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蓁蓁猛地红了脸,娇嗔道:“祖母知道蓁蓁的心思,怎么还……”
老夫人笑着看了看她:“严家是京城的大族,族中已经有四五个出仕的,而且严大人自己也是户部尚书,明儿过去,不少年龄适当的公子们都会在那里,你们且都好好表现,若是花会上能拿个彩头,也就不担心那些夫人们瞧不见了。”
“祖母……”楚蓁蓁面做羞涩,话还没说完便听到老夫人道:“我这几日身子不便利,赶明儿去了也不会多走动,二丫头三丫头素来逗得我最是开心,到时候便跟在我身侧吧,大丫头带着四丫头去里头玩。”
老夫人话一落,楚秀秀的脸便拉下来了,楚蓁蓁暗中咬咬牙:“您身子不便利,不如留在家里歇息吧。”
老夫人笑起来:“我若留在了府中,就叫你们这几个丫头过去,岂不是叫人笑话了?”
“不是还有母亲……”楚其泰开口,老夫人直接打断:“你们母亲要准备我们自个儿府上的花会,哪有时间过去。”
秦雪一脸惊愕,楚姒扫了一圈众人的神色,低垂下眉眼来,原来老夫人把她们都叫过来是打了这个主意,当着她们几个做子女的面让秦雪留在府中,又管住楚蓁蓁和楚秀秀,怕就是给秦雪母子的警告。
秦雪自然也回过味来了,面色紧绷,qiáng撑着笑意:“还是母亲考虑周全。”
楚其泰皱了皱眉,他左右也不想这些,到时候一大帮的闺中小姐,什么滋味的都有,这才是最紧要的。
楚老夫人留了众人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饭后便推说累了。叫人都下去了,楚姒留在最后,等人都走了,才让小福儿把之前借的红宝石头面都送了回来。
老夫人似有些惊讶,旋即笑了笑:“姒儿,你可听说过八皇子?”
楚姒心里一个咯噔,这老夫人不会是想把自己送入八皇子府吧,她可不想再入皇家。
“听说过。”楚姒老实回答。
老夫人靠在了身后的暖榻上,手里慢慢转动着佛珠:“得了严府准信儿,届时八皇子也会过去,怕是要路过松露亭。”
楚姒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只做不知老夫人意思:“那明儿我们可得避紧些,那松露亭总该不是在女眷那处?”
“不是。”见楚姒这般态度,老夫人有些疑惑,旋即叹了口气:“罢了,你且先下去吧,你的衣裳明儿我让人送过去。”
楚姒应声离开,才出门脸便沉了下来,这老夫人倒想的妙。前世她反对自己入皇宫,却原来是打了这样的主意。
听着外头的风雪声,老夫人停下手里的珠子:“你说这大丫头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入八皇子府?”
江妈妈低着头:“奴婢看不出。”
老夫人望着微微晃动的门帘,笑着叹了口气:“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婚事那还能由得她们自己做主的。你去安排安排,那花会可别又跟上次云府一样弄砸了。”
“您拘着些二小姐三小姐,应当就没事。”江妈妈头更低了些。
老夫人睨了她一眼,没再多说。
当晚绿檀便轻巧的翻过了丞相府的院墙往外头去了,jiāo代完楚姒的事儿还去最爱的生煎铺子拎了一大包回来分给了几个丫头,却被楚姒罚着在雪地里站了一夜,直到绿芽和小福儿求qíng求得嗓子都哑了才许她进了屋。
绿檀也不记仇,进来在炭火盆子边蹲着,只问她的生煎还有没有剩下的,楚姒瞧她,是又想笑又无奈,悄悄打发了小福儿去厨房拿热粥,这才问道:“你可知我为何罚你?”
绿檀想了想:“难道是因为我没给小姐你带生煎?”小姐的任务她都一丝不苟的完成了,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理由。
绿芽叹了口气,看chūn枝出去了才道:“小姐是气你不聪明。竟比我还笨些。”
“最后一句我不认同。”绿檀反驳。
绿芽气得鼓起脸,噼里啪啦倒豆子般说道:“小姐悄悄吩咐你的事儿,你非但没说悄悄完成,还大摇大摆的去买了生煎,馋嘴也就罢了,居然还回来跟大家都发了,这会子谁都知道你会武功能自由出入丞相府了,这话传到老夫人耳朵里,回头还不把你提脚就卖了,最后还得连累我家小姐。”
绿檀听呆了:“这后宅这么复杂。”
楚姒瞧她:“仅此一次,你既然跟我签了两年的契约,那这两年你都要听我的,如若不听,那你便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绿檀不是不聪明,就是缺乏管教,什么都由着xing子来。
绿檀自知理亏,认认真真的道歉认错了,楚姒又叮嘱她只能跟是悄悄拿了自己的玉牌溜出去的,切不可泄露会功夫这事儿。
不多会儿。chūn枝便回来了,手里是刚领的衣衫。
楚姒接了衣衫便让她下去了,老夫人的耳目她没理由整日放在身边。
楚姒无心去看那衣服,只为去严府的事qíng忧心,她大仇未报,老夫人便想着利用她赶忙攀附上八皇子府。
这头楚姒正在忧心,秦雪直接就bào跳如雷了。
回来的婆子有模有样的学着坊间那些人:“都说那日夫人被白氏训得极惨,眼睁睁看着从小跟在身边的嬷嬷被那白氏打死都没吭声,说您如今倒像是个庶出的了,众人还说二小姐在云府那事儿……”
“够了。”秦雪打断婆子的话:“这话知道的人多吗,你赶紧拿钱去打发了让他们都闭嘴。”
婆子为难的看着她:“夫人,这话儿现在传得满京城都是,那些坊间的传话传得最快,听说就连不少府上的小厮丫环们都在议论……”
秦雪气得反手便将桌上一套瓷器打碎在地,四下看了看:“去把大公子叫来。”
“是。”婆子接了话赶忙出去了,不一会儿楚其泰便不qíng不愿的赶了过来,脖子上还有几块青紫红痕。
秦雪怒气蹭蹭的毛上来:“我院里的丫头你也敢动,你疯了!”她院子里的丫环都是给楚秉松备着的,好些个都是开过苞的,虽说没抬姨娘,但那也不是楚其泰该碰的。
楚其泰腰倒是软,忙低头认了错,又恭顺的跑到秦雪身边给她捏肩:“娘,什么事儿惹了您发这么大火气,儿子给您出气去。”
“那白氏惹恼了我,你倒是给我出气去?”秦雪没好气道,又原原本本将婆子的话说了一通:“这事儿肯定是那白氏捣的鬼,这个娼妇,成日里没安好心。”
“那个烂婆子,儿子今儿才听说她娘家那兄弟杀了人惹了人命官司,没想到竟有心思来祸祸您。”楚其泰道。
秦雪哼了一声,挺着的背却松了下来,靠在了身后的垫子上,神色轻松不少:“她跟我斗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她使出过什么高明的招儿,她那娘家的兄弟更是蠢笨如猪,不过现在犯了事儿,我让他再也出不来。”
“还是母亲聪明。”楚其泰讨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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