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非所问:“其他夫人与你都很生疏,这个婍雪到是和你走得紧。”
“只有婍雪在我生辰的时候来祝我生辰快乐,还送我围棋,我当然要和她好。”
他不再问话,在我颈间蜻蜓点水的一吻,让芳儿来上了膳。
长路漫漫,前途未卜,我在心中暗暗给寒浇这个听不懂暗示的毒蛇男划上大叉,以后对他下狠手时,绝对不会手软内疚。
☆、子嗣
婍雪头回在归素阁遭遇寒浇,就被yīn阳不定的夫主吓到,从此再也不敢在午后来寻我。
人家小姑娘娇娇弱弱、人见人怜的,我怎么好意思为难她?只是我实在太不愿意早起,只好颇有诚意的大中午的顶了太阳去行露院寻她。
我是真喜欢婍雪这丫头,这过王宫里能让我大中午顶太阳去寻的人可不多。
当然,想找个欢喜的人一道下下棋,和因为牧和的到来要暂且收了锋芒、避一避寒浇,孰真孰假,孰轻孰重,就没人知道了。
不管怎么样,全过王宫最好吃懒做的仁兄是谁,人尽皆知,当我捧着棋盒打算溜达出门时,就连芳儿也为我的勤奋叹然。
所以说,这完全不是我平日的行事作风吧?够出人意料了吧?寒浇那厮也没有大白天的闯行露院的癖好吧?那我就不用和这危险男人不期而遇了吧?很好很好,我在心里默默点头,觉得总算可以安逸清闲的享受一段和温柔少女共处的美好时光了。
结果还是没逃出寒浇的手掌心。
他一个大老爷们,那啥传闻中杀人不见血的大魔头,在归素阁没见到我,居然还巴巴地跑去行露院,毫不顾忌自己在外霸气冷傲的形象。
好嘛,脸皮够厚,来就来吧,打扰了我和婍雪这对闺中密友不说,还总以我的棋技太差为由把我晾在一边,自个儿和婍雪如胶似漆、琴瑟调和、相爱相杀。
好嘛,这我也忍了,可是,最最不能忍受的是,婍雪是个骨感美人!对食物的兴趣不大,于是乎行露院里食物的地位就不高,但是我的兴趣高啊,因为我高涨的兴趣,咱归素阁里食物的地位可是很高很高的呢。被bī无奈我只能回回自带gān粮去串门,害的我又多落了个被威胁的把柄到芳儿手上。
咬死寒浇的心都有了。
然而我琢磨了半天也不得领悟,寒浇那厮日日去行露院和婍雪鸾凤和鸣,日落西山了又抓着我回归素阁,他到底图个什么啊。
他对我起疑,可那次“子午”后在无试探,我以为已经抓住了他的心,可他貌似又看上了婍雪。男人心海底针,寒浇这颗心,真是根九曲十八弯的海底针。
七月半,yīn风乍起,小九被蒙了眼抬进来。我向来要用好酒好菜招待他,遂名正言顺以准备吃食为由赶走了芳儿。
芳儿的脚步声愈行愈远,我俩装模作样开始话家常。
“誒,哥。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冬天咱们遇到的那群láng,就是饿坏了的凶得不得了的那群。”
“怎么可能不记得,一个月前我听说在北边防线上有láng群出没,还心有余悸呢。”
“一个月前啊……一个月前牧和被寒浇的人带回过都,现在重新成为寒浇的臣子。寒浇已经对我起疑,有天还毛骨悚然地在背后叫了句子午来试探我,很有可能是牧和透露的。”我单手支颐,颇怀念地盯着小九,眼中尽是兄妹qíng深,嘴里说的话却是——“我觉得这事不简单,牧和好端端在纶城呆着,姒少康是吃素的吗,怎么可能让牧和轻轻松松跑出来坏事?”
和寒浇呆的越久,我对姒少康的能力就越是吃惊。
想起前两天从芳儿那处听来的事,我到现在还在打着寒颤。
那事说起来,和我也有点关系。
我对了寒浇的胃口,他现在独宠我一个,自然冷落了别家夫人。幂琰婍雪那几个还好些,毕竟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寒浇又不蠢,不会将人背后的势力给得罪了,可那几个家室平平的就惨了。
天天巴巴地盼着寒浇来,天天都盼不到,门庭冷落又凄清。
其中有一个特别寂寞、又特别耐不住寂寞的,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和自家护卫好上了。
偏偏寒浇就是那样一个厉害角色,他不关照你许久,你都以为自个儿被他彻底遗忘了,可等你gān了啥对不起他的事,他还就能及时地找上门来,让你血债血偿。
第二天一大早,寒浇就当着人家姑娘的面一刀削了那侍卫的脑袋,然后亲自将姑娘拎进屋中。一刻钟不到,寒浇出来,命人封了这院子。
那位寂寞姑娘,当然是再也没有出来。芳儿说那天寒浇带去了十几个侍卫,可是从姑娘和寒浇进屋,到寒浇出来,再到他们封完院子,硬是没一个听到里头有过一声动静的,哭都没一声。
就连跪在门外的一排下人们,虽然个个脸色发白,但偏就没一个敢吱一声的。最后都和院子一道给埋葬了,也算留个具全尸。
芳儿讲这事时虽然面有不忍,但语调仍是顺溜的,手上的活也利索的,很明显,这样的事她这个在过王宫里呆惯的人早已习以为常了。
这还不是最让我心惊胆战的。
最让人脊背发凉的是,那日寒浇收拾了完了后院,还和往日那般来行露院与婍雪一道下棋,云淡风轻,毫无异样。若不是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比平日稍重些的血腥气,我可能,很久之后,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寒浇虽不像他爹寒浞那样滥杀无辜,但骨子里那种yīn损狠毒,眸子里那种对人对事的谋划与透彻,却是一分也不少的。
所以,一个能在寒浇这种人的手底下潜藏十数年,还悄无声息地成长起来的人,他又有多厉害,真是难以捉摸。
所以,当我在寒宸殿见到牧和,被他拉到角落,听到他那些要与我相认的话后,有一个念头已经不可遏制地在心底生根发芽。
既然牧和不可能从姒少康手里逃出来,那他又是怎么来到过邑的?那么很明显,只有一个可能——是姒少康让他来的。
姒少康是让他来到过邑,还是重新回到寒浇跟前?
那声“子午”也是姒少康的安排吗?
我整夜整夜地想,还是猜不透姒少康的用意。如今小九在眼前,我也只能说:“先报回纶城去吧,小心点,问问姒少康到底怎么回事再说。还有……”我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牧和他爹究竟是不是庖正,是不是真的是相王死忠,这个你也再去打听一下,那天我听寒浇提及牧景天的口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好像……就……说不出了,那个感觉,一瞬而过,我现在也说不出来了,反正你先留意着,那对父子啊,不简单的。”
小九轻轻点了一下头,面上瞧不出任何破绽,还是满眼柔qíng地对着他许久不见的妹妹,口中却道:“伯靡离去前吩咐人在战壕附近挖了深坑,传信过去后他们在坑里注满水,寒浇派来的勘探兵都入了套。伯靡的几个替身也增加了出现频率,现在寒浇军中安定,之前的大集合也取消了,看来是寒浇不敢再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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