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二房也从没有想过要搬出去。
季府如今在京中风头正盛,府中勉qiáng算得上嫡女的就只有季七,这提亲的人,也算得上络绎不绝。
何氏今天又留下一个媒人递来的一家儿郎小像,高高兴兴往季七的倾云院去了,去了那儿,里头的丫鬟却说,七姑娘今个儿去了季族学堂。
季族是有个女学堂,离季府很近,只是学的都是女戒、礼仪之类的,女眷觉得无趣,倒是去的都不多。
何氏心中倒是颇为高兴自家女儿去学堂了,再算了算时辰,这样天色,自家女儿也快要回来了,于是不再等,直接去了二门等她。
到了二门处不久,等来的不是季云妙,而是一起而来的季云流与季云薇。
瞧着穿着都是粉色衣裙的两个如花美眷,何氏极为客气的受了她们一礼,问道:“今个儿你妹妹也去学堂了,怎地没有与你们一道回来呢?七姐儿还小,xing子难免有时候脱跳了一些,你们都是她的姐姐,可不能对她有何排挤之意呀。若是一道去的,也该一道回府才不会让人瞧去了笑话。”
府中除了季大娘子,剩下嫁的好便是季四与季六,尤其是季六,她如今和三老爷可是一心想着要把这个女儿给过继回来的。何氏话不客气,笑得倒是颇为和蔼可亲。
季云流瞧着今日额头发红光,但是眼角又带黑丝的何氏,清淡笑道:“三婶听谁说的七妹妹在学堂,今日去学堂的只有我与四姐姐呀。”
何氏一听,自觉有什么不对劲:“七姐儿未曾去学堂?”
四姑娘亦点首:“是啊,三婶,今日七妹妹确实没有去学堂呀,莫说今日,这两个月她都不曾去过学堂呀。”
“当真?莫不是诓我?”
季六道:“这事儿怎么能骗三婶呢,三婶让人去学堂里头问一问,不是就知晓了?”
何氏风风火火就让自己的丫鬟去问门房,说七姑娘到底去了哪儿,再让小厮去学堂里问女夫子。自己则是提着裙摆就去找倾云院的那几个丫头,好呀,那些丫头果然是胆子肥了不少,竟然连自己都敢骗了!
四姑娘看着何氏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禁问季云流:“七妹妹这般撒谎的跑出去,还不知会三婶一声,被祖母知晓了,不是得要重罚了?”
季六想了想:“她皮都罚厚实了,莫约也是不怕祖母责罚了罢。”
熊孩子皮痒了,总是要上蹿下跳一下,被人抽上一鞭子才消停的。
四娘子有一丝担心:“上次宋姐姐偷偷出府带了瓶……呃,这次七妹妹出偷偷出府,该不会……”四娘子想到七娘子那时候对七皇子所做的种种,人都慌起来,赶紧攥住季云流:“六妹妹,你日后可要远离一些七妹妹,她若做何事,你也莫要去管她。免得她有什么拖累了你。”
倒是季云流听的四姑娘的话,虎躯一震!
哎哟,不作不死。
何氏额中放红光眼带黑丝,难不成真是说季云妙要做什么要作死的事儿不成?
古代人少了高科技的娱乐方式,作死的方式倒是一点都不比现代人少啊!
被何氏心心念念念叨着,被四娘子忌讳着,被季六说要作死的季云妙正在一家茶阁中坐着。
不一会儿,雅间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消瘦的女子,那女子真是几日不见,被悄无声息送出季府的宋之画。
七娘子看见同自家丫鬟还不如的表姑娘,微微一愣。
这人离了季府,衣裳份例自是统统没有了,那也不用现下就穿了一件这般难看的衣裳就出来了罢。
这是自bào自弃,连体面都不要了?
想到此处的季七薄凉一笑,是了,这人已经早早就把自个儿的体面全丢光了。
“说罢,寻我来此是所谓何事?”表姑娘不坐,站在雅间门口处,看着七娘子,冷冷开口。
如今,她可是恨季七恨到骨子里了,什么宁世子会从那条路过去,来的竟然是小厮,她还被宁世子瞧去了所有的丑态,她永远记得那时候宁世子对自己的嫌恶眼神,似乎她是这世上最肮脏的东西一样。
“宋姐姐,来坐呀莫要gān站着,妹妹今日瞧着宋姐姐脸色不好,可是生病了?”七娘子一伸手,金莲即刻在桌上倒了茶,而后出去吩咐厨房再上点心。
宋之画哪里有心思坐,见雅间之中只剩了自己两人,站着冷飕飕道:“我如今脸色不好还不是七妹妹你害得我,你做了如此害人之事,心中难道就没有一点的过意不去?”
她说着,气愤难当,径直走过去,拍下桌子道:“季云妙,那时候你是不是故意要让我与……与一个小厮有了gān系,被人抓了把柄,然后看我出大笑话的?你,你这是要活活bī死了我不成!”
“怎么会是我呐!”季云妙坐在桌后,倒是半点不怕宋之画这样的架势,“宋姐姐,我指天起誓,当日我说的可都是实qíng,今日我请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当日到底是谁坏了你的好事qíng。”
“是谁?”宋之画惊疑的问,“莫不成是秦二娘子?”
第二三零章 同一敌人
表姑娘还记得宁慕画扶住秦二娘子的模样,那般的小心,似乎那人是个易碎的花瓶。
而秦二娘子的爹又是当朝的相爷……
表姑娘的心猛然一缩,现在回想,阳刚的宁世子与柔弱的秦二娘子竟很是般配。
季七坐在桌案后头,招了招手,示意表姑娘坐下。
宋之画犹豫一下,还是过去坐了下来:“何须神神秘秘,有话你直说无妨,如今我不可能再向宁世子做些什么,他视我如糙芥,我……”
说着眼泪连串滚下来。
季云妙把茶水推到表姑娘面前,跟着哀伤道:“宋姐姐,这事儿……咱们也能说同是天涯沦落人,上次在紫霞山中,你得了一个妄卦,我亦得了一个妄卦,如今咱们敌人也变成了一个了。”
“我与你?”宋之画一愣一愣的,“与你一个敌人,是谁?”
季七道:“宋姐姐,那阻了你,让小厮去与你赴约的正是我最讨厌的季云流。”见表姑娘张大眼,七娘子一五一十详细道,“那日你们走后,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对没有半点谎言!当日宁表哥向着秦二娘子道谢,秦二娘子说自己只是举手之劳,待秦二娘子走后,小厮便向宁表哥说……”
当日的对话,季云妙躲在桌子下头听着,可不会忘却。
立信恢复意识,见了秦二娘子走后,直接后怕的像着宁幕画就道:“世子爷,这次真是多亏了季六娘子了,不然若进来的是世子爷……”
宁幕画自然要问小厮经过:“你是有武的,为何就中了这药,在院中与一个……做了如此不知羞耻之事?”
立信委屈道:“当时小的已经十分谨慎了,听得那头似乎有人低语,小的就喝了一句是谁在那头,再见树丛里头有动静,便想着一把把那人抓过来,哪里知晓扑过去时,当场就有东西从树丛里头飞出来,而且这东西还是粉末状的,吸入鼻子中就能产生了幻觉……世子爷,这次真的是多亏了六娘子说混沌黑暗不利君子,让小的先替世子爷开个道,若是世子爷您来里头,遇上这般恶心之事……可真是宁伯府的大不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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