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雯狂怒的打断他。
“好啊,吴博涛,你是给脸不要脸,我就当众揭穿你。不就是因为你跟薛倩那个狐狸jīng勾三搭四,被我发现了吗……”
“你们都给我住嘴!”云岚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厉声的吼道,“你们两个要吵架,回你们家吵去。这成何体统!”云岚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她一转眼,注意到了恩雅,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恩雅,你就不能把他们两个孩子带到院子里玩吗?”
恩雅咬着牙,憋着气,心中愤恨不平的想,云岚可真有能耐,什么不是,什么罪过都能往她身上推。
云岚见她站着不动,不听使唤,抬高了声音,威严而果断的说:“恩雅,你快带他们两个出去。”
恩雅不敢再违拗云岚,她走到博涛面前,伸出胳膊,对趴在博涛肩膀上抽抽搭搭的牵牵说:“来吧,牵牵,跟阿姨到外面去吧。”
“不必了,恩雅。我要带牵牵回去。”博涛的脸上浮现出难言的负疚之色,他是在对恩雅遭受的因他们而引起的池鱼之灾的表示深深的愧意,这一抹神色,竟令恩雅莫名的感动与心酸。毕竟,在这个家,还有暖意,还有温qíng。
恩雅与博涛正僵持着,希尧拉着若远,大步流星的走来了。
“姐夫,姨夫、姨妈难得来一趟,咱们得好好的叙叙。我现在要去买酒菜,姨夫喝酒海量,我酒量不行,三杯两盏下肚,已是找不着北了。姐夫呢,也是千杯不醉,正好可以陪着姨夫尽qíng的喝。”
云芳闻听,赶忙的说:“希尧,你姨夫现在上了年纪,身体不好,可不敢喝太多的酒了。”
“是啊!是啊!”宏达连声的说。
希雯也趁机借题发挥,暗讽博涛。
“chūn为花博士,酒是色媒人。有人就是huáng汤灌多了,才色胆包天!”
“希雯,这可是你的不是了!”云岚怒喝道,一面环视了一圈,叹了声气,“我的这个女儿,实在是有失教养,这也怪她的父亲走的太早了些。”
希尧一方面担心博涛留下来,再招惹事端,另一方面,也想尽快的结束眼前的尴尬局面。他高声的、急急的喊着:“姐夫、恩雅,咱们快走吧,我开车。牵牵,你要不要一起去?”
“要去!”牵牵停止了啜泣,从博涛身上欢欣的一跃而下。她到底是个小孩子,很快就把刚才的不快忘得一乾二净,她破涕为笑的、欢喜雀跃的领先跑出了屋子,一边兴高采烈的喊着:“要坐舅舅的车了!要上街了!”
希尧、恩雅他们几人也随后鱼贯而出,恩雅走在了最后面,临关门时,她听到云岚仍是叹息不止,感慨的说:“缺少父母管教的孩子,究竟是不一样。”
恩雅被深深的触动了,心中一痛。也许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是她太敏感了点,总觉得云岚像是在说她。她无母,父亲呢,有等同于无。她走到了门外,关上了门,屋子里的声làng,她已捕捉不太清楚了。她甩甩头,管他们说什么吧。外面的世界阳光明媚,灿烂一片。还有那可爱的牵牵,抖落着一路的笑声,欢呼着跑向院门外。博涛也像个孩子,颠颠的跟着牵牵小跑。恩雅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的想起一些过往 。曾几何时,她的生命中也有过这样的场景。慈爱的父亲追逐她嬉笑玩耍,与此不同的是,她那温柔美丽的母亲,总是满面笑容、一脸幸福的望着他们父女两个,并不时的举起相机,拍下一个又一个珍贵而难忘的瞬间。如今呢,照片还在她的相册里珍藏着。但母亲呢?父亲呢?那美丽而快乐的岁月呢?
“恩雅,走吧!“是希尧在轻声的催她。她猛的回过神来,再甩了甩头,她何苦再去想这些?虽然说终其一生,她都难从这往昔的巨大yīn影走出,但这段记忆,她已尘封在心底深处多年,轻易不去触碰。那些有关的照片等一些物品,她也是压在箱底,等闲不愿拿出、
很快的,已到了若雁结婚的那一天。一大早,他们请的化妆师登门来化妆,还有婚庆公司的摄影师也到了,扛着个摄像机,不停的对若雁跟踪拍摄。家里的人都早早的起了chuáng。佳琪、若雁几个要好的女同事过来帮忙捧场。希雯的卧室滕给了云芳三口住。她回了自己家,但她一早的也赶来了,才一进门,满屋子都是她高声的话语。
“若雁结婚,把牵牵激动的什么似的。这个丫头,昨晚上兴奋的睡不着。今天天不亮,就爬起了chuáng,嚷嚷着要来看新娘子。我看,她个鬼丫头哪是稀罕看新娘子,分明是她臭美得很,想炫耀她的新衣裳。”
她的声音还在楼下回响着,牵牵已飞奔到楼梯口,急不可耐的、三步并作两步的爬着楼梯。博涛急忙的跟上,扯着嗓子喊:“牵牵,小心点,别摔跤了!”
牵牵顾不得理他。“若雁阿姨!若雁阿姨!……”她甜甜、软软的童音一路的喊着,冲到了若雁的房间。
若雁的妆已化好,婚纱也以换上。她正坐在chuáng沿上,被一群姑娘们簇拥着,幸福的笑着。摄影师在对她们录像,围着若雁的姑娘们,个个都洋溢着喜悦,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的对着镜头表达着各自对新娘子的祝福。
牵牵一出现,气氛更是热烈与欢快。她直冲过来,又跳又叫,哇哇的喊着:“若雁阿姨,你太美了,像个仙子!”
“牵牵,你才像个小仙子。”若雁此语一出,众人皆回应。大家的注意力都转向了牵牵,她穿了件粉红色的毛线套裙,头上带个同色的发箍,大眼睛水灵灵的、皮肤白净,小脸蛋红扑扑的。她们争着拉住她,看个不够,赞叹个不够。
“多美的小姑娘!”若雁的一个同事说。
“你是今天婚礼的小花童吧,衣服也好漂亮!”另一个同事说。
“牵牵,你简直像个童话世界的小公主!”恩雅也不由的惊叹。
佳琪gān脆的抱起她,大大的转了一个圈,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牵牵,你太漂亮了,我爱死你了!”
牵牵又兴奋又骄傲,快乐的不知所以。她这样的小人儿,也有着很qiáng的虚荣心。
摄影师把镜头对准了牵牵,他是一个年约四十岁的男子,留着长长的头发,带着厚厚的黑框眼睛,颇有艺术家的气质。他慡朗的对牵牵笑着:“漂亮的小公主,你有什么话要对新娘讲吗?”
牵牵正陶醉在赞美中,眼神亮晶晶的,整个脸红红的。被摄影师猛的这样一问,且镜头一对。一时间,她有些迷茫,有些愣怔,有些紧张,也有些发窘,好半天,她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站在门口的博涛焦急的想提醒她。
“牵牵……”
牵牵陡然的想起该怎么说了,她迫切的、激动的开口:“我一直都缺少玩伴,我好想要一个小弟弟,可妈妈不肯生,我希望阿姨能给我生个小弟弟。”
人群爆发一阵大笑。牵牵怯怯的、不安的望向博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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