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微笑着看着大妮远去,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都是农村来的穷人家的孩子,一看就知道手里没多的钱,和我闺女以前一样。”
大妮径直走到车站出口,过了马路,在拐弯的地方停下来,又往前走了几步,确定了一个视野开阔、相对比较安全的位置,在那里站定了,不一会儿,就有出站的车辆经过了,眼前过了几辆车后,大妮瞅准了一辆车招手,那司机果然减速慢行,在大妮跟前停下了。
车门打开了,一个女售票员热qíng地问:“小姑娘,你要到哪里?”
“北江镇。”
“上车,三块!”
“三块吗?”
“快上来吧,短途车,带一脚而已,我们收费都不贵的。”售票员以为大妮嫌车费太贵,所以就补充了一句。
大妮赶紧上了车,居然还抢到了一个靠窗户边的座位,心里激动坏了。这比她预想的还少了一块钱,更是比车站买票足足便宜了两块。卖玉米的老太太果然没有骗她。
大妮身上到底是那个地方让老太太一眼看出是穷人家的孩子了呢,老太太难道有火眼金睛。
其实,在车站混迹了两三年,老太太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顶有钱的人,一般就不到车站来坐公汽了,有专车或者私家车。
还有钱一点的就花钱包个车,或者租个车什么的。
选择做汽车的一般都是普通人,来来往往、进城出城、走亲访友,打工求学,什么人都有,打工的赚几个钱也不容易,舍不得花在车费里。求学的口袋里的钱,没有一分钱是自己赚的,手上的现钱肯定也不多。
一个小姑娘,浑身上下学生气,手里还拿着一副眼镜,身上穿的是裁fèng铺里出来的已经半旧不新的细花布衬褂和灰布裤子,脚上穿的竟是与衣服完全不搭的新旅游鞋,这孩子能有多少钱,肯定是舍不得花钱在车站买票,才在停车场转悠了半天。
老太太猜对了一多半,但她可能没猜到,大妮不仅仅是因为舍不得花钱,更是因为她手里根本就没有足够的钱在车站买票搭车。
总之,大妮是碰到好心人了,一个和她母亲一样善良的好心人,一个在外面讨生活也很不容易的好心人。大妮心里这样想着。
汽车载着大妮,不一会儿就到了北江镇,回程的路相比去的时候,总是显得要短一些。
汽车在路边,停靠了一下,车门打开,大妮下了车。不一会儿,那辆车就驶向了远方,消失在大妮的视野中。
站在公路旁边,一眼望去,从北江镇经过的车辆,来来往往,真的是一辆接一辆。这里的jiāo通,真的很方便,就是没有县城里一样的斑马线和红绿灯,过马路真的要小心加小心!大妮有感而发,然后趁两边来往车辆还在远处的空隙时间里,快速穿过了马路,径直朝四中的方向走去。
☆、qíng况紧急,转院就诊
第八十八章
二十分钟过后,阮医生过来拉着三妮的小手,看了一下她胳膊做皮试的地方,就微笑着说:“可以了,你就坐这里,看一会电视,我一会再来。”
阮医生指着墙角处的一台黑白电视,电视机里正放着热播剧《新白娘子传奇》,正好放到许仙开药铺给人义诊不收钱的那一段,白娘子来给他送饭,那白娘子的扮演者真的好好看,一点也不像蛇蝎妖jīng,倒更像个下凡的仙女。三妮出神地看起来,暂时忘记了肚子的疼痛。
不一会儿,阮医生就配好了药水,提着吊针瓶子出来了,她走到三妮身边,拖了个凳子坐下来,三妮警觉地朝阮医生看了一下,阮医生还是眯着一对好看月牙眼朝三妮笑着说:“你接着看电视,保证你不疼的。”
三妮看着阮医生微笑说话时,嘴角边还有一对好看的小酒窝,很亲切,就相信了阮医生的话。
阮医生轻轻地拉过三妮的一只胳膊,在她的手腕上方,用橡皮管拉紧系了一个活结,有叫三妮将扎有橡皮管的小手捏好拳头,三妮一一照做了。
阮医生在她的手背处轻轻拍打,又用沾了酒jīng的棉球轻轻擦拭,三妮忍不住又瞄了一眼自己那只被阮医生握着的手。
“你接着看电视,不想看电视的话,把眼睛闭着休息一会儿也行!”
三妮多少还是有一些紧张的,就扭过头闭上眼睛。
“好了,松手!”
随着橡皮管被松开,阮医生的话音刚落,三妮那只手已经被针头扎入静脉血管成功注she了,阮医生熟练地用医用胶带固定好了针头注she处,并还用一个小药盒当垫板,把三妮的小手垫起来用医用胶带固定好,轻轻放在躺椅的扶手处,又调整了吊针挂水的高度和滴数,就看着三妮说:“不疼吧,最多像被小蚂蚁扎了一下,对吧”
“嗯,一点儿也不疼。”
说完,阮医生微笑着离开,又给别的病人配药打针去了。
挂上吊水,林德青就跟阮医生说,她要回家看一下,今早出来时,儿子花振国还睡在chuáng上没起来,就拜托阮医生看着三妮一点。阮医生没有回头,就在屋里应了一声:“你去吧,这里你放心好了!”
好在保健室离家只有几百米的距离,还不算远,林德青又忙着赶回家里,推开门,女儿们已经上学去了,儿子花振国还没醒,她就连忙生了炉子,烧了开水,又淘了米,洗了菜,接着又把一盆子的脏衣服端到厨房门口,兑了一桶洗衣粉水,先泡着了。
她一边照顾着炉子里的米煮的qíng况,一边抽空搓两件衣服,就这样统筹兼顾,在烧好饭菜的同时,衣服也洗完了。
收拾好厨房,她就把花振国从chuáng上拉起来,给他穿好衣服,还说着:
“你瞌睡咋这多哟,这么懒,以后要是上学,天天起不了早chuáng,可怎么办哟!”
花振国迷迷糊糊的起了chuáng,迷迷糊糊的穿了鞋袜,就跟着妈妈到后面院子里,林德青在水井边用一个大脚盆,将蘸着洗衣粉水的衣服又用清水漂洗了一遍,然后一件件晾在了院子的细铁丝绳上。她又从厨房盛了饭菜,端到小院来,叫花振国坐在那里吃,不要到处乱跑,等她回来。
林德青又来匆匆到保健室,三妮的两瓶吊水也快要打完了,她在那里陪了一会儿三妮,等三妮打完了针和她一起回家。
当晚,三妮吃了两颗消炎药,就上chuáng睡觉了,疼痛好像减轻了很多。
可是第二天早上,天快要亮的时候,她又喊疼起来,疼得腰都直不起来,林德青只得背着她来到保健室找黑子医生。
黑子医生翻了翻三妮的眼皮,又了体温,叫三妮坐一会儿。
他今天没开处方,就直接对林德青说:
“三妮妈,三妮可能得的是急xing阑尾炎,我开的消炎药,昨天应该是起了一些作用的,但是,保健室的医疗条件有限,也只有一些常规药。不能给她做一步的检查,开药不当的话,可能会延误了病qíng。”
“那怎么办?”林德青心里一惊,问道。
“去乡卫生院吧,设备和条件要比这里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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