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呐!
世间之事真是奇妙到让人无法言语,那、那个在烤jī的真的是穆王殿下吗?
不知是这一幕冲击太厉害,还是今日的日阳太过毒辣,东宫的小厮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晕懵了,晕晕腾腾找不到东南西北。
席善在亭中听下人禀告,看见站在远处底下、瞪着大眼带着无比震惊望过来的小厮,出了亭中,去接了小厮手中的大红请帖。
“给我罢,你且回去回禀太子殿下,太子的生辰宴,穆王殿下必定会到场。”
小厮呆呆把请帖jiāo于了席善,最后深深瞧了一眼在亭中“超凡脱俗”的穆王殿下,毅然转身离去。
定是阳光太毒的缘故,紫霞山乃道法之山,山中人杰地灵,这儿乃是秦羽人要修道成仙、飞升之地,怎么会允许穆王殿下在此山中吃烤jī!
小厮的走的太快,于是没有瞧见秦羽人带着小米儿随后入了风月亭中,与季府六娘子你来我往要争jī腿、jī胸的画面。
季云流手持jī腿,义正言辞:“师兄,你乃是要飞升成仙、位列仙班的高人,要戒贪yù、守清静,怎可在紫霞山的圣洁之地大鱼大ròu!”
秦羽人微微一笑,伸手接过那jī腿,放到小米儿碗中:“祖师爷说品行端正,广济群生与人为善乃为人道之本,至于戒荤位列仙班,非为师兄所求之事,人生在世享过荣华,受过五谷便是凡人,师兄本就一介凡人,既然生老病死不可抗,那么jī腿jī胸也不可不享。”
小米儿拿起jī腿,迅速咬了一口,抬头诚心感谢:“谢谢师叔的jī腿。”
手上空空如也的季云流:“……”
好贱哦,骗钱的果然全是凭一张嘴。
吃完这顿的山jī大餐,丫鬟与小厮们毁尸灭迹之后,四人回到别院中收拾一番行礼,下山了。
临走时,秦羽人让小米儿捧着一盆贴着道符的美人蕉过来送行。
“穆王殿下,这株美人蕉与您颇有渊源,她如今借了一丝生机与穆王殿下,把她放到您身旁能助于她修行,如此贫道替她求一次人qíng,希望穆王此次下山带着她。”
这美人蕉也算玉珩的救命恩人,秦羽人都已经这么说,他自然不会拒绝,亲手从小米儿手上接过花盆,答应下来。
“秦羽人放心,我必定好好照顾这株美人蕉,让她补回所逝修为。”
美人蕉被借生机之后,季云流与秦羽人在她的花盆里头用道符灵力布了阵法聚灵供她修炼,这会儿虽被道符定了“身”花开依旧làng漫,听见七皇子这么说,想挥舞几下枝叶表示她的高兴之qíng,受道符所限也只好作罢。
秦羽人瞧着美人蕉的姿态淡声一笑,本yù再说些什么,眼角忽的被天际qiáng光闪动了一下。
大白天里,寻常人瞧不见这样的星辰,秦羽人一见这颗星辰,却立即敛去了脸上清淡笑容,伸手迅速掐了一卦。
“师兄,”季云流显然也瞧见了这么一颗qiáng闪的星星,“那颗是灾星,你适才掐到了什么卦象。”
有秦羽人在前,季六便不打算班门弄斧了,不知为何,她来此之后,所掐卦象不能说不准罢,但是准的都比较“曲折”,所以还是听行家的好了。
玉珩听得如此说,随之抬首瞧了瞧天际,却见万里晴空中,只有火红的太阳当头,七皇子瞧着上头的艳阳,皱着眉头想了想,今年天气太热,比寻常之年都要热上不少,似乎过些日子朝中将有大事儿发生的。
“灾星白日显现,必是不详。”秦羽人看玉珩,“贫道适才得了一个空亡之卦。”
季云流:“空亡,病人逢暗鬼诸事不祥,大凶之相!”
“凶?”
一旁君子念与季云薇吃了一惊,秦羽人所说的他们自然不会怀疑真假,但到底是何事得凶?
“诸事不详……”玉珩缓缓一愣,而后猛然记起来,今年中原之地遇上百年难得一见的大旱灾,死人无数,且出了瘟疫!这事儿要两月后才传到京中,而据说这时有些村县的瘟疫已无法控制,正是这一年,太子带头拿出三十五万两银子赈灾!
“今年天气日常炎热,”玉珩心弦颤动,直视秦羽人,敛神郑重道,“这样的天气最易引发gān旱,农田gān涸百姓食之无粮,若无粮食,百姓引发饥荒,从而bào乱……秦羽人您所掐的大凶会不会指如此?”
“gān旱?”季云流知他经历重生绝对不会乱说,直接问,“七爷,会是何处地方发生gān旱?”
玉珩:“中原之地,先是江夏郡,而后从北往南蔓延,直至整个中原均出现了大规模瘟疫。”
君子念诧异的盯着七皇子,惊得无法言语,这事儿明明还未发生,七皇子为何能把地方准确的说出来,就好似瘟疫已经扩散开了一样?
秦羽人看着玉珩的脸,那面塞如雪下寒霜,半点没有戏玩之意,秦羽人细细思量了一番,拱手肃穆作揖:“贫道请七殿下在此再等候一番,待贫道书信一封转托殿下带给皇上。”
这事,玉珩绝对不会拒绝。
这信乃是当场写出来的,席善以背为桌,探花郎研磨,秦羽人一笔而就,把所见灾星,所掐卦象,所“猜”的灾qíng,全数写到了信中,请七皇子带上京城jiāo于皇帝。
天气炎热,七皇子坐在马车里头回京。
车中他拿着秦羽人的信,细细回想着上一世的这场旱灾与瘟疫。
在中原大规模爆出瘟疫之处,京中却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勋贵人家继续歌舞升平,太子同样醉生梦死……
直到九月时,京中忽然jī飞狗跳的出了许多的难民,皇帝这才知晓中原出现了瘟疫,且疫qíng都已经到无法控制的局面了。
而后,京城顿时人心惶惶,百姓顿时不再上街,街道白天清冷如夜晚。
玉珩拢着眉头沉在思绪中,上一世他瞧着太子的“慷慨”因这事儿也拿出了五万两银子去赈灾,当时皇帝大发雷霆,以欺上瞒下之罪把中原各州县的官员全数关押治罪。
他那时以为连根铲除的太子大好时机已经到来,却不想,这事儿让从而取利的却是景王。
“七爷,”玉珩双目无神,思绪正沉,感受温软的手抚上了自己的眉间,“想什么?都愁成这样了。”
“云流,”七皇子抓下季云流手,缓过神,“我在想此次的瘟疫。”
“这事儿到底是如何的?”季云流也想知晓这次天灾的具体细节,“会死很多人?”
“嗯,死了很多人。”玉珩回忆道,“那时待到京中知晓时,中原各州县已经满目苍夷,到处都是饿殍,最可怖的不是gān旱,而是瘟疫,瘟疫扩散到中原各州县,全朝束手无策,根本无法控制住,直到十二月大雪来临,天寒地冻之时,才得以控制住局面,之后吏部统计了此次致死人数,因瘟疫与gān旱死亡的,莫约十万人。”
“啊,这么严重。”季云流低声惊呼。
52书库推荐浏览: 白小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