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昂撇了撇嘴,他本想寻乐一下七皇子,这么快就被拆穿了,这人真是无趣。
“七爷,您这般……呃,这般如冰一样的冷xing子,季六娘子真的会中意吗?”
玉珩脸色更冷的看了他一眼。
眼神如飞刀,但一刀没有捅死谢三少爷。
他坐过来,探过头来:“七爷,不是,那啥……咱这是肺腑之言,咱这是誓死谏进!我的意思是……对于姑娘家,咱们得拿出一些厚实脸皮,热qíng如火才好呀,所谓烈女怕缠郎,咱们就该像火把一样融了人家小娘子……”
玉珩目光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一刀又一刀,刀刀捅在谢三少内心深处,他心里一紧:“不是,那啥……我这是实话实说,天下女子全是一个xing子的、大同小异!季六娘子就算比起一般女子非凡一些,总归是个小娘子罢,七爷,您……”
四目对望。
谢公子终于举双手投降:“好罢,我错了七爷,我不讲了……”
玉珩左手抚上右手的无名指,转了转指上huáng灿灿的戒指,张口道:“还有呢?该如何?”
第一八二章 各种热闹
谢飞昂一肚子的委屈噎在嘴中,咀嚼两下后咽下去,简直痛彻心扉。
七爷,敢qíng您冷xing中底下就是如火热qíng,热qíng中端着一股的装腔作势啊!
原来您玩起这虚虚实实来,也是让人瞧不出破绽、辨别不出真伪……真乃高手高手高高手!
几年玩伴,竟是从未看透,谢三少一脸生无可恋:“男女相处之道,只要有人占据主动一番便可成事,季六娘子日后若有些qíng绪困扰,例如身体抱微恙之类,她就算口中如何说没有大碍,七爷还是一脸贴上去捧着她,待她如珠如宝……如此,待女子看清您的真心、令她动容,百炼钢亦能化为绕指柔……”
玉珩坐在对面,侧耳认真听着,心中想着这番话语自己的见解:只要是出自真心,小小心意,也能让对方瞧见,让她动容。
马车中,两个大男人讨论男女私下不正经的处事之道,马车外,各种热闹一起上演。
君子念肚中有文墨,再加上考试前一日已经答过一遍试题,这贡院九日,他也把已经曾答过的稍加修改使答案更添文采书写而已,倒也不费什么力气。
出了贡院,他这步子走得还算沉稳。
窦念柏也是有试题答案之人,这贡院出来的jīng神饱满之人他也能独占那鳌头了。
远远看见脸色颇为苍白的君子念,窦念柏呵呵一笑,跨步上去,拽住人。
君三少猝不及防,踉跄一步,重重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就后仰摔倒。
“窦念柏!”君子念瞥眼看见拽了自己的人,怒从心起,撑着力气低低警告了一声,“大庭广众!君子动口不动手!
窦大少看见这个结果,十分满意,哈哈一声笑道:“君三少爷,如何?看你一脸苍白,这试题是否全数不会做?”
君、窦两家全是江南商贾之家,同行相轻相贱,各自视对方为敌,再加上杭州的南山书院是江南最好、声名最大的书院,两人自然也就都在南山书院中就读了。
窦大少最见不惯的就是同为商贾之家出来的君子念自小起就一副清高模样。
都是满身铜臭的人,五十步与百步的区别而已,装什么装?!
装就能装出自己是下九流家中出来的人物了?!
窦大少拽了这一把后,放开手,自己双手拍了拍,犹如君子念身上满身灰尘:“君三少,你从小到大一直与我比试,不如咱们比比这次chūn闱,你我榜上名次谁前谁后,如何?”
君子念毫不掩饰自己对窦念柏的嫌恶之qíng:“没兴趣!”冷冷看他一眼,抬步再往门外而去。
“哈哈,君子念你不是怕了罢?”窦大少在他身后哈哈大笑,“南山书院的学谕不是说你做文章十分有见地吗?怎么,这次居然连与我比试都没兴趣?”
“少爷少爷……”顾贺远远看见一身单衣的君子念,带着自家小厮,从人fèng中挤进来,“三少爷!”
科举闭关考了足足九日,一朝鲤跃龙门,全靠这九日,君子念虽比常人好一些,终是不能相比谢三与窦大郎这样有答案的学子。
小厮一来,他手一搭,不理窦大少,挥手让小厮带自己回马车上。
“大少爷!”
前头窦大少的小厮也统统冲过来。
架起窦念柏时,窦少爷眼一瞥:“杜成呢,去哪儿了?”
杜成……杜成因为嫖戏了隔壁的有夫之妇,还胆大包天要杀害妇人的男人,被大理寺抓起来了,现在正在牢里头待着呢!
窦家的小厮张了张嘴,想说,又把这话给咽了回去。
他们在京中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只是当小厮的,哪里有那么大能耐,还能去大理寺做疏通。
所以杜成被抓了,他们奔走了几日,毫无头绪下,只好等着窦大少出贡院再说。
“杜成呢,死去哪儿了?”窦心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中升起腾腾的念头,脚下冰冰凉的一直冲到手心,厉声再问了一遍。
“少爷,杜成因,因犯事……被抓进大理寺了。”
“大理寺?你确定杜成被抓的是大理寺?”窦念柏虽好色,到底不傻,他无比清楚的知晓顺天府与大理寺的不同之处,一个是寻常百姓衙门,一个处理京中官员与宫闱的犯法之事!
窦念柏太诧异,因而没控制好自己音量,虽不是大叫大嚷,到底让前面的君子念听了清楚。
他微微转过头,疑惑瞧了窦念柏一眼,转了转眼珠,转回去。
窦念柏身旁的小厮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几个大理寺丞从前头冷肃肃直直往这几人而来,拨开前头的君子念,站在窦念柏,各个面无表qíng:“你可是窦家大郎,大理寺卿陈大人有案子请窦大郎去大理寺,请你相助大理寺查证。”
窦念柏看着凶神恶煞的大理寺丞,不安道:“什么事要我、要我去大理寺中?”
贡院门口容不得喧哗吵闹,大理寺丞不等窦大郎再问,直接一封住他嘴,两个架起他,一群人急步而行。
顾贺起先被这些阵势吓一跳,还以为这些人是奔自家少爷而来,如今一看恶人有恶报,舒了口气,对着君子念嘿嘿一笑:“少爷,咱们得早些回去,休息好了,少爷还准备婚事呢!”
“婚事?”君子念有些懵,“谁的婚事,要为谁准备婚事?”
“自然是三少爷您的啊!”顾贺笑得连眼睛都不见了,“大老爷在少爷chūn闱时,替少爷做主,与季府四娘子合了八字,连纳征都过了,两家婚期定在今年的十月十二呢!”
“我我我、我与季四娘子的?”君三少重复一遍,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都要听傻掉了!
他仰头望蓝天,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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