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卦_白小贞【完结+番外】(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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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中的官腔打得厉害,陈德育拱了拱手就立即要说感激之类的话语。

  什么道法平平,那时候随便露一手就解了沈漠威的蛊,给了张符就能让景王府宋姨娘的肚子原形毕露,就这样,还说她道法平平?

  陈德育不傻,他心中明白,季六娘子定是道法了得入了秦羽人的眼中才被紫霞山这个掌门破格认了师妹,若是秦羽人教的道法之术,单凭两人年纪都是秦羽人收她为徒而不是师妹!

  不过穆王不说破,陈大人自然也不会追究着不放了。

  以道为尊的大昭,人们对有真材实料的正道道人总会心生敬仰,就像以佛为尊的世界里,你若剃光了头穿件袈裟去化缘,别人也总会心甘qíng愿给你添口饭是一样的道理。

  人家帮了你一次又一次,你若还要说三道四,那就太不识趣了。

  “既然如此,下官就让人先把这中了邪的刁民带回大理寺好好看管着,明日在大理寺中,下官恭候殿下与六娘子。”陈大人一句话结束了张舒敏之事,而后说起来了自己来此的目的,无非就是,自己为忠于大昭,会为大昭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类的。

  说白了,这人冒着大雪过来穆王府就是为了拍马屁的。

  待下人送走了大理寺卿,席善看着出了院子的陈德育背影,奇怪道:“七爷,为何这个大理寺卿奇奇怪怪的?”若不是出了张舒敏这事儿,他莫不成就是来找自家王爷来拍马屁表示衷心的?

  玉珩微微一思索,问席善:“太子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正说着,见客人走了的宁石进屋把太子骑马冲进了景王府砍伤无数,把景王也给砍伤了的事儿给一五一十禀告了。

  “这太子疯了罢!”席善听后咋舌,“什么事儿,还有皇上做主呢,就这样冲进景王府,也不知晓多少人正想隔墙把皇宫烧个火起来……”

  玉珩一眼扫过去:“日后,太子之事,景王之事都莫要妄言,让府中的人都小心办事,不可讲他人是非!”

  ……

  张舒敏一整天都没有回来,张府地窖下头的楚道人与杭道人在下头来回的踱步走。

  “师兄,那张舒敏现在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qíng了?”杭道人眼见墙上铁窗外头风雪越来越大,心中越发不安了。

  “就算他被抓了,我们也是少个去对付穆王的跑腿而已!”楚道人道。

  “师兄,”杭道人声音愤恨,“那景王与穆王自然是要对付,但咱们最要对付的是你口中说的那个季府六娘子!师傅全然是那个女子害成这样的!”

  说道此处,杭道人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师兄,你说张舒敏对穆王要泼煞气水时,是不是被那季六发现了?”

  这事儿可不是他的凭空想象,之前他就听了他师傅说,穆王身上有道符,只有有人用道法动了穆王,他身后的道人便能发现。

  可如今……他们还未对穆王动手……

  楚道人沉吟了一声,忽的觉得这事儿还真是有可能的,他jiāo手过几次,知晓那季六太难对付,这一次他们也是打算解决了景王与穆王最后才对着季六下手。

  “师兄,若咱们的事儿真的被那季六知晓了,会不会穆王也就知晓了?”杭道人脸色一沉,“那xing张的若吐出了咱们藏身在张府,大理寺的热呢必定后脚就要来了!”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楚道人当机立断,背起他师傅的尸身就出了张府中。

  月亮被厚厚的云层挡在后头,无月光的晚上,漆黑中泛着白光,两人带着一具“尸体”趁夜摸到了长公主的府邸前,若真的同他们猜测的一样,这京城对他们来讲也不可再留,必须连夜出城。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理谁都懂,只要长公主念在旧qíng,给了手令放了他们出城,便是最万无一失的计划。

  楚道人被下人悄声带进了正院的东厢中,长华长公主连夜起来,披着灰裘斗篷,坐在桌旁的圆凳上正在捧着热水小口饮着,看见楚崔源,伸手指了指下人早已摆好的椅子:“坐罢。”

  楚道人哪里肯坐,待丫鬟全数退了出去,直接拜倒在地:“长公主……”

  他那时学成下山历练,正好看见京城中长公主的出阁,大昭的长公主,那样的十里红妆,朱漆髹金,流光溢彩。

  第三四四章 黑袍道人

  那日出了府的长公主头戴凤冠,一阵风chuī来过,chuī掉了上面的红盖头,这一举动吓坏了一gān的丫鬟婆子,认为是不吉之兆,唯独长公主站在台阶上,声带自傲之气,“慌什么,难道本宫见不得人么?”

  那时的楚崔源心中想,不仅见得了人,且美艳无比能艳压任何人。

  再次见到长华长公主时,已是时隔八年之后,那时的长公主一脸倦容,整个人与之前出阁的明艳之姿判若两人,那曾一眼的绝艳动人,总是让人动心,令人难忘,楚道人心中怜惜,以道人身份相问过后,才知晓长公主所嫁的驸马得病身亡,长公主yù寻个道人帮驸马超度做法。

  至此,楚道人便留在了长公主府中,事无大小,都要帮长公主求神问卜一遍。

  “大理寺说你乃是jian邪之徒,利用道法专gān坏事……”长公主的话语把沉在回忆中的楚道人拉回神来,“那时候,太子严令本宫不可去探视你,本宫只好吩咐大理寺的狱丞在牢中对你照顾一二,而没有对你伸以援手,你可会怪罪本宫?”

  楚道人伏地磕头:“不,贫道得长公主帮助已良多,感激长公主还来不及,又怎敢怪罪长公主……”

  曾经那样的心思,这一世只怕万万不能再说出口了。

  “楚崔源,”长公主放下茶杯,终于转过头,看着他,“你出了京,日后就莫再回来了,太子饶不得你,穆王只怕亦是容不下你……”

  “长公主?”楚道人诧异抬起头,他还未开口,长公主便知晓他要出京城了?

  长公主伸手把放在前头的包袱扔到他脚旁:“去罢,现在已经是寅时了,再耽搁一些,天都要亮了。”

  说完,她站起来,径自绕过他,出了东厢。

  楚道人跪在地上看着那包袱失神,直到府中的嬷嬷把杭道人带进来:“师兄,你在想什么,长公主给咱们备了马车,咱们赶紧走了!”

  这一走,天南地北,也不知道何时能再同这人见面,楚崔源心中难受,站起来,对着长华长公主的所在的正院位置,又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两人一尸体,一辆马车,乔装打扮后,拿着长公主给的令牌在风雪中直奔城外。

  出了城外的十里坡,从天空不断飘下来的雪忽然就停了,云散开,月光洒落一片。

  “师兄!”在外头驾马的杭道人看着照耀在自己身上的月光,奇怪道,“为何忽然之间雪就停了!”

  如今风声鹤唳,楚道人也不敢大意一星半点,立即掀了帘子去看外头,风停雪止,万籁俱寂,天上月亮皎洁如新,若不是他们的马车行驶声不和谐,此刻将是赏月赏雪的大好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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