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脸垫到我手上说:“我就想看到你啊。”
这种宠溺和温柔让我一时也沉在其中,看着他的样子,眼眶竟然有点热热的感觉。
“家里的订婚宴要什么时候办呢?”石诚把整张脸都埋在我身上,闷闷地问。
我犹豫着说:“要不,先不办吧,我还在上学,传出去也不太好。”
他把头抬起来说:“只是家里的亲戚知道,应该也传不到你们学校去,再说了,传过去也没事吧,我记得你们学校像你这么大谈恋爱的小孩儿可多了,而且,我想过了,等你开了学,我就去你们学校附近买房子住着,到时候,你不用再住宿舍,直接回家就可以了。”
“不行”我马上制止他说。
他也很快说:“好啦,咱们先不说这个,等开学了再做决定,现在先回去跟爸妈商量一下,家里边请客的事。”
说着就快速从chuáng上翻起来,穿好鞋就往外面走去。
他们家感觉上就像是旧时地主家的qíng况一样,石诚刚一出屋门,就有两个女人笑着过来,帮着他整理衣服,打水洗脸嗽口。
我看那两个女人的年龄少说也有三四十岁,忍不住偷偷问他:“这是你们家的佣人,还是家人?”
他淡淡地说:“咱们家,就咱们两个主人,其他都是佣人。”
我去,还真是地主,这都什么年代了,家里还养着这么多使唤的人,听上都觉得有一股腐朽味。
石诚却不在意地说:“无论任何时候,都有人做着最低层的工作,拿着最少的工资,也有人不做什么事都有钱用,这个并不是因为社会的分层,反而是因为有人其实在别人看不到地方受了不一样的苦,也付出了不一样的努力。”
我搞不清楚他话里的意思,这个时候也不想跟他争辩。早上已经跟我妈通了电话,接连着两个晚上没在家住,还都是跟石诚在一起,这个事qíng让他们已经非常着急,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更严重的事,所以一直催着我快点回去。
到我们收拾妥当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
石诚还是开着他的车子,一路上倒是很顺畅,只是车子刚一进我们村,我就发现不太对劲了。
因为进村以后车速就会放慢,只要是路边碰到村里的人,都会看到他们jiāo头接耳,并且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这特喵的就有点诡异了,就算是我谈了新男友,也不至于这么震惊吧,再说了,之前石诚也来过我们家的呀,并不见的有这种现象。
这样想着,不自觉的催着石诚快点往家里去。
车子刚到门前,就看到我妈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还没等我们下车,她已经忙着过来拉车门,脸色也不太好,急急地说:“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觉得事qíng肯定不对劲了,一边随着她快步往屋里走,一边问:“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说话间,我们都已经进了屋子,就在我们客厅的地上此时正放着一个包裹箱,上面还贴着邮寄的地址和签收人。
我看看上面写的都是我的资料,也在脑子里快速回忆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最近都没有网购,那这个包裹是哪里来的?难道是同学寄来的不成?
正要伸手去撕上面缠的胶带,我妈连忙拦着我说:“别动啊,我和你爸都吓死了,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你不要冒然打开,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
我妈看着包裹说:“咱们这儿的包裹人家快递公司都不会送到门口的,基本都是自己去街上拿,但这个包早上我们一起来就在大门口放着。本来我和你爸也没在意,以为是邻居谁给捎回来的,正想打开,却听到里面有孩子的哭声。你说是谁会把孩子装成箱放在咱们家门口的?”
石诚早已经跟着我们后面进到屋里来,听到这里,二话不说把箱子搬到大门外面,并且跟我说:“找一把剪刀给我。”
他拿着剪刀,并没有马上去拆箱子,而是快速的在上面划了一些什么东西,划完之后才让我们都去大门里面站着,自己开始用剪刀拆。
一直到箱子口打开,我们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我扯着嗓子问外面的石诚:“里面是什么啊?”
他快速说:“没什么,谁的恶作剧而已。”
说完已经把箱子重新封上,并且叫我妈找一大块红包,要把箱子包起来埋掉。
家里一时间也没有那么大的红布,我妈就要去街上买,而我们在等待她回来的过程中,石诚已经把那把用来开纸箱的剪刀扳开,从两侧分别扎在纸箱上。
我觉得这箱子里,肯定不会只是恶作剧那么简单,只能再问好:“我妈现在没在家,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往左右看看,脸色有点忧郁地说:“家里可能要出事了。”
我不明所以正想再问,电话却响了,是我爸打回来的。
他在那头急急地说:“你回来了没有?你妈呢,快点到医院里来,你奶奶出事了。”
017 奶奶之死
一听说奶奶在医院里,我早已经慌的要命,连忙问:“到底怎么回事啊,爸,我奶奶怎么了?”
“可能,可能不行了。”我爸声带哽咽地说。
我拉起石诚就说:“我奶奶病了,在医院里,我们快去医院。”
他却看着眼前的箱子说:“稍等一下,我得先把这个处理掉。”
我一下子火就窜出来了,吼着他说:“我奶奶都快不行了,你还管什么破箱子,好,你在这里看着吧,我走了。”
说完转身就往外面跑,身后却传来他的声音说:“你别着急啊,还有妈没回来呢,我一会带你们一起去。”
我在往街里跑的路上已经碰到我妈,她手里正拿着一块红布急急地往家跑,一看到我跑出来,就忙着问:“怎么了?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已经不能很好的说话,眼泪一直往下掉,费了老大劲才说:“我爸刚来电话了,说我奶奶在医院里不行了,叫我们赶快去。”
我妈举着手里布,半天没说出话来,突然折回身子说:“快走。”
没人再给石诚送布,我们到了街上随便打了车就快速往县城的医院里跑去。
到我们找到奶奶的时候,她已经盖着白布出来了,大伯和我爸跟在活动病chuáng的两侧,眼睛都有泛着红。
我堂姐堂哥们也都跟在后面。
后来我知道,在我们赶到的五分钟前,医生才宣布奶奶去逝。
我爸说:”你奶奶走的时候是两眼睁着的,我们都在,全家就差你们娘俩,她眼睛都不闭上,一直盯着病房的门口看,叫着盈盈的名字。”
我除了流泪就是悔恨,奶奶身体本来就不好,最近一年更是时常有病,听爸妈说,昨天晚上他们回来就听大伯说觉得不太舒服,家里人只觉得可能夏天太热的原因,结果到凌晨的时候已经不行,匆忙送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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