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和卫孝在外面一直竖着耳朵听着,越听越迷糊,两人都按捺不住跑进来,异口同声道:“怎么回事?人怎么吓晕了?”
卫孝紧张道:“要不要请大夫啊?”
小叔的八字太硬了,一照面,就把病弱的唐飞给克晕了。卫孝心里想着,有心要把卫金和往外请,生怕卫金和在唐飞的屋里待久了,唐飞的小命就没了。
林耀道:“不用,他三天两头晕,躺躺就好了。”
唐韵也道:“对,醒来给他喂点蜂蜜水就成。”
卫金和捏着卫孝头顶的簪子,把人往chuáng边推了推:“今晚你陪chuáng吧。”
林耀立刻道:“不用劳烦卫兄,晚辈陪chuáng就好。”
卫金和和气地对林耀道:“我还有事要问你,你们几个,都跟我过来。”
卫真、唐韵、林耀齐齐抖了抖,忐忑不安地跟着卫金和出去了。本来不满卫金和所派任务的卫孝立刻吞下了抱怨,乖乖地把唐飞往里拱了拱,躺在了唐飞身边。
他才躺下,唐飞就醒了。
“你要喝蜂蜜水吗?”卫孝谨记着唐韵的话,殷勤地问道。
唐飞晕乎乎道:“劳驾了。”
卫孝便又爬起来,去桌上壶里倒了温水,从一旁的小盒里挖了勺蜂蜜兑了,喂唐飞喝了。
“卫大哥。”唐飞喝完,低声唤道。
卫孝唉了一声,道:“还想吃什么?”
“你二叔,他,回来多久了?”
“上个月初七回来的,快一个月了吧。”卫孝扶着唐飞躺下,按捺不住好奇道,“你身子一直这么弱吗?”
他本来是想问,你的八字是不是很轻啊,但有点问不出口。
唐飞挤出一丝歉然的笑:“吓到你了吧。你二叔不是和家里关系不好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知道。”卫孝诚实道,“他们一家都搬回来住了。”
“你二婶也搬回来了?”唐飞追问道。
“额,是。”卫孝脸色有些尴尬,绞尽脑汁转移话题道,“对了,刚才那是你表哥呀?长得和你不太像呢。”
“卫真和小韵也长得不像啊。”唐飞道,打量了番卫孝,“你和卫真、卫纯是亲兄弟,长得不也不像吗?”
“的确,我像我娘,二弟像爹,三弟像他姨娘。”卫孝摸了摸脸道。
唐飞认真道:“脸不像,脑子也不像,卫真、卫纯聪明,你就有点笨笨的。”
除了卫金奇,唐飞是第二个当着面如此直白地指出卫孝脑子不好使的人。
卫孝震惊之余,不甘示弱道:“你也笨笨的!”
唐飞道:“我要是也能上学读书,出门jiāo际,应该会比你qiáng些。”
“我觉得我比你qiáng。”卫孝反驳道。
唐飞已经完全忘记了死而复生的卫金和,卫孝也忘了要照顾久病之人的身体,两人就谁的脑子更好使、谁比谁qiáng开始展开了辩论。
屋外,听墙角的几人已经再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卫真、卫纯、唐韵、林耀:= =
卫金和:“哈哈哈哈!”
卫金和的笑声惊动了屋里的人,好半响,猜拳失败的卫孝抱着必死的决心推开门往外看时,发现院子里空dàngdàng的,那几人已不知跑哪去了。
重新躺回chuáng上,卫孝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对我小叔,是不是也老好奇了?”
唐飞心道,可不,都好奇死了!
卫孝仿佛终于碰见同道中人了般,激动道:“我也老好奇了,可家里都不怎么提他,我也找不到个能八卦的人。我也问过小赵,可他不爱多话的样子,什么事都憋心里。”
“小赵?”唐飞好奇道。
“你见过啊,这几天住你家的那个,小叔的继子。”卫孝道。
唐飞终于迷迷糊糊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他想起早晨那个同卫真一同来陪他吃早饭的年轻人。
“我还以为……”唐飞说到一半卡壳了,他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卫赵的身上,卫真一直小赵小赵的喊,他还以为那人姓赵,是卫家哪个来玩的亲戚呢!
“他,在我家住几天了。”唐飞重复着,只觉得脑子仿佛一锅煮糊了的粥。
“家里,昨晚进贼了。”唐飞突然道。
“对,已经送官了。”卫孝道,摸了摸唐飞的额头,“你怎么了,又要晕了?”
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再给唐飞灌碗蜂蜜水,就被唐飞抓住了胳膊。
“你小叔,成亲多久了?”
卫孝皱眉道:“三四个月了,怎么了?”
唐飞回以卫孝一个茫然的眼神。
难道,他做了一个漫长、真实的噩梦?
在病chuáng上躺着的日子平淡、重复得让他根本记不住哪天是哪天了,他对卫金和的印象,就是他离家多年,娶了一个黑寡妇,不到一年就死了。
卫赵是什么时候来得唐家做客,唐飞是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了。
卫金和的死,卫程的被劫,他的药被换了,爹突然有事要出远门,chuáng脚跪着哭泣的唐韵,这些,都是他的梦吗?
可是,与他说亲的那些人家,唐韵的确做了小动作,这是唐韵本人都承认了的。
“我爹呢?”唐飞问道。
卫孝很奇怪唐飞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明明唐老爷的儿子是他啊!
“额,你要见他吗?他在知府大人那喝了酒,醉醺醺地被我二叔带回来了。”
“你是不是还没成亲?”
卫孝更奇怪了,一头雾水道:“没呢。”
唐飞沉默半响,拍拍卫孝的胸膛:“该成亲了。”
卫孝好笑道:“你还说我,你和我一般大哎!”
“我这个病秧子,就不想了。”唐飞心灰意冷道。
卫孝同qíng道:“没事,总有姑娘不嫌弃你的。”
他忍了半天,还是憋不住说了:“但你这脾气得改改,别老这么一惊一乍、神经兮兮的,你看你今天,把大家吓的。”
☆、第八世
唐韵屋中,卫金和坐着,唐韵、林耀站着,卫真、卫纯哥俩跪着。
站着的两人满头大汗,胆战心惊,恨不得能也跟着跪下,还能稍微踏实一点。可是卫金和道他们二人不姓卫,他不敢管,所以两人再腿再软,也不敢跪下。
“我是不知道,我的女儿,我做不了主,别人能做主了。”卫金和慢悠悠道,说得唐韵的心跟着一颤一颤的。
“卫二伯,晚辈错了,晚辈该罚!”唐韵哆哆嗦嗦道。
卫真也道:“小叔,侄儿也错了,侄儿听唐韵提要给二妹说亲的事时,就该往死里揍他!”
卫纯无辜道:“小叔,侄儿就是来凑热闹的,为什么也要跪?”
林耀左右看看,觉得自己也该吱一声,就道:“卫伯伯,晚辈是同小飞说了些有关您的事,但都是些陈年旧事。有关令爱的话,晚辈可一句都没说!”
52书库推荐浏览: llan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