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娘子带着瑶瑶走出季府,自是马上让人跟踪上。
暗中的死士不知这个季府出来的小娘子要去何处,只悄无声息的跟着,盯人的死士都需有明锐的dòng察力,一路跟着宋之画不久,在她身旁丫鬟的话语中,确认了这是借助季府表姑娘的身份。
走了莫约小半时辰,宋娘子到了一家小药铺门前。
她本yù一鼓作气往里头扎进去,想了想又是不敢,拉了瑶瑶进一旁墙边,伸手塞给她自己手中的荷包,低声道:“你进去,去买两包五石散。”
五石散被禁已久,瑶瑶从小卖进宋府,也不知道这五石散为何物,见自家姑娘小心翼翼的,倒也战战兢兢拿了荷包进了药铺。
她站在柜台前,照表姑娘说的,向掌柜道:“我要两包五石散。”
这么直白来买五石散的小娘子,那掌柜莫约也是平生第一次见,他不知这小娘子是何意,但也不想知晓,连那荷包也不敢接,只站在柜台后,满目尴尬与惶恐道:“姑娘,小的这儿,这儿童叟无欺……没有出售这样的禁药……”
这话一出,不止掌柜尴尬,瑶瑶亦是满目通红起来:“这,这是禁药?”
掌柜担心小姑娘被人骗,解释道:“这五石散也不算毒药,只是药xing有些猛烈,服食过量才会中毒,若只服一些,会让人有xingqíng亢奋、浑身燥热之感……”
掌柜未说完,瑶瑶抓起荷包跌出门外。
这五石散由此听来,就是那些下作的行房秘药!
自家姑娘竟然、竟然去买这样的药……
宋之画见她失魂落魄出来,上前几步,拉她问:“如何?药呢?”
姑娘!那是禁药!
瑶瑶已看不透自家姑娘:“掌柜说那是禁药,他们店中没有出售……”
“怎么会这样!”宋之画咬了咬嘴,想着该去哪儿买这样的药。
关于五石散,她只是在一本古文中看到,那上头写:服五石散,亦觉神明开朗,幻象可生,且皮ròu发热,会让人不由自主解开束缚衣物,喜人触碰,xingqíng亢奋。
正因这么一段话,她才想买五石散,到了宁伯府中,遇上宁世子……与他来个不可脱开的gān系!
可如今没有了这样的药物,她该如何与宁世子有gān系?
宋之画满目愁容的往季府走。
暗中的死士之前听到宋娘子口中“五石散”三字吐出来,各自望了一眼,一人向另一人打了手势让他继续跟,自己侧快步向自己的头请示。
张禾听了季府的表姑娘需要五石散,不愿错过这次时机,于是立刻让死士在景王府中拿了比五石散还厉害十倍的宫中秘药,让他去“送”给表姑娘。
管那表姑娘是何用,反正祸害的都是季府,她那样的身份,顶多是看上府中哪个哥哥,要使手段了。
让季府丢足了脸面,自家爷只有高兴的份。
宋娘子一路走来,一路不死心,她唯一的办法只有这个,她的身份门第,如何都不能匹配宁慕画,此次宁大娘子的大喜之日,实数难得,她错过这个机会,如何再有第二次?
可让瑶瑶再问了两家药铺,得了依旧没有这类禁药的答应。
两人正一前一后走着,突然一旁巷子中出来一个青衣人,十分迅速的抓了表姑娘的手就将她抓进去!
“啊!”表姑娘吓得魂飞魄散,腿弯得不住打颤。
“小娘子,你好香啊……”市井青衣人探头笑,两手都拿着东西,“来一道吃吃这个罢,这叫五石散,会让你我一道快活的……”
他话未说完,后脑被一木棍敲下来!
“你!”市井青衣人晃了晃身子,直接倒下去。
瑶瑶握着木棍,吓得也是全身在抖:“姑娘、姑娘,您没事罢?”
宋之画双手颤颤抖抖,双目却盯着青衣人手上的小瓶子一动不动。
他说这是五石散……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莫不成是连上苍都助她?
“姑娘,您没事罢?”瑶瑶以为她吓疯了,连忙丢了木棍,上前安慰她,“没事了姑娘,没事了,咱们不说,没人知晓的,那人连你的纱帽都未掀起来。”
宋之画听不见瑶瑶的任何话,她猛地俯下身,拽了青衣人手中的小瓷瓶,一目扫过这人另手握的东西,极为快速的同样抓了过来,把两样东西统统塞进袖中,理都未理瑶瑶,快步就往季府走。
“姑娘……”瑶瑶连忙追上去。
两人一走,地上的青衣人站起来,拍拍衣摆上沾到的泥,同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出了巷子。
季府的表姑娘倒是胆子极大,一个小娘子,不仅拿了秘药,连手上的chūn宫图都一并拿了。
……
被未来岳母认定“只看重外表”的七皇子此刻正坐在户部的正厅中。
户部尚书此刻与他在商讨几日后“杏花宴”的银子用度。
杏花宴是大昭殿试放榜后、皇帝亲赐的中榜进士大宴。
本来这事儿也归不到玉珩管,只是皇帝曾亲口,七皇子过两月封王赐府后,到户部历练。
之前皇帝阅卷都找了七皇子,如今离七皇子封王只剩一个月时间,郑逸菲还不得以亲自教导的名义把这些账目的事儿直接让七皇子过目了?
托了上辈子整治漠北作功的福,玉珩对这样的银子调用,各个登记在册的公务细节看得是一清二楚。
尤其是后来皇后薨逝,他手中银钱紧缺,连账本中被地方官吏能贪污而去的地方都查得那叫一个明明白白。
如今一看简单到只有一日支出的杏花宴账目,他立即瞄出了其中的一些“惯例”。
第一九八章 陷害太子
这些“惯例”说来说去就是给一些官员的回扣银子,久而久之,官吏与商户之间都形成一种不成文规定一样。
朝中官员因公肥私当今皇帝也是有所知晓,只要额度不大,亦只是睁只眼闭只眼而已。
“七殿下若有哪儿不明白的,皆可问下官?”郑逸菲见玉珩看得入神,探过头去一笑。
他上次就是坐在这儿跟礼部的季正德一起清算了七皇子府邸修缮的费用,那时候还在奇怪为何身为礼部季正德这般费心费力的为七皇子筹谋银子。
却原来当日自己在御书房听到的那“景王做了那样的媒”就是做了季正德家的媒!
郑逸菲看着面貌英俊,身份高贵的七皇子,满心满眼都是惋惜。
景王啊景王,咱家也有如花似玉的女儿啊,为何您不行行好,给我家小女做个媒?
就算大女儿看不上,二女儿、三女儿不是排队等着您给做个媒嘛!
玉七不知郑逸菲心中滔滔如洪水般的龌蹉心思,他放下手中的公文册,笑了笑:“郑大人,我瞧着此次的杏花宴似乎比上届的浩大许多?”
郑逸菲闻言微微震惊,这七皇子倒是真的不简单,不仅年纪轻轻就看明了公文上的一切,竟然光从费用上就看出这次的杏花宴比上届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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