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留在我身边_咬春饼【完结】(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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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儿好?

  说实话,厉坤这人算不得十全十美,有点大男子主义。没认准你的时候,淡漠,不在意,甭管你是男是女,态度硬得跟块石头似的。

  但认定你了,命都能给你。

  两人好的时候,厉坤当时工资并不高,他有骨气,觉得二十多的爷们儿一个,就不该伸手问家里要钱。于是自己省着,把钱都攒着。

  迎家什么底子啊,给迎晨的都是最好的。十八、九岁的小姑娘都爱美,迎晨不缺零花钱。但厉坤心里拧巴,觉得这是他女人,自己就有义务给她钱花。

  他那时是在淮海陆战队,一个月放两天假,嫌汽车票贵,就买凌晨的火车站票,二十几块钱,站到天亮。

  见到迎晨了,每次都给银行卡:“拿着,想买什么就买。”

  迎晨问:“你哪儿那么多钱啊?”

  厉坤说:“表现优秀,部队奖的。”

  迎晨在大院儿长大,对部队的体制很了解,就算有奖励,哪能有这么多三千五千的。她当时没说,大大咧咧地揣兜里。

  而厉坤返程回队里的时候,总能收到迎晨的短信:

  [卡放在你背包的侧袋子里啦,你别太省,吃点好的,我爱你哦。]

  十年前的手机不智能,短信的字儿又大又方正。

  厉坤坐在车里,眼眶子都红了。

  再后来,他学聪明了,不给钱,而是拽着她上街直接买。

  裙子,T恤,牛仔裤,净挑贵的,唯独不买化妆品。

  迎晨问:“为什么呀?”

  厉坤揽着她,声音低低的,“媳妇儿好看,别被这东西给画蛇添足了。”

  迎晨被哄得咯咯笑。

  一个月见一回面,又都是血xing方刚的年纪,买完东西回宾馆,门还没关紧,厉坤便不老实了,把她压在门板上,衣服还没脱呢,用下面早撑起来的玩意儿隔着两层布料顶她,磨她。手更不闲着,直接往她裤子里面伸。

  而空着的那只手,极其不怀好意地从纸袋里抽出一件镂空的吊带。

  迎晨一看,脸通红,“gān吗啊你。”

  薄纱透明,胸上连着一根细铁链儿。

  厉坤咬她白净的耳垂,呵气:“穿给你老公看啊。”

  迎晨真是信了他的邪,被折腾得眼泪直飙。

  十九岁的小姑娘,嫩,白,软,从里到外,都灌上了厉坤的气味儿。

  他满足了,压在她身上轻轻舔她眼角的泪水,跟开了窍一样,说:“我不乱花钱了,我得攒着——

  “娶你。”

  厉坤是迎晨qíng窦初开时候的一记惊雷。

  她往后对异xing的所有审美,源头都能追溯到他身上。这样一个男人,让她成为女人,让她触摸到关于未来的形状。

  迎璟问他哪儿好。

  他当然是,哪里都好啊。

  回过神,迎晨兴致不高地要挂电话,“你还有什么事没?”

  半晌,迎璟轻轻说:“姐,你别哭了。”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直接把迎晨的眼泪给激出来了。

  “你烦不烦啊。”她声音沉闷,“挂了挂了。”

  电话占线的短嘟声。

  迎璟垂手,盯着屏幕,少年心思纯净,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喜欢就是喜欢。他姐,还是那么喜欢厉哥。

  哎呦!

  忘了。

  迎璟一拍脑门儿,穿上外套,拎着手边的东西要出门。

  室友问:“这么晚你去哪儿啊?”

  迎璟把鸭舌帽往脑上一压:“给我姐送点吃的。”

  ———

  入了深夜,万科城连路灯都调暗。

  迎晨chuīgān头发,把chuī风机收到柜里,他拉窗帘的时候往外随意瞧一眼。

  这一眼不得了,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七楼,能清楚看见停在楼下的那辆黑色吉普车,号牌上的数字虽然看不实,但就是坐实了心头的直觉。

  迎晨二话不说,套上呢子外套,趿拉着拖鞋就往楼下奔。

  外头凉,她从电梯跑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搭着腰四处看。最后目光定在吉普车上,隔着挡风玻璃,厉坤坐在里头,背挺得笔笔直直。

  两人四目相接,他今天的眼神有点不一样,迎晨一时也说不出。

  谁都不吱声,冷场了。

  迎晨心里尚有希望,主动走过去,厉坤倒是很自觉地把车窗滑下来。

  车里的暖气扑了满身,迎晨打了个哆嗦。

  想起那天他那么决然地说“我们算了吧”,迎晨心里就有气,委屈化作冰冷,硬邦邦地问:“你来gān吗?”

  厉坤低头,长指掀开烟盒,叼了根烟放嘴里。

  迎晨一挠,直接把烟从他唇边打掉,再问:“别说你是路过啊。”

  厉坤拎起头看她,眼神淡,但眼底有东西在隐隐翻滚。半晌,他说:“迎晨,我觉得你这人特搞笑。”

  “怎么了我?”

  “一边说还喜欢我,一边又给别的男人希望。”厉坤今晚是被唐其琛那些话给激着了,他也不知道被一种什么qíng绪给左右住,大写的不痛快。

  迎晨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唐其琛。

  莫名其妙之余,她怒声问:“关你什么事。你都让我算了,我跟哪个男人好,关你什么事?!”

  厉坤也愤恨了,“你有备胎,还在我面前演什么苦qíng戏?”

  “敢qíng你是不服气啊?”迎晨冰冷冷地刺他,双手往胸前一环,下巴扬起,“不服给我憋着。”

  “我不服气?”厉坤一字一字的,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迎晨一巴掌拍向他车门,“你就是吃醋,你就是嫉妒,你!”

  明明就是喜欢我。

  她说着说着,后半句刹在嘴里,咽下去,在心头走了个百转千回后,眼眶就红了。

  厉坤眼神沉下去,别过头,缓缓深吸一口气。

  他没法儿否认,虽然做出了泾渭分明的决定,但真的,一看到这丫头身边有这么个厚实的角色,心里那个念头啊,全靠理智硬压着。

  他为啥大半夜的,把车开到迎晨家楼下。

  控制不住,走火入魔,发了疯了呗。

  偏偏这女人说话烈着呢,专门往他痛处钻,说白了,其实他的痛处,就是两个人的痛处。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两败俱伤。

  两个家庭的恩怨纠葛横在中间,迎晨到底是理亏的那一方,可在感qíng上,这两人,谁又有错?

  迎晨难受得不行,手往车窗里一伸,狠狠揪紧了厉坤的衣领。厉坤也没反抗,任她作为。

  迎晨用了狠劲儿,龇牙咧嘴顾不上形象,揪着他一顿猛摇猛捶。

  “你以为这些年我好过吗?”

  “厉坤你个王八蛋。”

  “王八蛋。”

  迎晨揪他脖颈上的ròu,指甲痛下狠心地划过去。一道道红印很快就肿起来。

  厉坤绷着张脸,没点儿知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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