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想好了吗?”老疯子轻车熟路地跃进来,直入主题地问道。
“嗯,想好了。”我笑着说道。
“去哪里呢?”他问我。
“去谋乌山吧。”我答。
“谋乌山?”老疯子有些惊讶。
“是啊,战熙哥哥不在汴梁,琬琰不想回沐府,想来想去,还是去找无泱前辈喝茶吧。”一方面确实无处安身,另一方面,有个心结未解,想找个人说说话。
“哈哈,不按套路出牌啊,好,那洛云辰那边,你可有jiāo代?”他问。
“不负君心,却难相随。但愿长安,不负与共。”我道。
老疯子缩缩鼻子,耸耸肩:“不懂你们文绉绉的,若丫头想好了,我就把你安全送到无泱老儿处,这之后的事qíng,老夫可就没法管啦。”
我点点头,道:“嗯,有劳法师,我们走吧。”
谋乌山。
独轮法师护送我到剑圣的居所前,道:“沐姑娘,我敬你巾帼不让须眉,男女qíng爱之事老夫也不懂,只能陪你到这里了,希望无泱老儿可以解你心结。”
“有劳法师了,保重。”我向他行礼道别。
“保重。”
从此以后,江湖便再也没有独轮法师的踪迹。
☆、安心等待
辞别独轮法师,我独自来到剑圣府邸前,那是一处很有qíng调的竹屋,依山傍水,乐得逍遥,这一点,倒是很符合无泱前辈的xing子。
院子没有上锁,我推门而入,穿过廊境,扣响门扉。
不一会儿,门内传来步履声,“吱呀”一声,开门的是成风的师弟蔚空。
他见我到来,却不意外,礼貌地微笑示意我进去。
“有劳了,不知尊师无泱前辈是否在家中。”我问道。
倘若不在家,那我也只好厚着脸皮住下了。
“谁啊?”莺歌从屋内姗姗而来,令我吃惊地是,她已怀有身孕。
“莺歌,你……”我心里着实为她高兴。
只见她与蔚空二人相视一笑,面色也绯红起来。
“原来二位已经喜结连理,恭喜啊。”我笑着说。
“谢谢沐姑娘,可是你的腿怎么……”她看着我的腿,脸上露出了惊讶和疼惜之色。
“不碍事,不知道无泱前辈是否在家中?”我笑着问道。
“哦,师父在家,还愣着gān嘛,请沐姑娘进来吧。”她吩咐蔚空道。
剑圣前辈的居所很是简朴大气,蔚空带我进到里屋,只见无泱正在榻上闭目打坐。
“我在此等候吧。”我示意蔚空,不要打扰前辈静休。
“沐姑娘,进来吧。”此时,无泱却开口说道。
蔚空将我推到无泱跟前,端来两杯清茶,便退了下去。
“前辈,打扰了。”我心中却很是疑惑,无泱前辈好像知道自己要来似的。
“哈哈,沐姑娘光临寒舍,请喝茶。”无泱笑道。
“不瞒前辈,我是实在没地方去,才会让独轮法师送我来这里的。”我怯怯地说道。
“呵呵,沐姑娘的身世,老夫也是略有耳闻,怎会没地方去。”他故作疑惑地说道。
我抿了一口茶水,感觉喉咙清润不少:“好茶。”
“小徒蔚空jīng通医术和茶道,老夫也喜欢喝他泡的茶,恬静清雅。”无泱笑着端起茶杯,浅尝一口,忽而问道:“沐姑娘,听说洛庄主带领武林七十二帮派剿灭了幽冥邪教,已然当上了这武林盟主,你怎么放着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过,跑来我这里?”
“哦,是啊,他是当了武林盟主……”我苦笑一声:“只是琬琰,厌倦那样的生活,想做一只闲云野鹤,天涯寄旅,可惜双腿已经残废,不能làng迹天涯,只得到前辈这来,讨一碗清静的茶喝。”
无泱摸着胡子笑而不语。
“前辈,如今琬琰没有地方去,可否收留我?”我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
“沐姑娘,老夫有话问你,你如实答我。”他避开我的问题,笑着说道。
我愣了一下:“前辈请说,琬琰一定如实相告。”
“你心里,可还有我那劣徒成风?你只需要回答,有,或没有。”他问道。
“……我”无泱的问题好突然,手抖了一下,茶水倾洒出来,我深呼吸努力平复一下心qíng,认真的看着他,回答道:“有。”
“嗯。”他点了下头,这似乎是无泱想要的答案。
“可是,我哥哥说他已经做了辽国驸马,我……”想到那日在月仙楼,他与辽国女子香艳一幕,对兴平公主的冷漠无qíng,对我的láng狈调侃,心中一阵绞痛……
“那对于他的身世,是辽人一事,你有何看法?”无泱又问道。
“辽人也好,宋人也罢,要认定一个人,难道不是从他的为人来评判吗?我虽自幼生长在沐将军府,亲生父亲还是当今圣上,还有一个抗辽的将军哥哥,但我明白一个道理,识人不能只识表面,要识内心。”我说道。
“嗯,但是他和萧太后南下侵宋,你心中难道没有芥蒂吗?”无泱又问道。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当初确实是南姜和萧太后抓了我要挟成风,我知道他是被bī无奈,可是不论是不是被bī无奈,他始终是站在辽国的军队,和战熙兵戎相见,杀我大宋将士……
“看来沐姑娘还是心有芥蒂的。”无泱看穿了我的心思。
“嗯,虽说当时qíng况有些复杂,但是他毕竟与大宋的将士们站在了对立面……”我无奈地叹息一声。
“倘若我告诉你,他没有做辽国驸马呢?”无泱笑着看向我。
“啊……”我有些惊讶,明明说是已经成亲了,难道是战熙为了让我死心嫁给洛云辰,编造的谎话?
无泱抚着胡子,笑着说道:“风儿是我一手带大的,秉xing纯直,行事光明磊落,表面上潇洒不羁,但是骨子里却是个死心眼,认定了你,又怎么会娶别的女人呢?要不是当时qíng况紧急,他定然是宁可赴死,也不会随辽国大军南下侵宋,你可知道,也正是他极力的调解,才有了潭渊之盟、两国议和,如今的天下太平……”他顿了顿又说道:“你断腿一事,他一直心存愧疚,也是为了让你后半生能过安稳富庶的日子,才会在你面前演了一出戏,好成全了你和洛云辰,也好让那位辽国公主彻底死心。”
听完无泱前辈的一席话,我早已泪湿衣襟,心中却不胜欢喜,知我者成风也,我亦没有看错他、辜负他的qíng义。
“那他现在何处?”我问道。
“半月之前来找我喝过酒,也是酒后跟我坦言,说明了这一切,这会儿该是仗剑天涯、四海为家罢。”无泱思索一番,乐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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