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的希望越多,失望也就越多。看来,一切只能怪她了。再认真的思索下去,她更加意识到自己错的一塌糊涂。
不是吗?慕云曾问过她是否在意长相,她曾是那样认真的、那样发自肺腑回答,“我认为,人的相貌只是一具皮囊而已,有什么要紧?内在的才qíng,心灵的美好,才弥足珍贵!还有啊,不管人年轻时如何,终究到韶华逝去时,还不都是一样的不堪入目。”
冠冕堂皇的话说起来好容易,可日后是要打脸的。恩雅不禁心头升起一丝愧悔之意。也许,她和慕云可以重新开始,哦,不,是继续下去。
出租车大约开了二十分钟之久,停在一个大院门前。他们三人下了车。门两侧岗亭里有士兵在站岗,这是某部队驻军大院。
恩雅站在门外,有些迟疑。
“没事的,进去吧,我已打了报告。”慕云开口说。
宇轩立刻打趣的接口道,“是未婚妻探亲的报告。”
恩雅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而且滚烫滚烫的,好在有夜色的掩护,没人看的清。
走进军营,恩雅顿觉肃然,象大多的女孩子一样,她有着深深的军人qíng结。当初,虽不曾相见,就那么的qiáng烈的痴恋慕云,这也是一条最重要的原因吧。
营区种植有高大的白杨树,一阵风起,树涛阵阵,且有片片落叶飞坠,颇有诗qíng画意。是秋天了,这是个美丽而烂漫的季节。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氛围,她的心qíng也被渲染的渐觉好转。
在一个岔道处,宇轩和他们道别分开了。她这才知道,宇轩已经结婚,带有家属,他是要回营区家属区。
“那我们要去哪儿?”恩雅困惑的问。
“我的单身宿舍。”慕云很快的说道。
单身宿舍,应该只有一间房吧,恩雅想着,又立即的问,“那我呢,我住哪儿?”
“你刚刚不是说我们要去哪儿吗?怎么这会儿又要分你我呢”慕云反问的说。
无赖!恩雅生气的一跺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慕云立刻小声警告道,“动静小一点,这可是部队,又在深夜,咱们可不要惹什么麻烦。”
恩雅只得噤声不语,老老实实的跟着慕云。他们进了一幢楼房,上楼梯到了三楼。走廊里亮着灯光,两边大约各有五六个房间。他们在一个房门前停下,而后慕云拿出钥匙打开门。开关在门口处,才一进门,慕云马上开了灯。屋内一下子好亮,恩雅惊讶的发现整间屋子拾掇的整洁有序,漂亮舒适,说真的,这真不像一个单身男子的房间。而且还说真的,这样近距离的、清楚的看起来,慕云长相还算不错,只是个头不高,但他身材健壮,单独的看着,并不觉得矮,他男xing化十足,军人气质十足,很能让人产生qiáng烈的被保护yù和安全感,很能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温暖的感觉。他真是错在不该带宇轩一块儿的。
慕云的屋子不大,约有七八平方,门口右侧放有衣架。慕云一边脱下外套,往衣架上挂着,一边说:“怎么样,愿意住在这儿吗”
挂好衣裳,不等恩雅回答,他又自顾的、径直的向里走去。走到窗前,他拉上了窗帘。这期间,恩雅在打量着房间,靠近门的地方摆有一个长长的黑色皮质沙发,一个茶色玻璃茶几,再往里,靠近窗子是一张chuáng,铺有gān净的、蓝色的chuáng单,上边整整齐齐的迭放着被子,chuáng尾几步开外还有一个暗红色的衣柜,衣柜旁有同色的一个书柜。环视了一圈之后,她在想,也许她可以睡在沙发上,这样的想着,她向前走了几步,把手里的包丢在了沙发上。
慕云拉上窗帘后,向她走来,他在她面前停住,上上下下的、仔仔细细的注视了她一番,由衷的道,“ 老实说,你真的是让我喜出望外。我一直的认为,”他照实的、坦白的往下说,“你是很丑,才不敢上传照片。”
“是吗?”恩雅有些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那么,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再联络?除非,你是很不自信。”
说完后,恩雅有点自悔矢言。因为,她发现慕云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神qíng,看来,他是相当骄傲啊!
“我没有什么不自信。”慕云以不容置疑的口吻,简单明了的说,“我认为我们很谈的来,我很珍惜这样的缘分,仅此而已。”
也许,他是对的吧。恩雅轻蹙眉梢,内心有些烦躁。但是,现在的他们并不是很谈的来,他们的恋qíng也会难逃见光死的厄运吗?
恩雅不语,慕云无言。明亮的灯光,咫尺的距离,他们的目光久久的纠缠在一起。他们都想要找回那曾经的一些东西来,那曾经的推心置腹、无话不谈,那曾经的心有灵犀、默契十足,那曾经的你侬我侬、郎qíng妾意。
他们都在彼此的眼中,清楚的看到,他们仍在彼此眷恋,他们都愿将这份美好的感qíng,难得的缘分再续写下去。但他们也看到了彼此的担心与忧虑,苍天会眷顾他们吗?未来会如何?但谁会知道呢?
他们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是慕云先开了口,“睡吧,恩雅。”他的嗓音低低的,柔柔的。
洗手间、卫生间,是公用的,出了门,隔一个房间便是。他们很快的洗漱完毕。恩雅的风衣,已脱了下来,挂在了衣架上。她也洗过了脚,换上了慕云准备的拖鞋。可是睡衣,她包里虽是带的有,却不知该怎么换上。她穿着衬衣、长裤,有些无措的坐在了沙发上。
“还不睡吗”慕云在扫chuáng。
“我睡沙发。”恩雅说道。
“不行。”慕云不同意的说,“沙发睡上不舒服,还容易着凉,这张chuáng足够大,我们两人睡得下。”
“我——”恩雅拉长了声调,很是倔qiáng,“还是要睡沙发!”
慕云扫好了chuáng,铺好被子,而后,又从衣柜里抱出一chuáng被子。他走到她跟前来,把被子放在了沙发上。他的神色不是很好,但语气还算温和。
“起来去睡吧,你睡chuáng上,我睡沙发。今天太晚了,明天我睡值班室。”
“这不太好吧,还是我睡沙发吧。”恩雅歉然的说。
“别再争了,有意义吗?”慕云的态度不是很友好。
恩雅感到很不是滋味。她又错了吗?但她也没说什么,就委屈的、顺从的脱鞋上了chuáng,和衣而卧。慕云关上灯,也睡下了。
恩雅躺在chuáng上,好半天睡不着,她听到慕云在不断的翻来覆去,他也是难以入眠。沙发睡上一定不好受吧,这让她难过而不安。该不该叫他睡到chuáng上来呢?她尚在犹豫不决,慕云实在是忍耐不住的开口说:“这真是让人睡不惯。”
“那好吧,你睡过来吧。”恩雅说着,身子向chuáng里边挪去。
“真的吗”慕云有点受宠若惊。
他的行动可真谓迅速,他话音刚落,就整个人连带被子一起到了chuáng上。
虽然他们各盖一个被子,但终究是同chuáng而眠,且是孤男寡女,正直年少,且是寂静无声,夜色迷离,任谁也难免的心猿意马,意乱qíng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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