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邬时序搓了搓手,捂住了脸,像是哀泣般回应:“医生说,初步诊断为……急xing淋巴细胞xing白血病。”
“白血……病。”
我突然想起被陆页禾带走的那天,我要拿的就是这么一份令人心碎的诊断书。
摇着头怎么都不愿相信,眼眶蓦地一热变得通红。
“怎么可能,霜霜他还那么小!”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这是假的!”邬时序激动起来,他无力的吼了句,然后虚脱的倒进了沙发里,搓着红肿的眼眶闷声说道:“我是霜霜的爸爸,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希望他快快乐乐的长大,可是,可是这是真的……我已经找人确认过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也突然升起一种无力感,手心紧跟着冒出的冷汗浸湿了那份诊断书,上面确实白纸黑字的写着姓名邬择霜,如今邬时序这样说,我就是想否认他也成了事实。
“但是……”明明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最后却发现这些话连我自己都安慰不了,只啜嗫出一句:“没事的,霜霜会没事的,白血病并不是那种治不好的病,只要找到合适的骨髓,到时候就有救了。对,合适的骨髓……”
说到这,我突然镇定下来,眼神发亮的盯住了邬时序。
“到时候如果骨髓型号配对成功的话,霜霜就有救了,邬时序,你快去医院测试下自己的骨髓型号。”
我起身,想去推他,却发现他依旧忧愁。
“试过了,我早就试过了,不仅我,还有惠曼妮,甚至我父母,不行……”他捂住了脸,埋进了自己的掌心之中:“没有一个合适的。”
我僵住,再次失去了希望。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
邬时序说除了等,我们别无他法,等到一个合适的骨髓出现,才能救小不点的命。
……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了医院一趟,我希望如果自己是那个合适的骨髓的话,最起码会让我心安下来。
从诊疗室出来,意料之外的撞上了尚胤,他拿着化验单急匆匆的从我身边跑过,无意中撞到了我,抬头的那一刹我们才认出彼此。
说来实在好笑,我跟他的遇见似乎总是这么匆忙。
“你怎么在这?”
他看着我愣了半天,还是我先开了口,他才回过神挠头应了我的话。
“呃,我陪美佩来的,她刚生完孩子,我来拿孩子的出生证明。”
我点头望着他,觉得尚胤似乎长大很多,也开始蓄起了胡子,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坚毅。
虽然心中有很多话想问他,比如卫美佩怎么从陆羲柯那里逃出来的,又或者他怎么找到她的,可最终我张了张唇,只问了句:“孩子叫什么名字?”
尚胤的双眸从见我的震惊变成了慈爱,勾唇应道:“尚心暖,是个女孩,长的像她妈。”
他话里话外颇有为人父的自豪感,眼中都是止不住的爱意。
我想他们应该很幸福,低头抿出一个笑容,碎碎叨叨的念道:“心暖,心暖,这名字真好……”
“对了。”尚胤突然想起什么事:“我跟美佩快要结婚了,你要不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我想起那天哭成泪人的卫美佩,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了,她应该不会想看到我。尚胤,好好对她,我……祝你们幸福。”
尚胤似乎明白我的苦衷,并不qiáng求,讪笑着点头,示意他明白了。
有些人他就是这样,匆匆忙忙的cha足你的生命,却并不是为了停留,而是为了遇见更好的自己。
我想尚胤应该明白了很多事,或许说时间真的能抹平过去,也能创造未来,最起码在他们身上让我看到了希望。
从医院出来之后,过度敏感的神经让我不安起来。
贴着墙壁走,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我。
我握紧包里准备好的瑞士军刀,埋头加快了步伐。
结果,那人也跟了上来,将我推进了巷子里。
可恶!
我握着刀回头,果不其然见着一张熟悉的面孔,只是这张脸我似乎在哪见过。
刀疤,光头,对了……
这不是那次遇见陆页禾时他替我拦下的人吗?
“慕小姐,陆先生请您回去。”
他不带感qíng的开口,脸上满是凶狠。
不用他解释,我也猜到了他口中的陆先生是陆页禾,只是没想到陆页禾从很早以前就开始算计我了。
“哦?如果我要是不回去呢?”
眯着眼看着他,计算着眼前的这个大块头我有几分打赢的几率,结果为——零。
“陆先生吩咐,若是慕小姐不肯服从的话,动点粗也是可以的。”
怕不只是一点吧,我看着眼前这个魁梧的男人攥手指的样子,看起来可不是个好骗的主。
“那陆页禾就没告诉过你如果我死了,你会被怎么处置吗?”
说到这他犹豫了。
我笑着,掏出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自残这一招还真是百试不慡。
“赶紧滚,不然就领着我的尸体去见他。”
“慕小姐,你这是让我为难。”
“你说对了。”我笑的越来越森冷:“哦,对了,回去顺便告诉陆页禾一声,下一次这把刀就不会在失误,让他小心点自己的小命。”
其实我一点底气都没有,我现在一无所有,根本没有跟陆页禾斗的资本,可是我不服软,也不愿意认怂。
“慕小姐。”
“滚!”
僵持不下,那人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我慌张的从巷子里跑出来,心中却止不住担忧,这次虽然是躲过了,可是免不了陆页禾还有下次,如果他下次来点其他的花样,我还有对付他的能力吗?
眉头紧皱,越发的不安起来。
“嘀嘀——”
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看发现是个未知的号码,抚弄着额头按下了接听键。
“喂?”
好久,电话那头还是一片沉默,没人应声。
“说话!”
我有些不耐烦了,以为是谁打错了在耍我,语气也变得冲了起来。
“糙,神经病!”
烦躁的挂断电话,又细看了两眼这个陌生号码,还是想不通是谁打来的。
兴许真的是谁的恶作剧来的吧。
我踩着高跟鞋离开,却忽视了身后车内的那一道炙热的目光……
“霜霜怎么样了?”
一回到家,我迫不及待的询问邬择霜的状况。
邬时序摇头:“越来越糟糕,经常流鼻血,高烧一直不退……”
他这几天跟请了假不去公司,忙着照顾孩子一连好长时间没休息过了,如今连胡子都懒得刮,整个人沧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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