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很温良_天灵盖上一支箭【完结】(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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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真是这么想的,她拒绝的话说的那么大声,若是这太监真是来偷听的,应该也没什么可怕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都不怕,那我也没必要替你cao心。”秦昱松开掐着小贵子的手。冷冷地嘁了一声。

  他手劲很大,小贵子的脖颈上一圈都泛着红。

  “奴才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听到!奴才只是路过而已!”小贵子现在缓过来了,哽咽着跪在地上朝昭娇和秦昱哐哐磕了好几个响头。

  “若是路过就最好了,你回去可给我嘴巴闭得牢些,本宫可不想惹什么麻烦”昭娇道。“若是不胡乱出去说了,那我就不能保证太子能不能放过你了。”

  她还搬出秦昱吓唬他。

  “奴才奴才一定不会说的……奴才告退……”小贵子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朝身后走去。

  “覃熙啊覃熙。”秦昱看着小太监的背影,叹道,“你还真是……儒仁。无用之仁,你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只是看起来像个大人罢了。”

  根本都不知道这世上的一切利害关系,会导致怎样的后果。

  “走吧走吧,”昭娇不愿多说,只是拍拍裙子,便抬了腿,“这还不都怪你么?你不莫名其妙找我出来,能有这事?这会反倒怪起我来了,奇怪!”

  秦昱似乎被她的话噎住,一时无言以对。只好摇摇头,也跟着走了。

  ……

  待他们回到方才沐钦泽和暄阳等待着的地方时,只见二人都站在原地,空气间流转的气氛,颇有些尴尬。

  沐钦泽神色平静,但暄阳的脸上却有隐隐的泪痕。

  “你们这是怎么了?”昭娇虽然不喜暄阳,但还是诧异地问道。

  暄阳却没有领qíng,只是回过头瞪了她一眼。之后转过了身举起袖子也不知是不是在拭泪。

  昭娇无奈,不识好人心,只得耸耸肩翻了个白眼,也懒得理她。

  一切落幕,昭娇携了沐钦泽回去,在半路上,她忍不住小声问道:“你们方才……在这里说了什么?”

  刚刚沐钦泽视线同她jiāo汇的时候,面上的神qíng也令她有些捉弄不透,似乎是终于放下心来,似乎又有几分怅意。

  “没什么。”他却只是云淡风轻地回应。好似风翻过一页书般。

  “哦?真的吗?”

  “不如你先说说,方才同太子说了什么?”

  “呃……”昭娇略一迟疑,便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说给他听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还容易引来麻烦,于是随口说,“没什么。”

  “嗯?”

  这回轮到他不解地看她了。

  两个人都心怀鬼胎。

  ……

  夏夜深长。

  今夜却并无月光,天色和灰云jiāo织在一团,混沌一片,迷蒙蒙地看得人心烦。

  不过好在,终于忙完了一日的应酬繁事,昭娇沐浴完轻轻叹了口气,便随意地披着睡袍坐到了廊下,借着穿堂风,chuī拂尚未全gān的长发。

  方才她听到院中有玉笛声响,清亮悠远,曲调如松涛阵阵,万壑风生。

  她许久没有在宫内听到这样的乐音,觉得很是熟悉,恍惚小时候听过似的,便循声而来。

  没想到,才出来没一会,笛声便止住了。

  有些扫兴,她想。

  “在做什么?”

  温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昭娇转过身,便看到沐钦泽手持玉笛站在身后,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他站在灯下,气度清华,温润如玉。

  “原来——,刚刚那个chuī笛子的是你啊。”昭娇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水灵灵的杏眸忽地一亮,“我怎么不知道你会chuī笛子,还那么好听。”

  “以前在军中,闲暇的时候学的。”他衣袂翩飞,几步走上来坐到她身侧。

  听起来好厉害。

  “你可以教教我吗?”她拉拉他的衣角,眼中满满都是期待的光。

  小小的女孩有求于人,娇滴滴地求他。声音糯糯的,像小猫一样软萌。

  沐钦泽只低头看了一眼,就好似饮了陈酿美酒一般,心忽地漏跳了一拍。

  他屏息,缓缓凑近了她的脸,看着她那花骨朵一般娇美的脸孔,面色温温,口中却只吐出了两个冷漠字眼字:“不行。”

  “为什么?”

  “独门绝技,不传外人。”他一本正经地说。

  嘁!

  “我哪里是外人啦!我是你的……你的……你的……”她急了,脱口而出,说一半却害羞起来,始终也吐不出那两个字眼儿。

  “嗯,我的什么?”他见她窘迫,来了兴致,抬手就捏起她脸颊边的嫩ròu,好像作弄一般揉阿揉。

  “呜……”她皱起鼻子,不断摇头想甩掉他的手,“你讨厌!快松手!”

  “你说了我就松。”他低声笑着逗她,不依不挠。

  “我是你的……你的……你的……”她灵机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星眸流转,悠悠一笑,“你的主人。”

  她还记着在延川,他们第一次正式会面的时候对他说过的那句耍xing子的话,这时候故意说出来抬杠。

  闻言,他忍俊不禁地笑起来,没想到她这么机灵,真是半分也不让人占便宜。“是是是,殿下是我的主人。”

  “哼,那可不,”她得意地挑眉,眉飞色舞地促狭道,“你可得好好地服侍本宫,想做本宫奴隶的人可多啦,排队都要排到西华门!”

  闻言沐钦泽,面上的笑意却淡了几许。

  他将头转过一边,远眺着院中幽幽的青竹,轻声道:“也是,殿下的奴仆千万,也怪不得殿下从前不记得我。”

  这是……这是什么话?

  “欸?我哪有不记得你?”她迷茫,自己又没有失忆。 “只是印象不深。”

  却忽然被他伸手,制到了怀里。

  “你当真不记得么,从前在上书房的时候。” 他的手指分明带着几许凉意,她却觉得那怀抱微微发热,有人沉声在她耳畔说道,“沈师傅教我们《诗经》的时侯,我和长庚就坐在你的身后。你上课淘气,喜欢将笔拿在手上把玩,每次掉到地上,都是我帮你捡起来的。”

  昭娇歪在他怀里,思衬了一会,才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了,我那个时候……确实是和,和你,说过几句话的。”

  她不喜欢好好听课,净整这些捣蛋的,一节课笔要掉地好几回。每次掉下身后就有人自动将笔拾起来,再戳戳她的背,将笔递到她手上。

  昭娇一开始还会随随便便地道声谢,后来次数多了就只是习惯xing地往后头伸手罢了。看也没有看身后那人一眼。

  只觉得对方还真是好心,她循环往复掉了有八百回吧,竟然每次都帮她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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