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学有匪_吾玉【完结+番外】(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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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眸光似不经意瞥过赵清禾,叫赵清禾一哆嗦,张嘴想说什么,却到底低下了头。

  那边骆秋迟已摆摆手,似笑非笑:“不用了,你若给我做顿午饭,只怕令兄会把那十方亭都给拆了,到时我连个落座赏景的地方都没有,还是免了吧,在下无福消受。”

  孙梦吟吃了瘪,不甘咬唇,又被自家大哥拽着,一腔羞恼无处宣泄,扭头瞧见姬文景唇边还挂着一丝冷笑,立时尖声道:“姬文景,你冷嘲热讽个什么劲儿,这赌约还不全都是因你而起!”

  “你说什么?”姬文景脸色微变。

  赵清禾吓得魂不附体了,瞬间拉住孙梦吟,结巴道:“不,不能说,说好了保密的……”

  “什么保密?你们在说什么?”姬文景更觉不对了。

  “了不起的世子大人,你想知道,就去问这小结巴吧,她可为你做了不少事呢!”

  孙左扬将妹妹一扯:“什么小结巴,快向清禾师妹道歉!”

  “大哥!”孙梦吟今晚憋了一肚子火,再压不住,气冲冲扭头就走,孙左扬忙追上去,却没两步又回过头,冲赵清禾柔声道:“清禾师妹,我妹妹就是这臭脾气,我代她向你道歉,你,你别往心里去……”

  赵清禾忙摇头讪笑,姬文景却已上前,一把抓起她手腕,“你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你们打的是个什么赌?跟我有何关系?”

  “我,我,我看天色这么晚了,姬师兄你早点歇息吧……”赵清禾满脸绯红,手忙脚乱地拉过闻人隽,“阿隽,我们走吧,再不回去院舍要落锁了!”

  闻人姝也向付远之微微一欠身,两颊薄红:“付师兄,今夜让你见笑了,姝儿先行告退。”

  付远之忙抬袖回礼,目光却瞥到骆秋迟,懒洋洋走到闻人隽身后,一揪她头发,低头冲她眨了一只眼:“喂,小师姐,明日可别忘了!”

  他心口一堵,也顾不上什么礼数,忙疾步至闻人隽旁边,将她与骆秋迟隔开,对闻人隽温声道:“阿隽,这么晚了,我送你……你们回去吧。”

  闻人隽还未开口,闻人姝已至跟前,美眸含羞:“那便有劳付师兄了。”

  夜风掠过长空,月下顷刻间散得gāngān净净,只剩姬文景还伸手喊道:“赵清禾,你回来,把话说清楚……”

  “这世上有些事qíng是说不清的。”骆秋迟轻甩着腰间的玉麒麟令,悠悠走了过来,对姬文景挑挑眉,促狭一笑:“我看那小结巴很喜欢你啊。”

  “你说赵清禾?怎么可能?”姬文景眉心微蹙。

  “怎么不可能?你瞧她每回见你,都满脸绯红,不敢抬头,话都说不清,还神秘兮兮地打了个同你有关的赌,这不叫喜欢你,叫什么?”

  “怕呀。”姬文景想也未想道,一本正经地看着骆秋迟:“我生得凶,小姑娘怕我很奇怪吗?”

  骆秋迟一顿,看着月下那张眉目如画的脸,忽地扑哧一笑:“是是是,你生得最凶了!”

  他冷不丁伸手一掐姬文景的脸,“看这鬼脸多吓人!”

  掐完人一闪,白衣飘逸,飞跃入月下,留姬文景在身后陡然回过神来,一声怒道:“喂,骆秋迟,你怎么敢——”

  “那你就追上我,把我狠揍一顿好了!不然我可回去睡大觉了!”骆秋迟哈哈大笑,回头招招手,还冲姬文景不住眨眼道:“来呀,来呀,小姬,谁先到屋谁落锁,剩下那个可被关门外了!”

  “不许叫我小姬!”姬文景气得火冒三丈,拔足追上去。

  “啧啧,这下有点凶相了,叫凶小姬好了!”骆秋迟长发飞扬,风中越发口无遮拦了。

  “骆秋迟!”

  两道身影在月下你追我赶,姬文景跑到最后气喘吁吁,撑住膝盖停了下来,望着前方那道无赖背影,又好气又好笑,摇摇头:“真是个野蛮人,白生了副贵公子的好模样!”

  ☆、第三十一章:月下舞剑的男人

  “骆兄,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们吧。”

  平平无波的声音在堂中响起,竹岫四少站了一排,死鱼一样地木着脸,旁边围满了好事者,个个惊得瞪大了眼,谢子昀忍无可忍地一拂袖:“看什么看,都滚开!”

  热气腾腾的蛇羹摆在桌上,骆秋迟双手抱肩,似笑非笑,故作夸张地深吸口气,“好香,好香,我看不要叫竹岫四少了,叫庖厨四勺好了,这手艺还念什么书啊,可以去开酒楼了。”

  有人憋不住笑出声来,谢子昀狠狠一眼瞪去,他铁青着脸,上前一拍桌子,咬牙道:“骆秋迟,你别得意,你听过关雎院的那个男人吗?”

  “关雎院”三个字一出来,在场众人皆变了脸色,姬文景在一旁皱眉道:“谢子昀,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那要问问骆兄弟啊,看他有没有胆量,跟我们签下这生死状!”啪的一声,一张血书拍在骆秋迟桌上,谢子昀俯身凑近他,狭长凤眸一挑,带着说不出的狠绝:

  “这回咱们来次大的,不玩那些虚的了,你若肯应战,就签下这生死状,输了就给我们滚出书院,同样的,你要是赢了,我们竹岫四少也愿赌服输,二话不说地滚出宫学,怎样,你敢不敢签?”

  他身后齐王柳三人也靠了过来,个个一副壮烈面目,目光灼灼,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样子。

  骆秋迟却盯着那血书看了半天,忽地噗嗤一笑:“这谁写的,字也忒丑了点吧?”

  “这是重点吗?”谢子昀涨红了脸,又一拍桌子:“你就说签不签吧,是男人就给个痛快话!”

  他话音未落,骆秋迟已经敛了笑意,咬破手指,一把按了血印上去,旁边的姬文景都没来得及阻止:“骆秋迟,不能签!”

  那身白衣站起身来,抓起那封生死状,猛一下拍在谢子昀脸上,懒洋洋一笑:“老子签不签都是男人,应了不是因为你们的激将法,而是几只苍蝇成天在我耳边转悠,我烦得很,gān脆一次做个了断,我也没别的要求,若你们输了,大可不必滚出书院,直接在我□□钻三个来回,再不要来烦我就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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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雎院?”

  十方亭里,闻人隽拔高声音,拿筷子的手一顿,扭头看向石桌边的骆秋迟:“你再说一遍?”

  骆秋迟抽过她手中的筷子与食盒,自顾自地端出饭菜,不在意道:“再说十遍也是关雎院,有这么吃惊吗?”

  “老大,你疯了吗?”闻人隽脸色大变,一把抢过那碗筷,“你现在还有心qíng吃饭,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你为什么要签这种鬼东西?”

  骆秋迟猝不及防,抬头冲闻人隽龇牙一笑:“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

  他径直拈起一粒花生米丢入嘴中,语调懒散道:“不就是一处禁地吗?不就是一个舞剑的男人吗?行了,小姬都跟我说过了,我心中自有思量,快,把筷子还我,诶……我说你怎么没带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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