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珩探头与她一道看那宅子的图纸。
这是处三进宅子,不大,不过对于日后他与她来说,足够了。
季云流指着宅子后头道:“这宅子坐北朝南,能挡风,通气,有采光,难得的是后背靠山,有山木之灵,没聚水没关系,咱们在前头挖个人工湖泊即可,这样藏风聚气,便是一座风水好宅了!”
“这里头有水,”玉珩指着宅子中的一处厢房,缓缓解释道,“这里头便是水,这宅子中有处活泉眼,正是温泉。那时,我亦是觉得这处最为不错,这宅子本是前朝大越皇帝的行宫,倒也有上百年了。”
这话让季云流眨了两眼,回味过来后,她嘴边就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放下手中的罗盘,问道:“七爷之前选的也是这里吗?”
玉珩点首。
季云流胳膊支在桌上,单手托起下巴,看着他,拖着声音,轻道:“七爷选了这温泉的宅子是想与我日后一道洗鸳鸯浴吗?”
如丝的音语在房中一点一点dàng漾开来,玉珩被这轻佻的桃花眼盯得耳后根一点一点烫起来。
这个人,从来龌蹉念头满脑,从来放làng形骸非世俗女子常态,从来不知脸皮为何物。
玉珩的目光往下移。
chūn衫常服袖宽,少女的一段衣袖垂下手腕,露出白玉般的手肘。
他轻巧的一挑长眉,伸手抓住她的手肘摩挲着,眼睛亮亮的看着她“嗯”了一声,“我想。”
她都不怕,自己又怕什么呢?
季六:“……”
日哦!
我脸都被你的大实话说烫了!
这日玉珩终是没有留宿,让季云流选好了宅子,jiāo代了日后修缮细节都会jiāo给她,玉七便翻墙出了府上了马车。
俗言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墙翻得多了,若让有心人抓住把柄,终是不妥不美之事。两qíng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呢?
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不止琼王府的门房瞪着双眼,就连六皇子亦是不信了,听二房来人禀告说七皇子回府后,披上外衣就往玉七所在的院落走,走到一半,脚步一停,停在半路中不走了!
后头跟着提灯笼的小厮,反应没那么快,险些就整个人都撞上去,把六皇子给扑倒在地。
能省则省,琼王府才穷了一年,这夜晚的灯都不点了,加上院道两旁杂糙丛生,六皇子的猛然一停,总感觉他似乎见了鬼一样,忒吓人了!
“七哥儿洁身自好了!这是好事啊!我gān嘛要去问缘由?这不是提醒他日后再去那烟花柳巷之地么!”琼王自己念了一遍,脚步回旋,往自己院落走,“对,我不可去问他,还是回去睡觉!”
小厮无可奈何又跟回去。
玉珩沐浴更衣后,头一次躺在了琼王府内的大chuáng上,不知是短短两日就能让人成习惯的缘由,还是这琼王府的chuáng实在太难睡,七皇子翻来覆去好半天,才真正入睡。
这一夜睡得还极其不安稳!
紫霞山中的侍卫日夜兼程,得了秦羽人的折子就快马加鞭赶回宫中。
皇帝拿着秦羽人合出的大吉大利的八字批注,仔细看完后,满意的点首微笑:“二哥儿确实懂事了,知道为弟弟着想了,这媒,虽说妻族助力不佳,姻缘确实美满啊!”
以至于二皇子在翌日早朝之后,去御书房中求皇帝给个恩典,让在国子监受教的诸皇子亦受邀去长公主府中的赏花宴时,皇帝想都没想,颇为高兴的便答应了。
“赏花自是喜乐之事,人多亦是热闹些,让你六弟与七弟都过去罢。”皇帝看着他,和蔼一笑,“兄道友,弟道恭,你这个哥哥呀,如今倒也似模似样,长进了一些,朕很是欣慰!”
二皇子得了皇帝夸奖,亦是高兴非常的出御书房,让人将皇帝的意思告知玉珩了!
六皇子去不去赏花宴,他不在乎,他只想在长公主府中,当着众人的面,宣读圣旨,让众人都知道,七皇子要娶一个山野村妇!
让人送了信儿,二皇子又马不停蹄的去长公主府,去求长公主,让她亦送份帖子邀请季府众女眷都来赏花宴。
长公主坐在塌上,看着二皇子不住的奔波,端起一碗茶,不紧不慢道:“二哥儿,你对七哥儿的那些心思,这般就够了,再若出个紫霞山中的那些事儿,就算我,亦保不住你了。”
二皇子自然知道紫霞山中的那些事指什么,长公主虽不喜庄皇后,但到底怎么都是一起姓玉的,自相残杀的事qíng,她之前明确提醒过,不可为之。
玉琳长长做了个揖,恭敬道:“姑姑,侄儿谨记姑姑教诲,不会不敢忘,紫霞山中的事儿,是南梁为之,侄儿定不会让属下之中再发生这种事qíng!”
长公主当放屁一样的听完他的谎言,淡淡“嗯”了一声,让玉琳回去了。
二皇子一走,屏风后出来一个人,道骨仙风,束发留长须,正是楚道人。
长公主听得声音,不转首,只问:“上次二哥儿给你批的八字,那两人,真的是相冲?”
第一二七章 两人商讨
楚道人做了一揖:“回长公主,是相冲,确实无误。”
“罢了,”长公主道,“让七哥儿安只母老虎在家中,亦好过去朝堂上丢了xing命。”
楚道人道:“太子八字乃真龙之相,这皇位,在二十八年前便由我师公风道人定下,太子一出生,便定下为皇太孙,贫道虽学艺不jīng,到底亦能看出太子的真龙之相,长公主早早的辅佐太子,亦是没错的。”
长公主看着窗外的的疏影,俊木修竹随风轻舞。
缓缓喝下一口茶,她道:“且让人送份帖子于季府罢。”
季府中,每个去正院给老夫人请安的小娘子都看得出来今日季老夫人的心qíng非常不错。
她看着底下各个如花一样的孙女,再看唇若涂朱、艳若桃李的季云流,老夫人感觉皇家尊富贵息扑面而来,似乎已经看到宣读圣旨的那浩大场面与日后季府的无限风光!
她看着季云流,眉飞目笑:“chūn日花好,你们呀各个人比花娇,且让人再去毓绣坊给府中每个女眷再添置两件衣裳来。”
赏了衣裳还不止,又让huáng嬷嬷从自己的私库里拿出各类小玩意儿供大家挑。
欢欢喜喜的过了一早晨,众人从正院散去。
从正院回来,宋之画让瑶瑶提了一盒红豆糕,去了季云妙的倾云院。
季七见宋之画过来,冷冷笑了一声,什么都放在脸上:“宋姐姐今日过来是要做什么?”
“我今日在祖母那儿,见七妹妹似乎有烦心事。”宋之画不在意季七的脸色,让瑶瑶放了食盒,温温柔柔的开口,“特意过来瞧瞧妹妹。”
季七冷冷哼了一声,“假仁假义,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罢!”
已经到这里,宋之画怎么会拐弯抹角、打哑谜,上前两步,轻轻一拍季七的手,她温声道:“不瞒七妹妹,我这几日亦有烦心事儿,故而来找妹妹谈谈心事,想与妹妹一道解开这个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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