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前殿如群臣商议这么久,语气平静,声线一直微冷,只在适才用晚膳这时,看见太子妃让喜顺送来的饭菜,脸上才有一丝暖意,如今眼见太子殿下声音都带了柔意,祥乐连忙回禀道:“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此刻还在坤和宫中呢。”
玉珩“嗯”了一声,起步往坤和宫走。
刚刚迈进坤和宫,那些妃嫔们眼巴巴的全数向着玉珩盯了过来,各个手上扭着帕子,吊着眼角、挂着“死了丈夫”的脸,让玉珩适才在前殿那些怒气一下又蹿上来。
女人多了,真是一个大麻烦!
安妃此刻算众妃之首,之前跟太子妃讲不通qíng面,这会儿也不敢做出头鸟跟太子讲qíng面。见玉珩凌厉的眼望过来,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玉珩若把景王谋逆的罪名追究到她身上,下一个躺在chuáng上奄奄一息的就是她了!
“太子金安……”众妃嫔眼见太子走过,让出主道,退后请安。
到了前头,一众宫女太监齐齐下跪,玉珩全数不理,直接进殿。九娘就站在门处,眼见玉珩走近时,屈膝低声禀告了一句:“太子妃娘娘适才靠着桌睡着了,奴婢见娘娘……没有禀告娘娘殿下过来了。”
祥乐睁大眼,惊奇瞥了九娘一眼,却见前头的太子只是淡淡“嗯”了一声,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太子没有恼太子妃的不接驾,竟也没有恼一个侍女的不懂规矩、自作主张?
这这……真是太让人惊奇了!
玉珩进了殿,在宫中守夜的御医迎上来,玉珩见面就开问:“皇上与皇后娘娘如何?”御医跪地回禀:“娘娘伤qíng稳定,莫约明早便能醒来,皇上……”
“如何?”玉珩再追问。
“皇上郁结攻心,再加上失血过多,只怕还得昏迷几日……”御医见太子眼中带着“再讲明白些”之意,连忙再道,“殿下请放心,皇上没有xing命危险,静养几日定能醒来的。”
皇帝妃嫔众多,儿子女儿众多,所谓的父子之qíng玉珩两辈子以来都很淡薄,这会儿听御医这么说,什么担忧之qíng全消去,吩咐一旁太监宫女好好照顾皇后,起步就往季云流所在的东厢走。
祥乐安安静静跟着东宫太子走到了东厢,站在门角处不敢抬首也不敢出声,他努力抬起眼,从狭小的视线范围看见太子脚步轻缓的行到了窗棂前头,而后,小心翼翼的弯腰抱起了太子妃。
季云流适才托腮望月,双眼一闭,在香气缭绕中打了个盹,此刻被玉珩打横一抱,睁开眼:“七爷,回来了?”
“嗯,”玉珩抱着人,也不放手,“今日你累透了,我抱你去寝殿睡。”
太子妃自然不客气,一头靠在玉珩肩头,好了一声继续睡。
祥乐差点脚一拐摔进东厢,他下巴都快惊掉了。
定力不够、定力不够……日后定要养出荣rǔ不惊,才能伺候好主子。
可是、可是……外头还有那么多双眼睛啊!!我的太子殿下!
玉珩就这么抱着人,一路出了坤和殿,出了坤和宫。
席善与九娘跟在后头,表qíng平静的一路跟了出去。
太子打横抱着太子妃从众妃嫔面前走过的光景让在场的妃嫔呼吸都快停顿了,她们目瞪口呆、张着嘴巴见人消失在宫门外好半会儿,才有人轻轻出声问了一句:“太子妃是受伤了吗?”
适才在殿外台阶上还声音如洪的人怎么可能回了殿中就受伤了!
被鬼伤的吗!
分明是睡着,让太子抱着走掉了!
太子为红颜不顾皇家体面在宫中皇帝众妃嫔面前抱太子妃,但是如今谁又敢说上一句太子的不是?又该向谁告状呢?
众人齐齐把这颗不知是恨还是嫉妒还是羡慕……总之,难以言喻的一颗心按回了肚子里。
瞧着罢,太子妃就算再受宠,还能被太子独宠后宫不成。
她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
这日过的特别漫长,这一夜却过的特别快,太子妃只觉得自己一闭眼再一睁眼,天已经大亮了,这个时辰还已经不早,九娘低声禀告,太子已经去明政殿召见群臣商议反贼之事了。
用过早膳,喜顺一头扎进来,脸上惊喜之色盖都盖不住:“娘娘,皇后娘娘醒了!”
季云流自然连忙带着人去坤和殿探望皇后。
昨日玉珩带她回的是他之前宫中所住的临华宫,待季云流到了坤和宫,皇后已经让人扶着,喂完了米粥。
婆媳俩坐在那儿,尽孝的尽孝,慈祥的慈祥,皇后堪堪相问了昨日的经过,太监匆匆过来禀告,太子殿下来了。
皇后坐着chuáng头,抬眼瞧自己年纪尚轻却处事沉稳极有分寸的儿子,不觉红了眼眶:“太子……”
第四二四章 爱我就给我上药
玉珩告罪道:“儿臣不孝,未带禁军及时赶到,让母后受惊了……”
“反贼谋划已久,你带着禁军救你父皇与我已是大功,怎会是你的错……”皇后与太子慰藉了各自心中的酸楚,自然就聊起了此次的反贼是否还有余孽之事。
玉珩把玉琳、容家亦与反贼勾结的事提了提,皇后听后,厉声道:“莫怪此次的狩猎,安妃借口称病说自己不去呢,定是容家把此次谋逆之事与她通过气了。”
“安妃?”玉珩表qíng瞬间冷了。
皇后道:“后宫之事,你不可多cha手,此事就jiāo于本宫处理罢,本宫容了安妃那么久,也该让她知晓,谁才是后宫之主了!”
皇后掌管凤印,皇帝即便掌握整个江山,后宫之事也得尊皇后意思来,玉珩身外“局外人”这事儿不再多管。
……
皇后醒了,太子带着太子妃又住回了穆王府之中。
皇帝虽无xing命大碍,到底没有醒,即便京城之中的百姓全知晓了皇帝圣旨,但礼部一日册封礼未下,玉珩就不能搬去东宫。
不过穆王府新翻修不久,还是两人挑选已久的宅子,住的也是很惬意。
回府当晚,一道用了丰富的晚膳就来了个你侬我侬、忒煞qíng多的鸳鸯浴。
在宫中住了两日,忙得脚都快踢着后脑勺,两人夜夜同chuáng共枕,也没好好的搂搂亲亲抱抱。
那话怎么说来着,爱我你就亲亲我,爱我你就抱抱我!
如今纱幔轻柔,沉水香缭绕,太子妃心中那股cháo汐一下子涌上来了,涟漪一波一波、滔滔不息,她心中揣着蜜糖,伸手一路用指尖弹跳着太子的手臂向上,目中chūnqíngdàng漾仿佛能透出光来:“七爷,妾身前日在马背上磨伤了大腿内侧,您来给我上个药罢……”
火烛轻纱之下,这人一颦一笑一话说,都像拿jī毛在玉珩心上搔。
妖jīng,这人是妖jīng……玉珩脑中不停转着,心里却摇晃个不停,喉咙gān渴要命。
名正言顺的夫妻,太子自然不用再忍,打横抱起人,目光灼灼的就去chuáng榻上给太子妃“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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