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住,泪眼婆娑的回头。
“凭什么他觉得瞒着我就是为我好,他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拖他的后腿,我想帮他,我想跟他共生死,他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来不及收回眼泪,突然被身后的人拥了上来,他勒紧手臂将我锁进怀里,低声的在我耳边叹气:“就算是这样,我也想让你平平安安的活着,而不是跟着我死里逃生。”
“陆羲柯…”
听见他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雀跃起来,挂着眼泪的眼睛也弯成了弧度,转身,正准备更用力的回拥他,结果却被他按在了怀里。
“别动。”
“怎,怎么了?”
我先是失落,后来察觉到自己脖子里浸湿的水渍,忍不住怔住。
陆羲柯微弱的吸气声虽然不明显,但我还是明白过来,他哭了…
我们不是久别重逢,而是共经生死,所以才觉得这一刻彼此是多么的弥足珍贵。
恨不得这一抱,就是一辈子…
可龚琪却不适时的出现了。
她走在前头,身后一如既往的跟着面无表qíng的齐源,两人穿的端正,像是下来视察一般的走进病房,还有专门的人为他们开路。
陆羲柯起初看到齐源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似有似无的在我耳边问了句:“这不是慕隽吗?”
“你也觉得像吧。”
我苦笑,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我跟陆羲柯细碎的探讨声都淹没在龚琪宏亮的声音里,她先是朝我甩来一记眼刀,漫不经心的绕过陆羲柯身上,然后走进龚曜低声的发问。
“闹事的人抓到了吗?”
“还没…”
提起这件事,房间里的人不由自主的都陷入了沉默。
接二连三的爆炸事件发生在陆羲柯身上,现在连龚琪都来cha手这件事了,看来这件事qíng的背后没那么简单。
龚曜抬头瞄了陆羲柯一眼,带着疑问的语气。
“你那边的事qíng进展的怎么样?查到什么消息了吗?”
陆羲柯摇头:“目前只查到光明银行的行长跟楚家的人走的很近,至于跟跃文集团,这几个月来貌似并没有太多生意上的往来,但……”
他话锋一转。
“有个人却在光明银行投放了大笔的个人资金。”
“谁?”
“宋宪国。”
宋宪国?
我在大脑中快速的搜索这个名字,紧跟着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这人不是宋辰越的父亲吗?
无意中扫了龚曜一眼,却发现他也正在看我,是用那种算计又带有预谋的jian诈。
完了,我有种被豺láng虎豹盯上的错觉。
龚琪蓦然发话:“龚曜,父亲说了,这件事你要是还解决不了,他就准备把江城的事全权jiāo到我手上了,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还差不多任何踪迹,那你就回家请罪吧。”
她的话yīn狠毒辣,丝毫没有姐弟qíng在里面,高傲的神qíng让她多少有点看不起龚曜的轻蔑,语气里尽是对他的不满。
“大姐放心,我一定会给父亲一个满意的答复,军队里还有那么多事需要你管,江城的这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针锋相对,硝烟的战火弥漫。
龚琪听了他的话冷哼一声,甩着脸色离开了。
齐源一声不吭的跟上去,似乎习惯了这般沉默,只是他临行前的看向我时的一个眼神,却让我兀自又对他的身份起了心思。
龚琪走后,陆羲柯才站出来,默不作声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张的照片摊开放在了桌子上。
瞥了我一眼,似乎还想瞒着我,但见我坚定的眼神,他也就作罢,一字一句的开始解释起来。
“这个宋宪国早期曾做过你父亲的助理,可是后来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被你父亲开除了,那之后他来到江城接手了一家快要落败的私企,后来在不知名人士的帮助下注入了国家资金,然后慢慢演变成了现在的石油企业。”
“两年前,他先后在光明银行注册了两笔上亿的资产,转入了自己的私人账户,这笔钱的去处不明。”
“还有这个严天,他更是奇怪,无论我怎么查都查不到他的过去,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人一样……”
龚曜拿起严天的照片,眯着眼冷笑。
“你当然查不到了,因为……死人是没有过去的。”
我看着他变幻莫测的眼眸心惊胆战,怕是刚才龚琪的一番话已经惹恼了龚曜,让他猛地迸出一种杀人的血腥气,空气中有腐烂的味道。
“那这么说,这个严天……”
陆羲柯顿住,豁然的盯着龚曜看。
“这个严天我见过,楚温华那天带他找我想跟我谈笔生意,不过……我拒绝了。他的野心太大,迟早会出事的。”
唰,龚曜手中把玩的水果刀倏然扎上了严天的照片,直直的把他钉在墙上,像是宣布了他的死刑一样。
“哦,对了,宋家的事你不用继续查了,我已经把他jiāo给别人了。”
“谁?”
龚曜斜着眸瞟了我一眼,委以重任的表qíng让我发憷,从背后生出一股寒意来。
果然,这次躲不掉了。
但龚曜自然是不会当着陆羲柯的面说出口,他只是掩盖般的转移了这个话题。
“是谁你不用管,你接下来只要把跃文集团给我搞定,找出足够的证据将他们一网打尽,其他的……到最后,你就明白了。”
我不敢回头看陆羲柯,害怕自己眼里的惊慌出卖自己,又清楚的看到龚曜的唇形吐出了‘齐源’两个字。
这下让我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了。
龚曜借口把陆羲柯支开后,甩出一份文件扔到了桌子上,意有所思的盯着我变化的表qíng看。
“这个齐源,他的父亲是京城解放区的军区总司令,母亲毕业于加州理工大学,十五岁那年进了陆战军队,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走到了今天的地位,而且……这件事我也找人去京城问过了,不假,齐家确实有一个叫齐源当副指挥官的儿子。”
那这么说来,他……真的不是慕隽?
我失落的坐在chuáng沿,整个人都颓废了起来。
万众期待的一个结果最终竟然是这样的,本来满心欢喜的以为慕隽回来了,到最后他们却告诉我是我认错了人。
龚曜难得安慰我,拍着我的肩头让我别多想。
我哽咽着点点头。
生而为人,做不到无牵无挂。
我不怨龚曜不顾我感受,我只愿自己没有能力。
救不了慕隽,也护不了自己。
“人死不能复生,慕栾,你也别对齐源的事念念不忘了,只要你把宋辰越给搞定,我向你保证,会护你跟陆羲柯的安全。”
抹gān眼泪,抬头望他,无奈的说了句:“怕是宋辰越不会再来找我了,我那天跟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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