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装睡,不敢坦白。
有几天痛的厉害,我受不住才偷偷摸摸的跟护士求qíng,让她带了止痛药给我,只是没想到会引起副作用罢了,如今被白青当着面拆穿,想也知道陆羲柯的脸色不会好到哪去。
他叹气:“现在该怎么做?”
白青朝我瞄了一眼,似乎已经看透我已经醒来,这话像是跟陆羲柯说的,又像是说给我听的。
“尽量把手术日期提前吧,如果在这样熬下去,我真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几天。”
“那手术的风险xing……”
“我会降到最低。”
“我知道了。”
他们不问我的意见,就这样擅自做了决定。
虽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qíng,我明知自己的手术日期提前了,可还偏要处处跟陆羲柯作对。
他喂饭,我不吃,他睡觉,我愣是半夜里把他给折腾醒,一来二往两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陆羲柯好像没别的事,整日围着我转悠,有几次公司的人来找他,却都被他一一赶了出去。
我生气之余又觉得感动,很多事也就顺其自然了。
他帮我擦身子,毛巾凉了立刻又在热水里焐热,盖在我身上,将屋里的空调调高了几个度。
我在抖,陆羲柯也在抖。
他指尖有意无意的滑过我的小腹,惹得我浑身一颤,用力睁了睁空dòng的眼,身上每个器官的感受变得更明显了。
越来越不对劲,屋里的气温升高,我的身体也跟着发烫,还有一直在努力练习喘气的陆羲柯,我知道他也忍到了极限。
他拿着毛巾越来越往下,绕来绕去,绕开了那个地段,就在我以为他会放过我的时候,盖在我身上的毛毯突然被掀开了。
我就像只趴在案板上,任他宰割的鱼,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胸口剧烈的起伏,一激动嘤出了声。
“该死。”
他皱着眉间用毛毯再度将我裹起来,没想到擦个身子竟然擦出了火花,惹得两个人都尽不了兴。
我翻了个身,不敢在直视他,摸着发烫的脸暗自懊恼。
怎么生了病都无法抗拒他,反而是一点触碰就让我缴械投降,软成了chūn水。
陆羲柯也好不到哪去,他忍着不敢碰我,偏偏又一点就着。
无奈躲进洗手间,哼哧了半天才出来。
“慕栾?”
他身上还带着浓浓的麝香,却先要跟我挤进一个被窝,贴在我身后喊我的名字。
我咬紧了下齿,察觉到那里摆动的手指,微颤。
“乖,闭眼睛。”
而后白光一闪,结束了这一切。
我羞涩的窝在他怀里抬不起头,鼻腔带着浓重的尾音呼了两口气。
陆羲柯简直爱惨了我这副模样,捧着我的脸吧唧了两口:“乖,睡吧。”
这谁还能睡得着。
我闭了眼睛,思绪却漫天飞舞,止不住的胡思乱想,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怎么了?”
他意识到我的浮躁,把我按在怀里,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捂着脸抓了抓自己越来越短的头发,想起明天最后一次的化疗很可能会减去全部的头发,突然担忧起来。
“陆羲柯,我……我会不会很丑?”
“嗯?”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怎么会这么问?”
我心底压抑了几天的话,全部一吐而出。
“电视里演的不都是那样,女主得了重病后头发掉光,会一点点变丑的吗?”
陆羲柯哑然失笑。
“小傻瓜,你一点也不丑,就算是掉光了头发,你也是最漂亮的那个小尼姑。”
我瘪瘪嘴,还是开心不起来,低声嘟囔了句。
“你才是小尼姑呢。”
谁知道这被他抓了把柄,摸着我的脑袋揉了揉。
“我怎么能是小尼姑呢,就算是那也应该是个小和尚,专门调戏你这个小尼姑的和尚……”
“不要脸。”
我鼓着腮帮子骂了句。
到让陆羲柯哈哈大笑起来,抱我抱得更紧了。
“睡吧,明天还得做手术呢。”
一句话,又让两人沉默下来。
手术啊。
凶多吉少。
虽然还能跟他打趣,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就算白青救不回我,我也不会怪罪他什么,只是……苦了陆羲柯。
我时常做梦,但梦里大都是卫君珩亦或龚曜,难得一次梦到陆羲柯。
他追着我跑,哭喊着让我不要走。
甚至下跪求我,但梦里的我太绝qíng,将他推入旋涡,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被迫从梦中分离出来,喘着冷汗呼气,醒来还在后怕,猝不及防的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是醇厚的声音。
“怎么了?”
“做了个梦。”
陆羲柯似乎猜到我做了不好的梦,紧了紧胳膊安慰了句。
“别想了,梦都是相反的。”
梦都是相反的。
是吗?
正文 126.又一折
事实证明噩梦成真这句话不是空xué来风。
第二天,我进手术室的前一刻,邬时序赶来说孩子丢了。
陆羲柯忙着照顾我,只能先把川川寄养在了邬时序家,可他说川川昨天晚上没有回去,他找了一夜最终得出个结论,孩子丢了。
我虚脱的从病chuáng上爬起来,攥着邬时序的手,不停的颤。
“孩子在哪儿丢的,我去找,我要把川川给找回来。”
“慕栾,你冷静点。”
陆羲柯扶住我的肩,把我按了回去。
“你先去做手术好吗?我答应你,在你醒来之前一定会把川川找回来的。”
邬时序沉默,意识到自己不该当着我的面说这些,给白青做了个手势,让他给我打了麻醉。
我晃着手在半空中,昏昏沉沉的还想去找孩子,只是已经爬不起来了。
“等我。”
陆羲柯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握着我的手,亲了又亲,最终放下,眼看着我被推进手术室,亮起了红灯。
我担心川川,手术的过程并不顺利。
全身麻醉后,我只记得自己一直不停的在流眼泪,流到最后医生都慌了神,我的意识终于断了线。
六个小时的手术愣是因为种种突发不断的qíng况持续到了晚上。
我兴许是心头有挂念的人,恢复的很快,休养了两天就醒了过来。
但是陆羲柯没回来……
“他人呢?”
我焦虑的问白青,摸了摸自己被缠上绷带的眼眶,多希望恢复光明后第一眼看见的是他。
白青来帮我换药,对我的问话沉默不语,细细碎碎的念着。
“这几天qíng绪不要有太大的浮动,对身体不好,忌口,不该吃的东西别吃,手术虽然很成功,但你的病qíng随时都可能复发,慕栾,我不希望到时候再一次在手术台上撞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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