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天空又响出滚滚的巨雷,雷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季云流一顿,一缩脖子,从挥手立即变成招手,“九娘九娘,你回来回来,你不要去了,你让舅舅的小厮去通知宁表哥,这响雷打得我挺害怕,你留下来我心安一点……”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嘤嘤嘤,七爷,你赶快过来,没你我一人承受不来……
……
玉珩刚下朝,正yù去户部当值,就看见站在宫门外团团围着转的顾贺。
席善认得这个顾贺,指着他,席善向玉七低低禀告道:“七爷,君三少身旁的小厮似乎挺急切……好似在寻什么人……”
今日是君子念与季云薇的双回门,如此重要之事,怎么派个小厮等在宫门外头。
“顾贺、顾贺!”席善得到玉珩的示意,立即出声唤他。
顾贺见了散朝,就一直在人流中寻七皇子,此刻听得席善唤他,连忙激动的穿过人群快步蹿上前,匆匆拱手行过礼就低着声音就把季云薇吩咐的事qíng给说了。
“你是说上次中了蛊的沈大人这次又中了蛊?”玉珩眉目微拢,想了想,半响后,他口中应承道,“你且先回去回禀你家夫人,本王这就去沈府瞧一瞧。”
“诶诶,好好……”顾贺大秋天的,摸了一把汗,又快速的跑回去了。
七皇子坐在马背上想着上次沈漠威中qíng蛊之事,那次qíng蛊他没有见过只听季云流提及起过,这沈漠威的蛊解了又中,由这事儿可看出这下蛊人已经从巴蜀过来到了京中了……加上景王府侍妾肚子中的蛊……
两人的蛊会不会出自同一人之手?
玉珩想到此处眼一眯,顾不得京城官道上不可策马奔腾的规矩,扬鞭纵马奔向沈府。
沈府外头,与阿依同谋的男人已经派出一个侍卫似模似样的在门房那儿打探到底是谁入了沈府。
沈漠威自从中qíng蛊被解之后,对下人管束甚严,从不让下人把府中的事儿透出去半分,否则重罚。
“你说什么?你家师傅?”门房听了那侍卫寻人的话语,张着嘴,连连摆手,“这儿没有你家师傅,更没有什么道人落下什么东西,你赶紧走,赶紧走,不走我就报官了!”
第三二一章 下了血本
门房滴水不透,给银子、做威胁全然不怕,假扮高人弟子的侍卫无法,只好讪讪离开。
他走下台阶,抬首正好看见了在驾马而来的七皇子,侍卫瞳孔一缩,脚步一旋立即想往一旁的墙角躲去。
穆王殿下怎会来此,难道与那会道法能解蛊的人有关?
侍卫还没有来得及在玉珩到来之前躲到一旁,沈府侧门处一道风一样的刮出一个人影,那人无头无脑的冲出来,门房出声打招呼问他去哪里都没应声,直直撞在台阶上的侍卫身上,两人“哎哟”“啊”两声就叠在一起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你长不长眼!没见这是沈府大门啊,堵在门口处是做什么!”沈大人身旁的小厮青离得了九娘吩咐,心中焦急,不等人起身,扑上侍卫上头扬声就大骂。
侍卫躺在地上,耳听马停步的嘶叫声,眼见七皇子的利索下马,却推不开压在自己上头的青离。
门房见状,从侧门处跑出来:“青离青离,你没事罢,你没事罢?”
被扶起来的青离见侍卫脸色带虚心状,又面生的紧,更加疑惑不让他走:“你来沈府大门处做什么?你是不是想躲在这儿探听什么事儿的?谁派你来的?”
玉珩下了马,手中鞭子往席善那儿一扔,几步过来,看着三人道:“发生了何事?”
能做门房的和做大臣身边贴身小厮的都不是寻常人,见过一遍的贵人从来记忆深刻,就算七皇子只远远的在宫门外头瞥过几眼,青离立即就认出来了:“穆王殿下!”
他匆匆行了个礼,指着侍卫道:“这人在沈府前头鬼鬼祟祟,今日我家老爷身体不适,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搞得鬼!还请穆王殿下做主了!”
门房一听也觉得不对劲,立刻接上去道:“这人塞了给我五两银子,自称是什么道人弟的子,还说他师傅过来帮老爷做法,落了东西,所以送过来的……”
道人的弟子?季云流可没有什么弟子!
玉珩闻言,伸手就拽住了那侍卫,用了十分的力道,一把把人拖进了沈府内。
青离还得去通知宁慕画城西宅子的事qíng,此刻跟着七皇子进了门内,又低声把九娘说的提了提。
玉珩转首就吩咐席善同青离一道过去,如今沈府外头有人明目张胆的询问,难保暗中没有人盯着,对青离下毒手。
若那下蛊者在城西的宅子内,就算挨家挨户的收也要将人寻到!
席善同青离走了,七皇子让人塞了侍卫的嘴,防止他咬舌自尽,而后大步流星的让人带路赶去沈漠威所在的正院。
……
阿依吼完外头的侍卫,跑进屋里再瞧瓦瓮中的金蚕,那金蚕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压住了,整个身体全都缩在一起,本来拳头大小的金蚕如今被挤压的只剩食指大小。
“我与沈郎的事qíng与你何gān,你如此碍手碍脚!”阿依毫不犹豫,拿着小刀一刀割破了手指,鲜血滴滴滚落,滚落在金蚕上头,“沈郎,既然你宁死都不过来跟我求qíng,那你便去死了罢!”
金蚕从小在毒虫中吞食百虫,又食阿依的jīng血长大,此刻得到阿依这么多的jīng血,头部一挺,整个身子立起来,像皮球一样的bào涨。
扶着腹部站在一旁观看水盆中斗争的沈大人见状,指着水盆颤声道:“六姐儿,那东西又涨起来了……”还未说完,似乎腹中有感应一般,又是一阵剧痛难忍,张口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九娘扶着点舅舅……”季云流没空瞧沈漠威的状况,贴了在张道符在沈漠威身上,“舅舅,你莫要担心,吐着吐着就会习惯了。”
沈漠威:……
你这么一安慰,我似乎更加担心了啊。
金蚕体积的bào涨,把那几个纸影小人全数弹到了瓦瓮的一旁。
“难道就你有血,我就没有血吗?!”季云流再快速的剪出小人,小人很快顺着水盆再爬过去,再一割自己手腕,鲜血迸了出来,一股作气,全数流进那水盆中,被小人吸进了肚子中。
道法之人血液蕴藏灵气,平日能用一滴两滴点在额中都能法力大增,何况这样的血流如注。
这回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水盆中纸人得了血液,嘻嘻而笑,四肢灵活的同活人一般,双手一并直向水盆深处,向着金蚕跃了过去。
适才得了一丝生机,反败为胜的金蚕这一次直接被纸人一脚踹翻过巨身,而后还未等它翻身,纸人一脚踏在那头顶,瞬间,金蚕整个头部都崩裂、死透了……
“啊,阿金、阿金……”水盆中传来阿依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52书库推荐浏览: 白小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