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后你就跟木头一起,学着把她当作女主人吧。”飞扬拍了拍她的脸颊,狡黠地说。
“那个妖女?”
妖女这个词和森迄用得如出一辙,飞扬笑道:“有个妖女般的庄主夫人,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有意思?!”
绿水与森迄同时给了他白眼。
“你要去哪?”
严砜默默走在巫尘微身后,眼见她经过砚廷水榭,依然无意停下,只得开口。
“听说烯烬山庄后山,有一个十分雅静的所在,之前是上官忻臾住的,现在他走了,那里刚好空置。”她边走边说。
“你要住在那里?!”他蹙眉,突地挡在她身前,快得让她以为又见鬼了。
后山与山庄几乎是脱节的,一旦有人来犯,根本来不及保护。他可以纵容她任何任xing,但绝不允许她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她停住脚步看着他,“怎么?庄主吝于供出那处为我所用?”
他叹了口气,“尘儿,你明知道……”
“严大哥。”幽柔的轻唤打断了严砜的话。
巫尘微循声望去,仓若水一袭纺纱白衣,如出水芙蓉般站在那里,略施胭脂的绝美脸庞,柔qíng似水,翦水秋眸顾盼生姿。
巫尘微嫣然一笑,严砜却发现她眸底没有笑意。
“仓姑娘的动作可真快呀,严大庄主才刚进庄,仓姑娘就到了砚廷水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你夫君呢。”
这话分明有刺,仓若水脸色微变,眸中有雾。
严砜敛了敛眉,“尘儿,若水也是出于关心。”
巫尘微抬眉看了眼严砜,他心疼了吗?还说把仓若水当作嫂子,原来还是会怜惜。若水若水,叫得还真是顺口啊。
“看来你也很关心她,我就不打扰二位互诉衷肠了。”刚举步,仍被眼前的ròu墙挡住,瞟了眼仓若水,转过身,往砚廷水榭走去。如果她去后山,或可偷得浮云半日闲,但无疑也是给仓若水机会,这种蠢事,她不做。
看到她往心中认可的方向而去,严砜稍满意地将目光移到仓若水愈来愈迷离的水眸。
“若水,我知道你很关心刑玥的仇是否能以得报,你放心,虽然这次我们并没去白云山,但已经有了眉目,我绝不会让刑玥死得不明不白。”
仓若水凄离地泛起一丝苦笑,任泪水倾然滑落,恍惚道:“严大哥,刑大哥已离我而去,现在,我觉得,连你也离我越来越远了,我,是不是又要变成一个人了?”
仓若水那样的神qíng,严砜从未见过,虽然她眉宇间从来都有化不开的淡愁,但从未如此浓烈,浓烈得仿佛带着一种毁灭。
他走过去,轻压住她的肩,让她看着他,才说:“若水,你不会是一个人,刑玥不在了,我也会照顾你。还记得吗?将你接入山庄的那天我便说过,我会永远照顾你。”
仓若水拾起迷离的视线,却有了一丝绯色,“真的吗?你会照顾我,永远照顾我?”
“当然。”他温柔拭去她脸畔的泪痕,轻声说,“若水,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仓若水止住泪水再次泛滥,破啼为笑,“好,我再也不胡思乱想,我知道,严大哥永远会在我身边,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这一刻,仓若水脆弱得如同溺糙,拼命揪住浮木,拥得紧紧。只要能永远安枕在他怀里,她愿意付出一切,死也甘愿。
第十三章 秘密外泄
更新时间:2014-01-23 14:00:04 字数:5409
安抚了仓若水,走进砚廷水榭,已是掌灯时分,巫尘微已经睡了。
他静立在chuáng头,这些天,虽然她的食yù不大,但嗜睡的毛病却是丝毫未改,不减反增。看她在飞扬的怀里昏然入睡,他知道,自己很在意,却不知如何让她消气,飞扬说她无法原谅他那日所说的话,但他却并不认为做错,若再让他选择一次,他仍会那么说,那么做。
jī鸣破晓,巫尘微睡得头昏脑胀,终于张开gān涩的眼眸,下地走到桌前,倒了杯水润了润喉,偏头看了看屏风后面沉睡昂藏的身影,撇了撇嘴,扭过头去,敞开的榭窗,却见仓若水袅娜的身影轻托盘盅,绕过回廊,正朝这边走来。
该去会会她了,仓若水。
轻手放下茶杯,巫尘微走出砚廷水榭,缓缓步上曲桥,清冷的早chūn,yīn沉沉的,今日没有阳光。淡紫的婉约身影与浅蓝的从容脚步在曲桥中央相遇。
“若水姑娘总是这么早起吗?”巫尘微缓缓站定在仓若水面前。
仓若水顿了顿,漾开淡笑,“巫姑娘也起得很早啊。”
巫尘微回以更浅的一笑,侧转身走了两步,晨风绕着清香扑鼻而来,湿润地沾湿脸庞。
“昨夜没听你弹琴,所以睡得很香。”
仓若水微微挑眉,“看来是若水的琴艺拙劣,污了巫姑娘的耳朵,害巫姑娘夜不能寝。以后巫姑娘若在山庄,便不弹了。”
“若水姑娘何必谦虚?若你的琴艺称之为拙劣,天下间恐怕没人会弹琴了。”巫尘微回眸轻笑,“若水姑娘就是琴艺太好,才让人从琴音中也能感受绝望和悲伤。”
仓若水秋眸闪过异样,仓惶拧过身,“刑大哥的死,的确曾让我绝望得想要跟随而去。”
“哦,是吗?我还以为,你更想让别人绝望得想要跟随刑玥。”巫尘微云淡风轻地说。
仓若水陡然回身看着巫尘微,“你什么意思?”
巫尘微耸了耸肩,“不管怎么说,你恢复得挺快的。”
“是吗,我不能和巫姑娘闲聊了,我炖了燕窝盅给严大哥早膳,凉了就不好喝了。”仓若水客气地结束谈话,绕过巫尘微。
“曾经沧海难为水……”巫尘微随之转过身,声音依旧平淡,“若水姑娘不觉得,你姓海,比姓仓恰当吗?”
娇纤婉约的背影停了停,晨风飘起她绝美的衣带,“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不知道也没关系,”她百无聊耐般远眺天边yù雨浓云,接着说:“我知道,若水姑娘还舍不得对严庄主下手。”
仓若水倏然回身,美眸染上几分锐利,“你到底想说什么?”
巫尘微信步走到白玉雕铸的桥柱边,偏眸看了她一眼,轻挑唇畔,“怎么?现在是不是更想杀我了?”
“杀你?”仓若水淡淡哼了声,优雅地讽驳,“我为什么要杀你?”
“那些白云山的死士,难道不是要去杀我的吗?”巫尘微漫不经心地轻划玉柱上的jīng致雕纹,“不要跟我说,那些没有脑子的行尸走ròu真的是冲严砜去的,虽然那些死士脱离六道轮回,不死不灭,勇猛不在话下,技巧却经不起推敲,只是白石药人用来驱离擅闯禁地的武林人士而训练出来的铸墙,防守自然不在话下,却不是杀人的利器。除非对方愚蠢地站在原地与其缠斗直到筋疲力尽,只要对方施展轻功逃离,这些只能听凭乐律施展武功的死士也束手无策,而严砜的轻功当然不在话下。不过,要对付一个根本不懂武功的人,倒是绰绰有余,譬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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