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康中兴_雨落小泽【完结+番外】(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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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她还了欠他的,她以为她挨了他的一刀就是还了欠他的。她竟敢这么想。

  她回了天庭,他没有再跟去。他的女儿有着灵魂不灭的血脉,他想着,也许有一天,这个枉死的孩子还能转世投胎。于是,他留下,做了残部首领,替她收拾残局,替她等着失落的女孩赤足归来。

  逐鹿之野,他本应取了公孙轩辕项上人头。可轩辕剑劈来,他感到上面附着几缕残魂,与他心意相通的残魂。他怕伤了女儿,不敢硬接,用刀柄去档,苗刀之祖脱手而出,血珠四溅。

  那天他伤的那样重,谁都以为他死了。那几缕残魂飘dàng远去的那刻,他就突然被卸下了所有力气,毫无招架之势。

  后来,他醒来,发现自己在青丘,涂山氏的好心狐狸拿九尾给他续了命,他谢恩时,那家的小女儿跑了进来,娇俏的模样与他的女儿一般无二。他在青丘住下,九尾狐族从未要他报恩,直到女娇嫁了大禹,姒启开了大夏。

  他的女儿没有回来,他也没有守住承诺。

  炎帝,神仙,神农氏血脉和回到仙界的祖母……一种感觉在心底滋长,我bī问般开口:“你的女儿,叫什么。”

  他喃喃的答,似自言自语:“jīng……卫”

  花苞在午夜炸裂,波涛停在凌晨的空中。jīng卫。jīng卫。小九的卫姨,我的母亲。

  母亲曾说,我是神农氏的传人。我每次听默禹讲炎帝的故事总是特别上心,可我觉得炎帝与母亲那般不同,她怎会是我的祖母。

  默禹仍微微昂着头,却垂了眼,手指无意识地抓紧酒盏,抓着最后一丝希望般紧紧不放手。我终是没有开口,没有告诉他,其实我知道他寻找了这么久的女儿曾是我的母亲,她的神女之魂千年不灭,转世为人,她已经来过了,不会再来了。

  默禹不会让jīng卫的女儿奔赴千里死路。

  姒少康谋划这么多年,不能因为默禹的私念就将所有辛苦付之东流。

  两天后,他们为我和小九送行。当初的三人组,半老父亲应当离世,哥哥却伴着妹妹一同长大。送别做的极是简单,夕阳还吊了大半个在半空,人便都散了。给了我大把时间理包与发呆。

  默禹让我们趁夜而行,小九堆好了包裹等着我。黑幕里,星子格外夺目,伸手探天,一片虚无。耀眼的存在总是那么遥远,感动了你便匆匆离去。

  “我不想走。小九,你说姒少康现在在gān什么?”

  他不答话,我继续自说自话:“让我去看看他吧。我还从来没有,自己跑去重夏殿找过他。”

  说完便打算跑路,小九一把扣住我:“艾儿,今晚我们必须离开。”

  我回头深深看他,半晌,攒出一个笑:“好。”

  素云院到重夏殿的路我走的极少,一路侍卫渐渐密集,等真的走近了,却一个也不见。

  偌大的殿堂,只有微微灯光,透出一片凄凉。我皱了眉,不该是这样的。他可能是只点了一盏灯,在案前筹划,他一向勤政,冉冉升起的新王,又怎么会凄凉呢。

  撕开布帘一角,翻身越入,清脆响动,他冷冷喝到:“谁?”

  chuáng下竟堆满了酒瓶,一路延展至他的脚下。他微愠着脸,伸手抽剑,可竟是那样迟缓,宝剑出鞘,带得他一阵踉跄。我越过陶瓶,扑上去扶住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姒少康,你在gān什么?”

  他一脸迷惑地看我,眼中突然光芒大盛,宝剑落地,窒息感和酒气铺面而来,夹了一点点鸢尾气息,他抱得那样紧,微微发着颤:“……子午……你还没走?太好了,你还没走……”

  眼前全是昏暗,他把我整个儿埋在怀里,我用力挣扎出来,仰头看他,他醉了的模样并不明显,脸上显出苍白的颜色,眼神却是有些涣散了,迷茫地盯着我,伸手拂上我的脸颊,透骨冰凉。

  我望着他,笑出一些颜色来:“我来看看你,然后就走。”

  他眉心微皱,满脸都是懊恼:“不准走。”

  我更用力地抬头:“我不能不走,是你让我走的,我从第一面见你你就安排好了。”

  他却咬牙恨恨道:“我不让。”一字一顿,手指用力地划过眉骨,越到后脑,随机我整个人被用力一抬,霸道冰冷的嘴唇紧紧地贴上来,疯狂吮吸,要将我榨gān。他的酒意融进我的身体,所有感觉都有些迟钝了,只有机械式地重复之前的动作,用力地,一点一点推开他。

  嘴里是浓浓酒味和一点逐渐晕开的鲜血味道,他很是不甘,却有些慌乱地看我,我抬起手,帮他理好衣饰:“做出了决定,就永远都不要后悔。”

  脚步后退,绕开一路的瓶罐,窗口月色灿烂,很好的送别颜色。我扯出一个笑来,轻声道:“少康,再见。”

  ☆、困shòu

  寒浇最近的动向是,要在过邑周边寻访,观观民qíng,涨涨志气,顺便公差出游。寒浞这家父子三人都是一样的癖好,不沉溺于女色,不放dàng于酒ròu,只对权利和游山玩水感兴趣,倒也算清心寡yù的君王。

  根据历年寻访记录,这位清心寡yù、公差出游的主子会经过大半个过邑,具体线路难以得知,大致会经过的镇子倒可猜出一二。比如,峚山旁的风赛镇,虽是个小镇子,但借了隔壁邻居芜狐城的风光,大多的寻访都不会漏了它。

  芜狐城在寒家势力发展初期就列入重点发展对象,如今更是繁华不可一世,让别的城镇难望其颈。是个寒浇定定会来的地方。可惜名声太盛,人人都想占个立足之地,使得地价飞涨,其中各行各业均都爆满,我和小九若想进驻,只得做个无业游民。

  以无业游民的身份去偶遇寒浇,可入不了他的眼。

  相较之下,隔壁的风赛镇友善太多,民风淳朴,四周都充满了成为bào发户的契机。

  有个契机特适合小九。

  风赛镇的护镇兵卒不完全受镇长控制,卒长每两年一换,比武选出。若想一日之间身份大涨又让人不生疑,这里是最佳所在。

  我拍拍小九的肩,严肃地表示一个女孩子去打打杀杀实在不好,争夺卒长之位的重任必须jiāo给小九同志。

  我们在大街上蹲了一个多月,偷jī摸狗捞小钱,好在这是旧活计,轻车熟路。我俩宣称是从隔壁芜狐城迁移过来的,因为芜狐城的剩菜剩饭忒油腻,来这里换换口味,顺便去竞选一下镇卒之长,就当体验生活。也许我们表现出的大无畏jīng神感动了当地乞丐,一个月来竟有数十个乞丐闻名而来,摩拳擦掌,给要去参加卒长竞选的小九练手,小九不负众望,成为丐帮一号种子选手。

  一个月后,卒长之位竞争擂台如期建成,小九代表众丐出战,一战成名,捞了座结实牢靠的大房子和一打子心花怒放的女郎。没用如小九,新官上任第一件事居然是在屋内躲了三天,因为屋外的女郎太热qíng,一个个目光灼灼,看上去比华儿还可怕。

  想起前年,染娘yù把华儿许人,华儿死活不嫁,非要留下来给染娘看孩子,也是一代颇有主见的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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