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也不甘示弱,红着脸跟龚琪对上,但他明显处在了下风。
我没想到龚琪一个女人会有那么大的力量,能把楚歌一个大男人给拎起来,而且丝毫不费力气,气场直直的扑面而来,带来一股qiáng劲的压迫感。
我在心里暗叹。
果然,部队里长大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但楚歌当着她的面也只能逞口舌之快,很快就因为她扬起的巴掌而缩成了一团。
“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叫嚣着,龚琪那一掌要落下来,半路却被人给截住了。
慕隽黑着脸,攥住她的手,满脸歉意的从她手中接过楚歌,反手压进了自己怀里。
“龚小姐,抱歉,楚歌他不懂事,你担待着点,这次算是给我一个面子。”
“多大的人了还不懂事?你别老是护着他?”
龚琪似乎很诧异慕隽的举动,脸色铁青铁青的,尴尬又晦涩难言。
“他就是护着我,喜欢我,怎么样,老女人,你拿什么跟我争。”
楚歌从慕隽怀里探出半个脑袋,恶作剧般的吐着鬼脸,仿佛一回到慕隽身边,他就变成了那个肆无忌惮的孩子,再也不用假装可以扛起天的坚qiáng。
“楚歌!”
慕隽虽然宠他,可还是不希望他引火烧身,黑着脸喝住了他的话,转头又对上龚琪。
“龚小姐,副指挥官的位子我现在可能还没有资历坐稳,很感谢你这几年的慷慨相助,也谢谢你帮我拿下害我的元凶,但是……”
他不敢对上龚琪痛心的眼神,只能盯着怀里不安分扭动的楚歌开口。
“我想我也是时候离开了,答应你的事我也做到了,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为难楚歌。”
“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吗?”
龚琪也是个女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多少也会有些手足无措,尤其是在慕隽说他要走的那一刹,我能够清晰的看见她眼中离朔的破碎,那是一面玻璃,也是女人柔软的心底。
“抱歉。”
面对她的质问,慕隽仿佛无话可说,只有不停的道歉也能表达内心的愧疚。
龚琪后退了一步,眼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蓄起了泪,忍着没让它落下来,咬着唇泣不成声。
“你是该跟我说抱歉,我把你从万人坑里救出来,把你从战场上带回来,给了你至高无上的权利,帮你手刃伤害过你的人,可是……你除了抱歉,就不能跟我说点别的吗?”
这离别的伤感像是cháo水一般袭进了龚琪的心里,让她一个历经过生死的女人,竟然变得不堪一击。
慕隽想了想,跟不耐烦的楚歌相视一眼,苦涩的开口:“保险柜的钥匙我放在左边的抽屉里了,烟我让下属收起来了,红酒也别喝了,喝多了伤身,晚上睡不着的话,就去找李副官聊聊天,转接的工作我也jiāo代好了,龚小姐……保重。”
他的话说的太沉重,连躁乱的楚歌都忍不住红了眼,他猜想慕隽跟龚琪在这三年里发生的一切,他惴惴不安,可是却没料到慕隽对龚琪是真的上心了。
不然,一个男人怎么会在离别的时候还一丝不落的安排这些琐事。
“慕隽。”
楚歌这声呼喊里多少带着点吃味,蒙着泪眼抬头看慕隽,不安的眼神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总归是多想了。
慕隽摸摸他的头,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意一般,满眼都是宠溺。
“乖,我们回去吧。”
他脱下军帽还给龚琪,然后又走到我跟前,正儿八经的挺直了身子喊了声。
“姐。”
我早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红了眼,又因为他这么一个字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爆发的qíng绪。
如今见他承认自己的身份,我又激动又心痛。
想伸手抱他倒先给了他一巴掌,憋回了眼泪带着哭腔指责。
“这一巴掌是你这么多年让我跟楚歌活在痛苦之中的惩罚,你活着,却不报个信回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担心你!”
他抿了抿红肿的脸,没说话,但眼角也湿润起来。
我打完,自己先心疼起来。
见他沉默不语的样子跟三年前如出一辙,没忍住一伸手把他抱进了怀里,痛哭流涕。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低声的轻语念叨着他的平安。
久别重逢的戏码还没结束,站在一边的龚琪先看不下去了。
她抛出诱人的条件,又恢复了桀骜不羁的孤傲。
“齐源,你不是一直想要进陆北军队吗?跟我回去,我会让父亲满足你这个心愿。”
这是她最后的筹码。
可是没想到也破灭了。
慕隽回神看了她一眼,无奈的叹气。
“龚小姐,我现在是慕隽。还有……陆北军队我也不想进了,因为我已经找回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楚歌在听到陆北军队这四个字时,表qíng怪怪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qíng,又恍然大悟,猛地扑过来抱住了慕隽。
他眼睛里泛着水光,逮着慕隽的脸吧唧亲了一口,丝毫不畏惧龚琪气到发火的眼神。
“慕隽,你想进陆北军队该不会是为了找我吧?”
“你说呢?”
慕隽勾了勾他的鼻头,两人的互动甜到发齁。
连我这个当姐姐的都看不下去了,更何况还有一个妒忌极深的qíng敌。
“齐源,你别bī我杀了他!”
龚琪xing子急,掏了枪直接对准了楚歌,带着深不可测的杀意。
慕隽看见黑漆漆的枪口,第一个反应是拉开怀里的楚歌,挡在了他身前。
“龚小姐,冷静点。”
我走上前,皱着眉头又把慕隽拦在身后。
这样一来就只能听见楚歌在后面杀猪般的嘶嚎:“老女人,他不是你的齐源,他是我的慕隽,慕隽!”
形势不佳,楚歌还偏偏火上浇油。
龚琪气红了眼,握枪的手都在抖,眼看就要扣下扳机,却被一个宽厚的手掌给按下了。
龚曜开了门出来,瞥了我一眼,然后伸手夺走了龚琪的枪,落了一句:“还不够丢人现眼吗?”
没逗留,又回屋了。
龚琪再也忍不住,贴着墙缓缓的坐到地上,抱着腿痛哭起来。
我能听到她呜咽的低吟:把我的齐源还给我……
“走吧。”
慕隽虽有不忍,可还是笃定的离开了。
……
“所以这么说齐源也是却有此人,只不过一直被你用他的身份给顶替下来了。”
“可以这样说,只是……”慕隽顿了下来,耐心的解释道:“那天刚好我们同一天跌进了万人坑,龚琪带队下去找他,找到的时候齐源已经咽了气,龚琪怕没法跟齐家人jiāo代,就先把我带回去顶替了他的位置,只是没想到这一替就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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