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昂眼看席善离去,醉眼朦胧的探向玉珩:“七爷,我记得六娘子似乎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嫡亲妹妹?”
玉珩看着他不语。
谢三眼带憧憬:“六娘子这般非凡出色,她妹妹也该有几分相似的罢?我去求娶季府七娘子,七爷你觉得可好?”
玉珩想到那个像疯子一样跑过来、对自己福身行礼并且禀告姓名与排行的季七,那张脸长什么样,他自然已经忘了,对季七的印象只停留在“蠢”这个字眼上,当下回答道:“那季府七娘子除了很蠢很恶心人,我想不起其他。”
“……”谢飞昂酒劲都被吓醒了,“七爷,真的有这般糟糕?”
玉珩抬步就走:“你可以自个儿去瞧瞧。”
有人监视,今日的七皇子自然没再去季府翻墙,他在心中拿着百米长剑、捅了二皇子一万个窟窿,才在锦王府的新chuáng上缓缓睡去。
……
日子一天热一天,两日后,季府下人在马车上放上箱笼,季府众女眷坐上马车,启程往宁伯府去了。
宋之画抓着袖子里的小瓶子,坐在车上,神qíng紧绷又满脸通红。
她前日在市井青衣人手中夺下图册与药瓶后,带着两样东西就把自己锁在了房中。
表姑娘虽已年十六,到底是52书库出来的未出阁小娘子,起先不知这图册是何物,打开一看才知这是本chūn宫秘图!
她其实早有猜测,但看到上头画的那些图,亦是忍不住满脸烧了个通红。
这本是景王府中出来的chūn宫秘图,上头画质与清晰度自不可与坊间的同日而语,表姑娘一边烧脸,一边想着自己与宁世子……把画册都看了遍。
她合上画册,把画册塞进了chuáng垫下,坐在chuáng上打开手中小瓶,想瞧一瞧里头还有多少五石散,该是个怎么样的服用法。
蓦然,门外响起敲门声:“姑娘,您没事罢!您怎么把门给锁了!”
宋之画全身震了震,手一抖,把瓶中的粉大半都撒了出来,她急急忙忙把这些粉倒回去,抬高手掌,对着瓶口却塞不进多少。
“姑娘!您没事罢?您不要吓奴婢啊!”拍门声越来越响。
宋之画心中虚怕,喊了一声:“我没事,让我静一会儿!”而后,她垂首对着瓶口一chuī,把粉末chuī进了瓶子与自己的鼻子中……
就是前日的这一次,表姑娘知晓了这瓶子中五石散的用法与药效。
那日闻了药的她只觉得自己得到了整个幸福……宁世子用世上最深qíng的目光望她,伸手抚摸她,在chuáng榻疼惜她,待她如珠如宝……
第二零二章 偶遇世子
今日的宁伯府之行去了季府几乎所有女眷。
二姑娘坐在了大夫人的马车中,余下的四、六、七娘子加表姑娘同坐一辆。
季七与宋之画同坐一排,见她好端端坐着,脸庞却无缘无故通红一片,奇怪道:“宋姐姐,你怎么了?脸那么红可是哪里不舒服?”
宋之画蓦然回神,袖中瓷瓶被她捏的更紧,脸色越发的红。
她看一眼对面而坐、因季七这句话统统看过来的季六与季四,尴尬解释:“没,我没事,莫约是这天越发热了的缘故。”
季七同样抬眼睨视季云流,抿了抿嘴,不再开口说什么。
她之前yù半途“巧撞”七皇子,却被她母亲拖着看见了七皇子对季云流的真正心意,她那时眼泪直流,不敢相信七皇子竟然是真心喜欢季六的。
如今在院子里被何氏重金请来的礼教嬷嬷严加管教了一个多月,若说真正死心,季云妙自然还没有,但若说再蹦哒到七皇子面前直接吐出我是季云妙这样的话,她也不敢了。
大家都不再开口,马车里恢复一片安静,这样一路抵达宁伯府。
小陈氏站在二门处迎接众人进府,且早早就安排好了住处。
宁伯府中可谓是“地广人稀”,当初宁伯爵娶了小陈氏后不久直接出征了,后得到皇帝允许,连小陈氏也被宁伯爵带去随军出征,当时除了除必要的一个丫鬟,宁夫人也是从简随行,以至于生了两个孩子后,宁伯爵在边塞依旧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更别说妾氏。
到后来打了胜战归京,面对当初不嫌弃自己、后又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夫人,宁伯爵哪里还起什么纳妾的心思,依旧守着小陈氏到了老,更是恩爱如初。
如今这座五进的宅子里就五个正经主子,真是空房空院多多,随便你挑随便你住!
陈氏先与小陈氏寒暄几句,后又笑着让府中小娘子去见见宁大娘子,添份妆沾沾喜气。
小陈氏含笑说:“今日佟大娘子,秦二娘子,苏三娘子都在府中,你们年纪都相仿,我就不随你们过去了,省的打扰你们小一辈的说话兴致。”
说完,吩咐自己身后的丫鬟带着众人过院。
众人齐齐向小陈氏福身随着丫鬟后头去宁大娘子的杏园。
一路上宁伯府丫鬟本着不能怠慢客人的宗旨,一一介绍了一下府中的格局与花木,丫鬟是个玲珑人,讲的也是清楚明白。
季二娘子听着那些花木名称,笑道:“咱们季府的园子与这一比,真是黯然失色了。”
季四道:“宁伯府的园子真的好,幽静又整洁。”
季六笑道:“姨母知书达理,府中事物无一不细,姨父可真是好福气呢。”
二娘子再笑:“姨母与姨父qíng比金坚,姨母不顾安微,随姨父出征,姨父真心相待姨母,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京中的佳话呢!”
这样的感qíng,羡煞多少旁人,自己日后的夫君若能对自己如此,夫复何求。
一旁表姑娘听着众人对话,揪着手帕,不cha嘴言语。
宁伯爵只有宁夫人再无其他妾氏,那她若是与宁世子有了肌肤之亲……会不会宁世子也会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表姑娘下意识又想去摸袖中瓷瓶,正伸进手去,迎面茂竹林后突然走出两人,正正是宁慕画与小厮!
宋之画心中怦然一跳,直接把瓷瓶给拽了出来!
众小娘子看见宁世子,屈膝行礼,纷纷唤了声宁表哥。
表姑娘满眼都是宁慕画,拽着瓷瓶不知觉,匆匆跟着行了一礼。
宁慕画早已知道季府今日会来人,笑着现在前头与众小娘子落落大方的寒暄:“今日繁忙,招呼若不周的,还要请诸位表妹海涵了……”
明日他妹妹出阁,今日府中客人众多,宁世子再略略问候过季府众长辈,也就要往前头去接客。
宁慕画是走了,宋之画却拿着瓷瓶羞红了脸。
这样的府邸,这样的风采,就算君子念中了探花,又如何比得上?
最起码,那世袭的身份,君家这辈子也是得不到的!
众人起身复又前行。
季云流瞥到从后飘过来的黑气,带着季四往前走几步,转回首,看见满身黑气拿瓷瓶的表姑娘,轻声道:“宋姐姐,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可是身体不舒服,大夫开的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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