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不忍地搂住他,低声道:“当时我就该拦着你们,不让你们去的。”
“马后pào有什么用。”江若嘲道。
三年前,盛□□、江若、奉嘉、霍冰四人在京郊发现了一个荒废了的园子,他们年少气盛、胆大逞能,把这当做了自己的据点,玩些藏宝、寻人的游戏。
一日,盛□□在园子里埋了一坛杏花酒,他在门外等着,让另外三人进去找,谁找着了,酒便是谁的。约摸半个时辰后,江若先放弃出来了,他嚷着口渴,坐在树下盛□□身边,吃着瓜果等另外两人出来。
又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奉嘉出来了,他一见江若,便怪叫道:“你是飞出来的吗?”
江若奇怪道:“什么飞不飞的?”
奉嘉正要说什么,见江若手边一堆果皮,脸色古怪起来:“你出来多久了?”
“得有好一会了,怎么啦?”江若纳闷道。
奉嘉脸色一变,看了眼里面,往前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道:“我刚在里面看到个穿湖蓝衫子的人,还以为是你!阿冰还在里面,那不会是什么歹人吧?”
他们几人中,就江若喜欢穿亮丽的颜色,其他三人都是各种深色衣服换来换去,从不穿湖蓝色的衣服。
盛□□立刻站了起来,带着小厮和其他两人进去找人,和抱着酒坛兴冲冲出来的霍冰在小湖边碰上了。
“唉,你们怎么都进来了?”霍冰讶然道。
“你看到个穿湖蓝衫子的人了吗?”奉嘉率先问道。
霍冰摸不着头脑地看了江若一眼,道:“不就是小江吗?你刚不还在假山上吗,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几人脸色一变,天色开始暗了下来,江若怯生生道:“不会是闹鬼吧?咱们走吧,天都要黑了。”
“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呢!”奉嘉挺胸道,“我之前也是在假山上看到他的,去,会一会他,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擅闯本少爷的游乐场!”
“不妥!”盛□□忙道,“这园子好好的却荒废了,几个月了也不见有人来买,说不定有什么古怪,咱们还是撤吧,以后莫来了。”
霍冰虽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听盛□□这话,先不高兴了:“小荣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不就是个假山吗,咱们都上过多少次了!要么你和小江在这等着,我和奉嘉去!”
盛□□无奈,只得跟着他们一同去了。路上,奉嘉把事的前因后果说了,霍冰才晓得,自己刚才见到的那人,根本不是江若。
他们在假山上下细细找了会,没见到人,眼尖的霍冰发现了山体有条fèng,一撬开,竟是道暗门。几人面面相觑半响,盛□□道:“果然有古怪,咱们还是走吧,以后别来了。”
江若立刻附和道:“对对对,小荣说的对。”
霍冰和奉嘉有些打退堂鼓,他们把门合上,急匆匆地离开了。
盛□□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结果几日后,他们四人一同喝酒时,奉嘉酒劲上头,想要趁白天再去探一探那个假山密道。
正好盛家把盛□□喊回去,商量去遂城读书的事。盛□□临走时,还叮嘱江若和霍冰拦着些
奉嘉,别让他犯蠢。
可惜,奉嘉还是去了,不但去了,还将江若和霍冰也撺掇去了。
☆、第一世(6)
假山密道长且gān燥,显然是常有人在走动的。三人和随从心惊胆战地走了小半个时辰,几次想要折回,却碍着面子,最终还是走到了底。
上了十几个台阶,奉嘉拉了一个铁环,头顶的石板掀开,外面正是枫园。
他们立刻被枫园的人当做贼给拿下来,被分开关了起来。奉嘉等人怂得立刻把家门报了出来,那时,他们做的最坏的打算,不过就是被送官,然后被家里长辈狠狠揍一顿,关几个月。
枫园的主人是一位年纪和他们仿佛的公子,他自称姓风,旁的,他没说,他们也一直没能查出来。盛可、荣几人只知道,枫园上一个主人,是宫里的太监总管如意。风公子身边贴身服侍的,是一个宦官,言行举止显然和普通阉人不一般的宦官。
郊外那个荒废的园子,也是风公子的,风公子早知道他们几人在他的地盘玩闹,一开始只是觉得有趣,等到这几人胆大包天跑到他家里时,他才真的有些生气了。
风公子说自己是在枫园养病,一个人无趣,让奉嘉几人没事来枫园陪他说话。奉嘉三人一开始没当回事,被放回去后,还沾沾自喜自己的好运气,这事没被捅到长辈跟前。
还是江若心细,偷偷查了查枫园,晓得了如意总管的事后,他慌得有些六神无主,跑来盛家找盛可、荣拿主意。
盛可、荣听了江若的描述,心里咯噔一声,道:“不会是宫里出来的吧?”
当今皇上年轻时一直没有儿子,他觉得是宫里yīn气太盛的缘故,招了几十个七八岁到十七八岁不等的少年入宫养着。这些少年有的出身平民之家,有的是世家不受宠的旁支庶子,有的识字,有的善骑she,着实让宫里热闹了一阵,几乎天天都要设宴、比武。
随之而来的,便是各种不知真假的小道消息,说当今圣上好男色。
谣言愈演愈烈,皇上不得已,不再选新人进来,已进宫的,就都圈在偏僻的采月宫,无事不得出来。
江若也在担心这点:“不知啊,若是皇子,也不该养在宫外啊!”
盛可、荣让他们不要再去,江若讷讷应了,结果盛可、荣才到遂城没多久,江若便偷着跑来遂城同他哭诉讨主意了。
奉嘉、霍冰不小心杀了个人,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杀没杀死那个人,因为那尸体被风公子销毁了,并以此要挟他们三人,听从风公子的命令。
“他们俩喝醉了,我也醉了,那人不知怎的闯了进来,我们打了起来。我被推到一边,爬起来时,就见,就见到好多血。”江若哆哆嗦嗦道,“然后风公子就进来了,说他会善后,让我们赶紧走。我们离开酒馆后,奉嘉说,说风公子来得也太快太及时了,我们是不是被骗了?然后,我们想往回走,就见到酒馆,酒馆那,起火了,好大的火啊!里面的人,全烧死了!”
盛可、荣震惊道:“他也太大胆了!这是,这是糙菅人命啊!”
“京兆府说是意外,风公子说,我们若不想坐牢、自毁前程,就乖乖地听他的话,不然,这意外,会发生在我们所有人的身上。”江若哭道,“小荣,怎么办,我是不是该给我爹写信?”
江若的爹在西北守关,京里只有一个嫁人的姐姐,他从小就在江府和姐夫家里来回跑,xing子也最怯弱,总习惯xing地依赖其他几人,尤其是习惯了当兄长的盛可、荣。
“他们俩怎么说?”盛可、荣头疼地问道。
“奉嘉的xing子你还不晓得吗,巴不得天下大乱,他觉得,觉得很有意思,被激起斗志了呢,说要和风公子周旋周旋,看谁的能耐大。霍冰家里早不管他了,他说了,霍家嫌麻烦,肯定把他往老家一送,咱们就再见不得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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