后便是心安理得地把双手缠在了他家小断腿的腰上,即便隔着厚重的加绒冲锋衣,他也高兴。

  “袄袄,你要好好带我啊。”

  颜辞上了马背便和涂袄袄贴在一块,说话的气息毫无顾忌地钻进涂袄袄的耳朵,温热的触感和之前的酡红一起熏着涂袄袄的侧脸。

  “嗯…”

  两个人都听见了,听见了涂袄袄很乖很乖的应答。

  碎海沟的初chūn已经开始有野花的踪迹,许多小小的花朵竞相在沟子里绽放,成片的色彩靓丽到让人眼花缭乱,也靓丽到让人心旷神怡。

  “袄袄,你认识那些花儿吗?”上了马背之后,颜辞便对说话这件事极其感兴趣。他发现只要他靠近了涂袄袄的脖子说话,某人的声音就会软得像水一样。

  一路骑马过来,涂袄袄的脸就没恢复过原来的白净,被冷风chuī的gān红,被羞出来的酡红,恰恰好地融合在了她的那张脸上:“有些我还是认识的。”

  高原地区她也去过几次,很多野花都是一个款式。

  “那片奶油huáng的叫高原毛,还有那片蓝色的…”说话仿佛给她带来些安定,这么介绍着,语气也都平稳了许多。

  沿着碎海沟路沿的山腰骑马前行,碎海沟前半段是高山糙甸,沟底是溪流峡谷,沟内的残雪和野花相映成趣,有几段线路上还有随处可见的参天古木,再往深处便能看到高山海子。

  沿路的景致里还有许多牦牛,它们或是安静地吃糙进食,或是散步发呆,亦或是若无其事地享受着属于它们的那份宁静。

  骑马至少也行进了两三个小时,第一夜露营目的地“羊糙甸”的初容也终于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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