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静止,只有月光的流华在空气中流转……
“保重。”我松开他,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我悄然下楼,见小二正撑着脑袋打盹,我推了下他。
小二惊醒后呆若木jī地看着我:“小……小姐,有何贵gān?”
“和掌柜躲到屋内,锁紧房门,无论发生什么事qíng,都不要出来,否则,你们会没命。”
我扔下一句话,径直朝谷仓走去。
谷仓的门虚掩着,从门fèng看过去,一根粗铁链栓住的正是荒原láng。
我用力咬破中指,任血滴落在稻糙上,一步一步靠近半梦半醒的他……
láng族人,若在月圆之夜尝到处子的中指jīng血,便会狂xing大发……
我趁其不备,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指尖血滴入他嘴里,只见荒原láng怒目圆瞪,双眼渐渐变成鲜红,喉咙发出咯咯的怪声,我跌坐一旁,手心都是冷汗……
跑!我心中的只有一个念头,可是双腿根本不听使唤……
突然感到身后一个人把我拎了起来,是邪牙。
他抱起我飞身一跃,把我一下推至客栈外面。
“上马。”他不知从哪里牵出一匹马,扶我上马后,便头也不回的往谷仓跃去。
马儿似乎受到了惊吓,扶着我朝黑夜一路狂奔……
我听到身后传来恐怖的láng嚎声,声声震天……
☆、粉黛添香
骏马伏着我在密林里奔跑了一整个晚上,天空透出鱼肚白的时候,它才放慢了脚步。
我感觉自己浑身骨头都被颠散架了,使劲拉了一下缰绳,翻身落马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感觉踏实了许多。
“你走吧,自由了,想去哪里去哪里。”我替马儿拿掉马鞍,拍拍它的屁股,对它说。
马儿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围着我转了两圈,一仰马蹄子便撒欢地跑开了。
我无奈地笑笑,沐琬琰啊沐琬琰,你怎么那么láng狈,好好的洛家少夫人不做,现在四仰八叉地躺在这荒郊野外,何处话凄凉……
父亲,女儿没用,我不知道找到哥哥前还有没有命活……娘亲,你跟我说,沐府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chūn水,所以你教我弹琴、跳舞,可是……我摊开双手,指甲里都是烂泥,简直跟捡破烂的一样……
“飓风过岗,伏糙惟存;天之将明,其黑尤烈。”我苦笑两声,用老子的两句诗文安慰下自己。
大概是太累了,我竟然在这荒郊野外睡着了,休息了一会,jīng神好了很多,爬起身来,拍掉身上的泥土。
天亮了,阳光拨开薄雾,不远处竟然是个码头,几艘船正靠在岸边。
“咕咕咕咕……”我摸摸自己的肚子,感觉好饿。
不如去码头边试试运气吧,看看船家是要去到哪里。
码头很热闹,壮汉在来来回回搬运货物,想必这些都是商船吧。我避开搬运的货物往前走了一会,赫然看到一艘华贵的大船,闪亮的船漆,门窗的雕刻jīng美,不时还有男女欢笑声传来……
一阵优美的琴声从船内传来,我仿佛闻到一阵胭脂的芬芳,一时间恍惚看到娘亲在沐府后花园弹琴的样子……
“小姑娘,在等人呢?”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猥琐的男人声音,转身一看,果然是个邋遢的男人,正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我心中一惊,急退几步。
那个猥琐男人见我孤单一人,更加有恃无恐起来:“小姑娘,陪大爷玩玩。”
他yù伸手拉我,我急忙躲闪,心想要是战熙哥哥在,还不一剑劈了你。
“你走开,别碰我,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怒道。
“呦呦,挺贞烈啊,你这穷丫头也不照照,能跟天香阁的姑娘比?”猥琐男人笑道,一步一步把我bī到岸边。
“无赖,赶紧给老娘滚!”
突然从船上泼了一盆水下来,好像还是烫水,一下子把那猥琐男人给浇蒙了……
我抬头看向那个自称“老娘”的女子,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huáng毛小姑娘双手叉腰,一脸盛气凌人地看着我们,婴儿肥的小脸蛋红扑扑的。
小姑娘跑下船,一把拉上我就往船舱跑,只听得身后一阵“嗷嗷”的惨叫,听得人心中大悦……
“姐姐,别怕,他不敢追上船。”小姑娘瞪了一眼码头上的男人,转过头对我笑眯眯地说。
“谢谢姑娘,若非姑娘仗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一脸感激地看着她。
“没事儿,我叫小满,是天香阁的丫鬟。”
“天香阁?”我记得码头上那个男子提到过。
“嗯,我们天香阁有很多才貌卓绝的姑娘,有的琴艺高超,有的舞技艳压四方。”她说得眉飞色舞。
我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难道,这天香阁,跟皇城的青楼是一个意思?
小满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转了下眼珠,凑到我耳边:“我们是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别害怕。”
我松了一口气,生怕这是才出虎xué,又入láng窝啊……
“小满,在和谁说话呢?”
船舱内走出一个气质温婉,风姿绰约的女子,一颦一笑都有勾人心魄的魅力。
“流苏姐姐。”小满恭敬地对走来的女子行了一礼。
“这位是?”名唤流苏的美丽女子上下打量了我。
“哦,我见码头有人要欺负这位姑娘,便……”小满看看我又看看流苏,似乎很是忌惮她。
“见过流苏姐姐。”我见小满犯难,便向流苏行礼道:“我在码头遇到男子轻薄,是小满救了我,我叫……我叫绿筱。”
流苏仔细端详着我的脸,问我:“你怎么会一个人在码头?”
“我,无家可归。”
“一个亲人都没有吗?”
“双亲已故。”
流苏没有继续问我,围着我转了一圈,对小满叹了一声:“不是流苏姐姐无qíng,规矩你也是知道的,这种来历不明的女子,我们不能留。”
小满小跑过去拉住流苏的衣袖,小声说:“这位姑娘看样子已经很久没饭吃了,无亲无故的,也不像坏人……”
“坏人写在脸上吗?这坏了规矩,怕是被小姐责罚。”
天空飘起雨来,我打了个冷颤,虽然她们说话声音很小,但我还是从她们为难的神qíng领会到了意思。
“谢谢小满姑娘仗义相救,流苏姐姐不必为难,绿筱告辞。”我向她们行礼。
“慢。”流苏喝住我:“唉,算了,你一个人去哪里啊,这码头乱的很。”
小满听到这话表qíng又欢愉起来,赶忙让我谢过流苏。
“那,打扰了。”我感激地跟着她们走入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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