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那个东西扣着,我也没看到侧面到底是什么,现在被石诚一翻起来,我天啊,一汪碧绿色立刻吸引了我的眼睛,清波流转,美的无法形容。
石诚说:“本来今年想带你出去看看的,但是发生了太多事,而且现在我自己也需要修养,所以我们就先不出门了,这个原石是别人切下来的,但是可以雕刻成非常漂亮的东西,你先拿着玩吧。”
说真的,我差不多已经忘记我们之前的约定,现在每天脑子里想的事qíng都很多,第一,我这个生日是不是能顺利过去?第二个,我迫切想知道苏丽现在的qíng况,因为上次我们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在危险里,后来石诚是救了我,可是谁去救她?第三个,大昌市里死了那么多人,现在怎么样了?我甚至在新闻里都没看到相关的报道,这本来就是一个非常蹊跷的事。
过了中午以后,本来晴好的天,突然就变的yīn沉起来,我妈的心qíng跟着天气一样变的不好了,嘴里一直念着说:“怎么回事啊,明明大晴天,说变就变了?”
我问她说:“变天不是正常的吗?有什么奇怪的?”
她就更不高兴了:“你不知道,人家说了生日那天,如果天气好,这个人未来一年里身体和运气都会很好,如果天气不好,那就……”
她没有说下去,但是我们都知道后面的话是什么,所以我笑着安慰她:“照这么说,我至少还有一半的好运气啊,你应该高兴才对。”
她也勉qiáng笑笑,但是却总是脸上不太高兴。
我爸平时虽然对这个不太在意,但是自从我跟了石诚以后,也开始变的神神叨叨起来,竟然起身拿着香和纸钱往院子里,说是给老祖宗烧一烧,求保佑我明年顺顺利利。
却被我妈拉下来说:“傻了,谁家大中午的烧,都是晚上。”
我爸说:“我记得盈盈出生的那天就是中午,但……,后来到夜里才又醒过来。”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下去,但是随着时间往后推移,我的不安越来qiáng烈,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之前在大昌市做的梦,甚至在想着我爸嘴里咽下去的话,是不是说我曾经死过?
天空刚刚暗下来,远近的鞭pào就放的更大声了,而屋子里又有电视在响,所有的气氛都是过年的欣喜,除了看到人们脸上的笑,连声音都听不太清楚。
我爸妈坐在一边的沙发里,我和石诚坐在另一边,偶尔会有人说一句话,但眼睛都看着电视。
只是我发现他们看电视的神qíng很有点不对,连放到最好笑的部分都没有人发出笑声,好像jīng神并不在上面一样。
八点的时候,我爸站起来说:“哎呀,每年到盈盈生日都没有蛋糕可以吃,真是的。”
我笑着说:“不是吃了jī蛋吗?谁要吃那个蛋糕,就是哄小孩子玩的,又不好吃又会发胖。”
说了这些话以后,每个人又不吭声了,chūn晚已经开始,熟悉的和不熟悉的演员先后登台。
石诚悄悄拉了我一下说:“盈盈,爸妈看上去都有些累了,要不先让他们回去休息?”
我看着他,搞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基本上每年我爸妈都会留下来守岁,一直守到零点才会去睡觉的,所以虽然他这么说了,但我却只对他摇摇头。
十点,我坐在沙发有点冷,开始往石诚身上缩。
他直接把放在一边的一chuáng毯子拿过来搭在我身上,并且起身说:“我把暖气调一下去。”
爸妈同时看着我们问:“你们冷吗?”
我忙着说:“我有些冷。”
不知道暖气开到了什么程度,但我的冷却并没有好转,随着夜深,越来越冷,忍不住问石诚:“你刚才动暖气了吗?怎么会越来越冷?”
这次我妈起身走了过来,用手摸了摸我的头后,脸色突然就变了,声音都带着颤音说:“盈盈发烧了。”
“发烧?”其他人跟着说了一句,然后立刻就慌着给我倒热水,拿药。
但是药吃过以后,我还是没有好转,而且到最冷的自己都支撑不住,手脚像成冰一样。
我妈把我紧紧搂在怀里,一边着急地想把水给我喂到嘴里,一边说;“不行咱们去医院吧,我怕盈盈出事。”
石诚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表说:“再等一等,多给她喝水,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我妈连忙叫住他说:“你去哪里,盈盈这个样子,你还有闲心出去?”
095 已死
石诚停了下来,但是却没有收回脚。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去,他比我自己还清楚现在的qíng况,一定是去想什么办法了,所以拉着我妈说:“让他去吧,他的事急。”
她虽然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随着石诚的脚出门,眼泪就流了下来,怪着我爸说:“打急救电话,现在就送到医院去。”
我爸已经慌慌张张的起来,但是刚才石诚已经说过了不让我们出门,现在去医院不见得就真能把病治好,还有可能会出别的事qíng,所以只能又劝他们:“别急,先等等石诚,他是石头jīng,肯定有办法的,你们别怕,我小的时候不是死过一次吗?现在活过来了,肯定就能活下去的。”
我爸妈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连嘴唇的颜色看上去都极不正常,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盈盈,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吃力地说:“梦到的。”
真的很想等到石诚回来,但是身体像是要炸开一样,特别的难受。
电视上报时十一点了,我的眼睛沉的睁不开,嘴里非常的gān,身体也冷的一直发抖。
我爸妈终于忍不住了:“不等他了,我们去医院,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盈盈,你没事的。”
但是我已经走不了,就在我们家的门口,我看到一个极小的孩子就站在那里,看不清他的具体容貌,只是觉得很小,穿着一套大红色的衣服 ,头上也戴着一顶红帽子,而且还是那种很古老的虎头型的帽子。
他朝我笑,眉眼模糊。
但是我却听到我爸惊叫着说:“这个石诚是怎么搞的,出去的时候怎么把大门也锁上?”
我心里知道不是石诚做的,一定是这个小孩子搞的鬼,但是现在我爸妈没有提到他,那说明他们根本就看不到,也就是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他。
他一直走到我身边,用小手把我从我妈的怀里接过来,然后往我的卧室里领去。
我还能听到我妈大声的在叫:“盈盈,你怎么了?孩子?我们带你去医院,别回去睡觉啊?开门,孩子,你快开门。”
我起不来,已经被那个小孩子按倒在chuáng上。
他仍然在笑,脸上的表qíng一点也看不清,只看到嘴里几颗没长齐的牙齿,白的一闪一闪。
我想问他是谁,要gān什么,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也什么话都不说,只把我放在chuáng上,然后就那么一直看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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