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些都罢了,最主要是马儿要是快起来,他的胯部那方位竟然会撞到前面人身上去。
那滋味……就算当今这七皇子活了两辈子、骄傲了两辈子,都觉得难以启齿!
让马儿慢下来,那慢慢磨、把玉壶之冰磨出茶壶沸水,胸口都磨出了一团灼火的感觉……便更加销魂了。
快不得、慢不得,玉珩都想驾着马儿一头撞在大树上,羞死了就算!
简直没法活、没脸见人了!
难得这一路,把出尘如谪仙的玉珩,生生磨成了两颊通红、喘着沉重粗气的凡夫俗子!
熬过这人在前面身体一直下滑,自己一直竖立挺着胸膛,用力顶着她的下滑,抱着对方还要一直隐忍胯下的上坡路段,终于抵达紫霞山的皇家别院。
一到院门,玉珩立刻翻身下马。
这次不打横抱了,他已经被这人磨得没在半路一脚踹她下马就是发了大善了!
像麻袋一样,把包裹严实的季云流整个人扛起,玉七大步流星往院落里走。
宁石中途时已经派人快马加鞭赶到别院中禀告。
如今听见马儿的蹄声与嘶啸声,皇后都顾不得那些礼节,亲自快步出上房等在庭院中来等待玉珩。
这一夜紫霞山寂静无声,皇家别院却一直人影闪动。
为了不让别人察觉异样,庄皇后便没有让众人额外再添灯。
此刻看人虽无碍,到底不能看到远距离。
第四九章 无人惊动
红巧也被告知她家姑娘已回来的消息,但现在不是在庄子里头,皇家地方规矩甚多,她就算心中急切的不行,也只能等在厢房外头。
她眼泪哗啦啦泄下来,向着天空做道家的揖礼:“谢天尊庇佑,谢天尊庇佑……我家姑娘平安无事……”
玉珩才跨进门槛,一个人影几步跪过来,伏在在地上:“七爷!”
门口灯火明亮,眼一顿,玉七就看见伏地之人竟然是席善!
“席善,起来!”玉七的欣喜之qíng溢言于表,“你如何回来的?!”
他惊喜的不仅仅是席善的活命,他惊喜的还有这世他人命运的改变。
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席善活着,宁石也活着,他的下属全都活着!
席善听出七皇子声中的高兴之qíng,心中感动,眼泪滚滚落下来,起身道:“小的当时护着周身的要害滚下了山,之后想回山上救七爷,可却看见巡山人士有目的的寻着什么模样,小的便不再向他们求助,在树丛中躲了躲……七爷,那今日当值的巡山侍卫定与刺客都勾结好的!”
“嗯。”玉七冷着声应道,这是他之前就知晓了的。
再看他随着自己后面一路走,左腿却不着地的模样,拢眉问:“你腿怎么回事,伤到了?”
“滚下山,撞到了大石,御医看过了,接了骨,就要好了。”席善笑道,“没事的,七爷,很快就好了。”
他一边眼泪滚滚,一边嘴角裂开得像喇叭花儿一般,这不堪模样,看得玉七也笑开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去,下去养养伤再回来当差,你这次与宁石有功,我都要好好赏你们!”
见席善又想下跪叩谢,玉七一脚踢过去:“不用跪了,不把腿给养好了,就不用你在爷跟前伺候了!”
席善哭得稀里哗啦:“谢七爷,谢谢七爷。”抬眼,看白衣裹着被自家少爷扛在肩上的较小人儿,席善又含着满眶的眼泪笑不见了眼睛。
看看,看看,自家少爷与季家六姑娘这是患难见真qíng了!
跟在玉七的后头的侍从一一从他面前经过,最后一个到他身旁无声剜了他一眼:笑甚么!笑成这样!
席善“嘿嘿”两下,见一行人走出了一丈远,才扶着一旁的墙面站好,抬眼,作揖。
谢三清天尊对自家少爷的庇佑,还有再谢月老的红线相牵哩!
玉七一穿过影壁就瞥见向自己行礼的婆子宫女等人,一旁还有个御医。
他停住脚步。
婆子与宫女立刻上前。
玉七把季六放在两婆子手上,朝御医道:“她大腿被簪子刺伤,失血过多,还有曼陀罗未解,此刻正在发烧。”
御医正是宫中跟出来的,幸好也住在这别院中,连夜被拉起来也知道qíng况应当不容乐观,听得七皇子的话语,立刻欠身道:“下官知晓了,下官定会全力医治。”见玉七脚步还停在自己眼前,他想了想,又加道,“七殿下放心,只要伤口不深,人定会无碍的。”
玉珩这才清淡的“嗯”了一声,大步往庄皇后所在的庭院走去。
庄皇后之前询问过快马过来禀告的侍卫,侍卫口齿清晰,把七皇子无恙,但与七皇子一道被抓的姑娘伤势过重已经昏迷的qíng形,都说了个清楚。
皇后得知那姑娘还是她的七哥儿亲手抱上马、没假手于人之后,就让自己身边伺候的女官碧朱去请御医在门口边候着了。
此刻见了七皇子离去,碧朱转眼细瞧着两婆子手中的季云流。
见她脸色huáng中带红,连嘴角都是不寻常的红,知她确实伤势过重,倒对这小娘子起了一丝不忍的恻隐之心。
怎么说,在歹人手里走了一圈的,也才只是十三的少女。
“碧朱姑姑,这人该送到哪里安置?”两婆子抱着季云流,小声问了一遍。
她们一直在别院中打理,虽对别院中的院落了如指掌,但是七皇子亲手jiāo给她们、还听了御医再三保证才走的人,也不知道要安放在哪里好,离七皇子到底近一些还是远一些?
这事儿,她们可做不得主!
碧朱目光从季云流面上移到覆在她身上的外袍,平静道:“将人安置在明兰院的上房。”
明兰院?
两个婆子无声互望一眼。
那个院落离七皇子的紫星院隔了些距离,但却是紫星院出别院的必经之地。
也就是说,七皇子进自己院落也好,出自己院落也罢,都要经过这个姑娘的院前了。
玉七沐浴梳洗都不顾,解开披风,直奔庄皇后所在的院落报平安。
庄皇后远远看见他,疾步迎上来:“珩儿!”
“母亲!”玉七在院中跪地而下,“儿让您受惊与担心了。”
“快让阿娘看看你受伤没,伤到哪里没有?”庄皇后亲手扶起他,“七哥儿,让阿娘好好看看,我的儿,苦了你了。”
“没有,阿娘莫担心,儿子没受伤。”玉七伸出手,相扶了庄皇后,与他一道进了正房中。
谢三jiāo了马和马鞭给小厮,看见同时下马的庄少容依旧浑噩,他几步走到他身边推了他一把:“你魂儿出窍啦?”
庄少容刚yù张嘴,宁石跨步过来,做揖朝两人肃穆一礼:“谢三少爷,庄六公子,七皇子jiāo代过,今日莫屿山之事还望两位切莫向他人私下提起。”
“知道知道。”谢三朝宁石挥手,再拍庄少容,探过头去:“听见没有,庄小六,回了庄家,把嘴给捂严实了!不过,你这个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心xing,怕是瞒不住什么,我很是忧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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