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他伸手把她脑袋一压。
甘棠往他身边靠了靠。
三男三女,身旁都是自己的爱人。没有比这样的场面更美好的了。
吃完饭后,huáng览书送给两位女士一人一个礼盒。拆开后,各有一瓶五彩的星形糖果。
甘棠很是惊喜。她并不爱吃甜食,但这种糖果的味道很特别。那年圣诞收到这份礼物时,她只花了一星期就忍不住全吃完了,还想再吃,却逛遍所有超市和网上商店都找不到同款。
她当时还想问huáng览书从哪里买的,结果他去了国外,换了联系方式,甘棠也就只好作罢。
没成想,今天又得了一份,她自然要刨根问底。
huáng览书挠头憨笑,旁边的huáng梁却说:“这是他自己做的。”
甘棠微微吃惊,huáng览书倒很谦虚:“早知道棠妹你喜欢,我就多做点。”
“反正你现在又不回泰国,以后见面时间多得很嘛。”诗咏说,“你棠妹想吃自然来找你。”
“那倒也是。”huáng览书觉得有理。
离开餐厅,嘉侑和诗咏回家,甘棠则和唐颂一块回公寓。
车上,甘棠拿着那瓶糖果看了又看,迫不及待地倒出两颗放进嘴里,甜意由舌尖开始蔓延,果然是熟悉的味道。
“至于吗你?”唐颂觉得她的表qíng太夸张。
“这是回忆。”甘棠说。这能让她想到那个送别的夜晚以及和huáng览书在街上偶遇的qíng景。
生活就是这样充满戏剧化,又不乏惊喜。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雪,甘棠开了一条细细的窗fèng,飘进来两朵,落在她眉间,很快化开。
她痴痴地笑。
唐颂侧头看她这副孩子气的表qíng,忍不住提醒她:“小心又感冒。”
甘棠知道他指的是上次去医院的事:“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唐颂失笑:“那可不一定。”
他是无心一说,甘棠却有意一听。她想到什么,抿了抿唇,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想说什么?”
“没有。”
“又不诚实。”
“……”甘棠噎住,想到昨天自己表明心迹后的舒畅,就跟他约法三章,说以后要是有心事都不能藏着噎着。这下倒好,她竟一时半会找不到借口隐藏。
她能直接问他陶斯淼的事吗?
“唐……”她刚开口,熟悉的音乐就响了起来。甘棠顿时像被施了咒语般定住,唐颂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就听她催:“你接电话。”
她的直觉不是很妙。
果然,唐颂也是顿了顿。但和她预料的不同,他直接把电话挂断。
甘棠的心里咯噔一下。
蓝色多瑙河的音乐又响,他再挂。再响,甘棠觉得他没必要这样,反倒yù盖弥彰,只是没等她开口劝,车子却拐过最后一道弯。
到小区门口了。
只是,一辆红色的宝马挡在路中央。
两秒后,那宝马的主人从车里出来,标志xing的棕发和大衣都掩盖不了的窈窕身姿,不是陶斯淼又是谁。
她走过来,唐颂开窗。
“保安新来的,硬要拦着,我没法进去。”她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回家发现没带钥匙一样。
警卫亭里的保安走过来,看到唐颂,点了点头。甘棠奇怪,这人她都觉得面生,竟然认识唐颂。
唐颂跟他说了声抱歉,那保安便同意让陶斯淼登记,然后放行。
前面的车子开动,唐颂忽然说:“我不知道她要过来。”
甘棠不知道怎么接。
他不知道,她却明白她过来的原因。
“说实话,你觉得我要是跟你争,你争得过我吗?”
“抹不掉的东西多了。就看人有没有本事。”
……
这两天她高兴过头,都快忘了还有一颗□□。
只是这颗□□,未免太会挑时候了。
甘棠放在口袋里的手,下意识地握成了拳。
不应该是现在的。她还没做好准备。
或者,她刚才就不应该犹豫的,虽然她也不确定唐颂的答案,只隐隐期待着那是一颗定心丸。
正乱想着,车子已经到了,陶斯淼先他们一步,靠在车门上。路灯下,细雪飞舞,浅色的大衣与红色的车身相互映衬,极具视觉冲击力。
甘棠突然很想知道她这样会不会弄脏衣服吗。但转念又觉得自己的腹诽多少有点恶毒。
她跟在唐颂后面下车。这下陶斯淼倒是跟她打了招呼,她有些不自然地笑笑,像戴了一个纸皮面具,怎么样都假。
她也是此时才意识到。她可以在两个人时和她jiāo手,一旦到了唐颂面前,她竟没了一点底气。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天这么冷,还飘着雪。”
“走吧。”唐颂带头。
陶斯淼跟上,甘棠最后。
走进电梯时,甘棠有点委屈。她刚才竟然希望唐颂来牵自己的手。
她不该这样介意的。
平时乘电梯的人很多,今天却反常得很。三个人各站一个角落,形成的掎角之势又好笑又尴尬。
好不容易挨过了几秒钟,甘棠自觉往1051的方向走,陶斯淼则跟在唐颂后头,没走几步又往甘棠的方向来:“上次我过来,也没到你家坐坐。”
“陶斯淼。”唐颂出声叫住了她。
“我今天其实就是来串门的,先串谁家都没关系。”
“我有话跟你说。”唐颂态度明确。
“可是……”
陶斯淼故作为难,甘棠又怎会不明白。
“如果你待会还愿意过来,按门铃就行。”
陶斯淼闻言一笑:“那也行。”
还没开战,甘棠自知已经落了下风。
她没敢看唐颂,径自进屋关上了门。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给诗咏打个电话。
她想,她需要火力支援。
而那头,陶斯淼走进唐颂家里的第一句话就是:“唐颂,你难道看不出来她qíng绪不好吗?”
只知道一缩再缩。
唐颂像没听到似的,把钥匙往玻璃格子里一放:“你先坐,热水得现烧。”
“这么冷静,就不怕她被我气跑了?”
“我不记得你当初跑的时候有人给你气受。”
陶斯淼脸色微变。她显然没预料到他会这样直接。毕竟,那件事就像一根钉子钉在她心口,她以为对他来说也是一样。
但他的语气,实在太正常。
“我没别的意思。”唐颂说,“只是我要跟你谈的,和她无关。”
所以别扯上她。
“好吧。”陶斯淼神色如常,“不过,我承认当年的确欠你一个道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唐颂把热水烧上,“上次在画室里,我没跟你说清楚,正好趁今天把该说的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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