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臣女来执黑子的话,您的白子就输了。”楚黛儿上前一步,皇帝笑起来:“好,你过来,朕倒要看看你怎么赢了朕的。”
“是。”楚黛儿,嘴角勾起一抹邪佞,款步上前,却捏破了手里早就准备好的药丸。
这头,已然是下午,楚姒看着赵煊逸非要留下的瑶儿,面色有些沉,他不是承诺了要保护好侯府么,如今把唯一的女儿放在这里,侯府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小孩子的感觉总是敏锐,瑶儿怯怯的拉了拉楚姒的衣裳:“世子妃娘娘,你是不是不喜欢瑶儿,也要像娘亲一样,抛弃瑶儿……”
楚姒闻言,到底心软了,朝她笑笑:“怎么会呢,走吧,让傅大娘给你准备糕点,我教你识字,如何?”
“好!”瑶儿笑着点点头,看着楚姒的眼睛里都闪着光。
一下午楚姒都在哄这孩子,好容易瞧见她玩累了,这才让人带着下去歇着了。
楚姒去里间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带上了帷纱帽准备出去,傅大娘跟在旁边犹犹豫豫的问道:“世子妃,您要是能让别人办的事,就甭自己出去了。”
“嗯。”楚姒颔首。
“世子妃,您这个月的月事还没来吧。”傅大娘又问道:“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比如甜的辣的或是酸的?有没有头晕头痛畏寒恶心?”
楚姒哪里还不明白傅大娘想问什么,笑道:“您放心,就算要怀孩子,哪有这么快。”最起码也得一年时间吧,她是这样感觉的,不过林清愚这阵子也确实折腾的厉害。
傅大娘嘿嘿笑着,忙端了汤来:“那您先喝了这汤再走。”
楚姒没多怀疑,接过便喝了些,看着傅大娘一副放心了的样子,疑惑道:“这是什么汤?”
“普通的补身体的。”傅大娘忙道,生怕楚姒怀疑一般。
楚姒也只是笑笑,放下碗便出去了,傅大娘追出半里地,都在唠叨注意事项,直到楚姒上了马车。
徐桂在前头赶着马车,瞧见傅大娘如此,不由笑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楚姒松了口气,笑道:“没事,天色已经黑了,事qíng你都办妥了吗?”
“放心吧,我徐桂办事,必定妥当!”
“好。”
马车急速往城门而去,此时的黑夜中,也有一个背着包袱小心翼翼往城门赶的人。
青色的不起眼的轿子,到了城门口被人拦住,旁边的小厮却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不知道里面坐着的贵人是谁吗?”
“是……”
“李大人府的,如今赶着出城,要是耽误了事儿,回头跟太子爷说了,砍了你的脑袋!”那小厮凶道。
官兵看着里头递出来的李府的腰牌,没敢再多检查,左右京城也没下什么禁令,便放行了。
轿子里的人松了口气,出了城以后便急道:“快些走,去前头换了马车,要赶在天亮之前离开!”
“是。”小厮应了声,让抬轿子的人加快了步伐。
小轿子到了楚秉松早就让人准备好的马车边,下来后四处看了看,没有人跟着,这才放松下来,却也悲从心中来。
“想我楚秉松,已经位极人臣,如今却落得个家破人亡,前程尽毁的下场!”楚秉松哀叹,可看了看这漆黑的夜,却又冷笑起来:“若是再给我个十年,我定能再教出个状元郎出来,到时候……”
“老爷,咱们先走吧。”小厮总有些害怕,总觉得危险。
楚秉松不满的睨了他一眼:“我还用不着你来提醒。”
小厮撇撇嘴,小声嘀咕着:“如今不也是平头百姓一个,还摆什么谱,又不是正经退休的老丞相……”
“你!”楚秉松气得心口疼,到底忍下这口气,上了马车:“我回头再收拾你,走吧,赶紧离开,迟了就来不及了。”楚秉松坐在马车里说道,可说完,仍旧不见马车动起来,不由掀开帘子恼道:“你们都死了不成!”
才说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涌来,楚秉松抬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活人,全倒地上死了。
一股巨大的恐惧感袭来,让楚秉松连连往后缩,可马车就这么点大。
“你们是谁?”
“取你命的人……”外面的声音传来,楚秉松似乎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怎么是你……”
“不然相爷以为是谁?”赵奕恒是恨极了才亲自寻来,看了看楚秉松:“不过相爷也不用怕,我不会杀你的。”
楚秉松想也没想便开始跪下求饶:“五皇子,你放过老臣吧,那些话都是楚姒让我说的。”
“楚姒?果然是她。”赵奕恒冷哼一声,又道:“若是如此,她只怕猜到我今日回来杀你了吧,指不定今日这消息都是她送的。”
“所以五皇子……”
“所以我不杀你。”赵奕恒笑得灿烂:“你往前跑吧,能跑多远是多远。”
楚秉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赵奕恒让他走,他自然不多留,忙自己驾着马车开始欣喜若狂的往前跑了。
一旁的侍从道:“爷,真的让他跑了?”
“你觉得可能吗?”赵奕恒冷冷笑起来。
“那……属下跟过去悄悄杀了他?”侍从又道。
赵奕恒微微摇头:“不必,楚姒只怕早就料到我会来动手,说不定都已经通知太子来抓一个杀人现场了。”
“所以……”
“所以?”赵奕恒睨了他一眼:“当然是在这里等着我们的太子爷过来,告诉他,楚秉松跑了,我可不敢轻易动手!就是不知道太子那张脸会有多臭……”说罢,他便大笑起来。
“爷英明!”
楚秉松以为安全了,不停的往前面跑,可跑着跑着,就瞧见前面有一辆马车拦住了路,小心看了看,并不见有官府的人,这才大声喊道:“给我让开!”
马车依旧纹丝不动,楚秉松气得直接抬起鞭子就要去抽对方的马,也不管他们会不会因为马儿受惊而摔死。
可马鞭子才打下去,便见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没入自己的马身,马儿哀鸣几声,便倒在了地上。
楚秉松也从马车上滚落下来,一身láng狈,头发也散乱了:“你们到底是谁?”
“父亲这么快,就忘了我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楚秉松却并不觉得高兴,只白了脸:“怎么是你!”
“父亲还想是别人?你希望是谁呢?被你做成人彘的母亲,还是秦雪,亦或是你bī着服毒自尽的老夫人,或是你引以为傲的楚其泰和楚秀秀?”楚姒并未下马车,淡淡在里面坐着,只看了看手腕上的紫玉镯子,小心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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