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血像要冲破血管似的,横冲直撞,每一个毛孔,每一神经都是痛的,而我却再没有一丝力气爬起来,甚至连捂着眼睛的力量都没有,手慢慢放开,却意外地看到一张脸。
有一刹那,我觉得自己还在恶梦里,但恶梦里怎么会有石诚?
对,面前的脸正是他,他紫色的眼睛正看着我,里面有担心和着急,嘴里好像还说着什么,但我听不到。
下意识地把手伸出去,摸到了他的脸,是热的。
他的手也抓住了我的手,因为用力,我感觉自己的手骨像苏掉一样难受,忙着抽出来。
“盈盈,你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吗?”石诚说。
我想点头,发现自己的头也枕在他的手臂上,迷茫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刚才是做梦,还是一直的生活都是做梦,而此时我醒了,石诚在身边,我们还躺在家里的chuáng上?
想到这里就往四周看去。
并不是家里,而是紫石山的房子里,此时除了石诚还有另外两个人也在,一个何平,一个老和尚,他们离的稍远一些,安静地站着,没发出一点声音。
那幅画已经没有,但之前放紫石的石头还在。
这一切都在提醒我,可能我刚才眼睛疼,瞎,别人都不存在才是假的,还有那个邪气钻到我眼睛里的事,应该都是我困极睡着了,所以才做的梦。
现在身上的疼感已经没有,除了觉得头昏眼花饿的厉害,就是四肢无力,而且稍微动一下就非常痛。
石诚把我从地上抱起来往外走,何平和老和尚跟在身后。
我们刚一出大门,那两个一直守在这里看门的女人就回来了,准确地说好像一直都在。
回到庙里后先喝了一碗稀粥,才觉得好了一些,但仍然无力,而且有种特别想睡觉的感觉。
石诚把我搂在怀里说:“睡吧,我守着你。”
真的就睡着了,这次倒没有做梦,而且睡的特别沉,等醒过来的时候屋里亮着小灯,我枕着石诚的手臂,而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脸微微向上仰着,看不太清表qíng。
“我睡了多久?”我问他。
石诚一下子低下头,脸上也立刻扯出一丝笑:“十个小时左右,怎么样?还困不困?”
我想试着爬起来,但力气不够,又倒了回去。
石诚把我扶起后,又垫了个枕头靠在chuáng头的墙壁上,这才起身说:“给你倒点水喝,等我。”
我一听这话就急了:“我不喝了,你别走。”
他马上就笑起来说:“不走啊,就这里,只是让你稍等一会儿。”
刚倒的开水有点烫,他站着把碗来回倾斜,以最大面积的受凉,过了几分钟后先拿到自己嘴边喝一口试试,这才给我说:“可以了,快喝点,嘴gān的。”
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热水像暖流一样从四肢百骇流开,顿时舒服很多。
等他把碗放下后,我又连忙抓住他说:“你真的回来了,对不对?我天,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真的回来了。”
把他的手捂在脸上,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觉得他很重要。
石诚的下巴在我头上蹭了蹭,声音从头顶传来:“对,我回来了,以后都不会走了,要好好守着你,守到我们都白头,守到下辈子。”
“你是石头,头发真的会白吗?”我问他。
石诚摸着我的头顶说:“等你的白了,我的就也白了。”
时光美好的不想打破,但天色却在一点点的放亮,外面敲起了晨钟,我突然想起问石诚:“我们这还是在庙里吗?我记得那天我们出去时候这里好像失火了,这么快就重新修好了吗?”
石诚轻声说:“那些只是yīn火,压制下去就行,没有明火的烧伤力qiáng。”
这些我不懂,但却听到何平在外面说话:“如果没什么事,就先回去,这里不是长居之地。”
382 我病了
我把石诚的头拉低,轻声问他:“你之前认识何平吗?他是不是特别讨厌?”
石诚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他是何东的哥哥,我不认识,不过他们两兄弟还是挺像的,一见他就猜出来了。”
我觉得石诚的眼神肯定有问题,东哥看上去最多一米八多,而且长相总得来说还算斯文,而且自带骚气,又有点风流不羁的味道,就算不说这些外在的东西,就xingqíng而言,冰山跟他就相差十万八千里。
不过这次能把石诚救过来,也确实有他一份功劳,如果不是他,就算是李勇小雪他们两个来,就那天晚上的yīn火,都不知道我们是否能躲得掉,还别说后来石诚家外面的gān扰呢。
坐的是何平的车,这样的越野车底盘很高,减震也好,几乎没什么感觉我们就从山上下来了,一路往大昌市开去。
他也不问我们,进市区以后,就直接把我们拉到别墅里。
一路没跟石诚说一句话,我本来是想跟他说声“谢谢”的,但每次一抬脸,先看到石诚的面孔,再转头看那张冰脸,就什么也不想说了。
我们回来以后,小雪跟李勇很快就来了家里,他们应该跟石诚有很多话说,我没什么兴趣听,而且总是觉得很想睡觉,就回到卧室。
事实上从那天开始,我就像得了重病一样,每天都躺在chuáng上,下去的力气都没有,食量也越来越小,有时候吃了还会吐。
一开始我以为是像之前那样太颓然的原因,只要qiáng撑着起来走走,慢慢就会好的,但只要一从chuáng上下来,立刻头晕的要命,还不停的恶心,好像整个人都只剩一副皮包骨头,没有内在的东西支撑一样。
“石诚,我是不是病了?”一周后我终于憋不住了,问他。
他过了很久才轻轻点头说:“是,所以要多休息,别胡思乱想。”
我很奇怪地看着他问:“我什么病啊,为什么不带我去医院?”
他轻声说:“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身子有些虚,多休息就好了,回头我再找找东哥,问问他那儿有什么补品,争取弄来点,给你好好一补就没事了,你有一个这样的老公,还用得着去医院吗?”
虽然他回答的很轻松,但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身体都不见丝毫好转,心qíng也随之变差,有时候看到石诚出去时间久了就会生气,而且会莫名的想到他可能去见三月桃花或者别人。
他每次都耐心的跟我解释,但越解释我就会越不信,bī着他说:“下次带我去,你只有带我一起去我才会相信。”
可下次到他出去的时候,仍会把我留在家里
终于有一次,我控制不住自己,他走后把chuáng头的台灯给砸了。
王妈听到消息忙着跑上来,问我怎么了,我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拼命哭,直哭的自己像要断气一样,然而心里的悲哀和难过根本就不会好转。
如果我没猜错,我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因为救石诚所致,或者里面还有别的因素,但如果不是救他,我至少不会卧chuáng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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