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只是微点头,推开门进去。
“帮主。”站在病chuáng前的随乡看到他,反应是既喜且忧。
意识已清楚的随山看到他,则立刻挣扎着想起身下chuáng。
“帮……主,是……属下违命。”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声音是他伤重的证明,无视于全身包着绷带,他一个用力伤口全渗血。
随谷、随乡担心的看着他的动作,却没敢上前制止,他们全看着云海,等他下达命令。
随山身上虽然有伤,但是昨夜的事是他过于冲动,而且漠视帮主的命令,帮主向来治帮甚严,不知是否会重重处罚他?
然而云海只是站在原地,不动也不开口,一双冷漠的目光直看着随山犹在使力,想尽办法要下chuáng领罪。
他心里相当复杂,既气他的违命,但又担心他的安危,心里知道在帮规上,随山的处罚不能免,但在他伤重的qíng形下,应该怎么处理才是妥当?这真的是难倒他了。
随山努力的想撑起身子,但是一个不小心,却直直的摔到地上,苍白汗湿的脸加上伤口的血迹,可谓láng狈不堪。
“将他扶好。”终不是真正冷血之人,云海决定暂且缓刑。
随谷和随乡闻言松了一大口气,连忙想扶起小弟,却教随山挥开。
“不……是我……不该,我……理……当……受罚。”他唇色苍白得可怕,却仍是硬气的不肯让哥哥们扶上chuáng。
“你倒是好气魄。”云海冷睨着他,直为他的蠢行生气。
“山!”随乡看向小弟,忍不住开口劝导,“你先把自己的伤养好再来领罚。”
随山仍是摇头喘气,不肯顺从。
云海撇撇唇,挥手让随谷、随乡退至一旁,就这么看着随山,看他能够硬撑到何时。
第二章
更新时间:2013-04-24 21:01:51 字数:6704
“怎么了?”巡到特别病房,护士Miss陈的脸色难看了起来,而一群借口观摩的医生也走得不见人影,这让衣衣相当的不解。
“这……”Miss陈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直接拉着她往另一条走廊走去,“我看,特别病房我们还是等会儿再来……”
“等会再来?”衣衣皱眉打断她的话,“我除了早上这段时间可以巡房,再来就是赶门诊,要不就进开刀房,哪能‘等会’再来?”
看着Miss陈一脸不愿意,衣衣奇怪的问:“是那个病人不合作?还是你看到他会反胃?”
“不是。”她快哭了!据说特三○二一房住的可是非善类,她不想送命啊!
“要不是怎样?”衣衣看了眼手表,重新回头往特三○二一房走,抽过她手上的病历翻看,一面仍问着Miss陈。
“我……”眼看特三○二一房就在前方,而外头的三个狠角色也看到她了,Miss陈决定“从容就义”——不说了。
衣衣也看到那三个一身狠劲的大汉。
“你就是怕这个?”她朝身后的小护士问着,心里觉得有点好笑,她记得自己昨天开完刀出来,就是这三个人缠着她问病人的qíng况,而累得要死的她烦不甚烦,随手往值班医生一指就转头走人。
Miss陈忙不迭的点头,但又不免想到,秦医生现在知道也来不及了,因为那三个人已经开口——
“有什么事?”
衣衣点点头,至少态度还不算太嚣张。
“巡房。”她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袍,轻扬手上的病历。
“一会再来。”代表开口的男子如此要求。
衣衣发誓她听见自己身后传来松了口气的声音,她回头给了Miss陈一个冷笑,接着再看向眼前的大汉。
“我的时间就只有现在,要就让我进去,要不然到时候伤口出了什么差错就别叫我!”
他们以为她很闲吗?
大汉显然有点为难,可是帮主在里面,让她进去妥当吗?
衣衣不耐的推开犹在考虑的大汉,直接走入病房。
她哪来的时间好làng费!
一进到病房,眼前的景象让她停住脚步——
她那身中十三刀,另有两处枪伤,奄奄一息的病人,正跪在一个男子的跟前,像是在恳求什么。
“Miss陈,量血压。”衣衣声音不高不低,与平常无异,只是眼底多了不耐。
死人!嫌她时间多吗?知不知道伤口裂了很麻烦!重点是她哪来的多余时间帮他重fèng?
“Miss陈?”叫了半天没看到人,衣衣这才发现Miss陈根本躲在门外不敢进来。
忍不住的,她低咒了声,“你们戏演完了没?演完了就把他丢回chuáng上,我赶时间。”
站在云海身旁的随谷、随乡看着他,等着他下令,看是把随山架回chuáng上,还是把眼前这个狂妄的女人丢出病房。
云海看着眼前穿着医生袍的女人,冷漠的脸上看不出qíng绪。这女人并没有像一般的女人,一见到他与随乡、随谷就失了心魂,她甚至连他都懒得瞧上一眼。
淡淡的垂下睫毛,他淡然的朝随山道:“我再说一次,起来。”
随谷、随乡知道帮主的意思,连忙一左一右的将人架回病chuáng上,而随山再怎么不愿意也无力反抗。
衣衣看向表,他们拖了她三分钟。
不耐的走向病chuáng,她看着面色苍白,气若游丝的病人,也注意到他的点滴头掉了,伤口也渗出血。
“该死的。”她不耐的低咒,决定不管那么多了,快快将病房巡完才是正事,她还得上分院去看那百来人的门诊呢。
“伤口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提起笔,拿着病历,衣衣开口问。
“你看不出来他的伤口出血了吗?”云海替随山说道,这举动让随谷和随乡吓了一大跳。
轻柔的声音由左边传来,衣衣冷冷的回视他一眼,没忽略他混身散发的肃杀气息。
“你们不是很爱玩命吗?他敢不知死活的下chuáng弄成这副德行,我不成全他的勇气怎行。”她依然不耐的说。
看到病人的伤口及门外一脸横向的大汉,她用膝盖想就知道这群人一定是哪个帮、什么派的,这类混江湖舔刀口的人不是向来都不怕痛、无惧生死吗?那她何必白cao心。
“你有没有医德?”云海的声音非常轻柔,他看着眼前这名女医生,探着她的不凡之处。
衣衣嗤笑,这世上没人能将“医德”两字扣到她头上。
“相信我,若非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愿意当医生。”
若不是争不过她那个死老爸,她现在还在美国切尸体做研究,要不就是开发新药做研究测试,哪会被陷害来这她十二岁时就搬离的小岛上“服役”。
“役期”三到六个月,说快是快,但是其间所受的折磨可是令人想逃。
“替他处理伤口。”云海的眼眸微眯,命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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