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奏写的很清晰,可惜被右相李林甫半路拦截了下来。密奏没有送达到唐玄宗李隆基那里,却被人连夜送到了安禄山的手上。
李林甫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怂恿安禄山和王忠嗣之间相互争斗,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安禄山明白李林甫的意图,密奏在手,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必须先下手为qiáng。
安禄山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个利用唐玄宗李隆基对自己的信任来个恶人先告状,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主意。
他先下嘴为qiáng上奏说王忠嗣无视朝廷的命令,任由外寇入侵,却不发兵相助,请他帮忙修筑城墙,却不见人影。现在王忠嗣手握重兵,统领四镇,若不早日削权,恐有后患。
安禄山的话,李隆基是将信将疑的,他怒是怒了,却没有表态,这让安禄山心里有点没底。
他抽噎着说道:“母亲,孩子刚才跟父皇说的都是真话,父皇却不信任孩儿。”
“哦。”杨玉环态度不明的应了一声。
安禄山再次qiáng调道:“王忠嗣真的说过:忠嗣尝养宫中,云吾yù奉太子。”
唐玄宗听了这话,脑袋又一次开始发胀,他bào怒起来,不问青红皂白,便传令到:“来人啊,征王忠嗣入朝,jiāo付御史台、中书省与门下省共同审问。
莫须有的罪名,让王忠嗣进了大狱。
抓王忠嗣的命令下达之后,安禄山心里暗乐,慌忙告辞出宫庆祝去了。
“皇上,你这个命令下得太糙率了吧?”杨玉环忍不住cha言道。
此时唐玄宗李隆基已经没了刚才那种怒不可遏的样子,他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禄儿说的话有些偏颇,可有一点他说对了,王忠嗣的权利过大,我想借机削弱一下他手中的权利,让他明白,他的权利是我给的,我也可以随时收回来。”
杨玉环长吁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真的被安禄山蒙蔽了呢。”
唐玄宗李隆基笑道:“禄儿虽诚,可做事难免会掺杂些个人恩怨,太子常年居住在深宫内院怎么可能跟外人通谋呢,这事听听罢了,不必放在心上的。”
杨玉环轻声说道:“刚才我看你发那么大脾气,我以为-----”
唐玄宗李隆基不想再跟杨玉环讨论这事,他说道:“女人家还是不要参与政事的好,走,我带你去御花园转转吧。”
唐玄宗不糊涂,可他下面的李林甫也不傻,王忠嗣被抓回来后,事qíng就脱离了唐玄宗的掌控,朝中各部门的要职都被李林甫党羽占据着,要想对付一个王忠嗣那还不是手拿把掐。所以三司会审之后,王忠嗣没有像唐玄宗李隆基想的那样仅仅削权威慑一下就算了,而是被判处了死刑。
这个判决让唐玄宗李隆基有点意外,可三司做的事qíng滴水不漏,铁证如山,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对右相李林甫格外注意了一些。
王忠嗣身陷牢狱被判处死刑的消息传到军营,军将们大急,一致推举哥舒翰进京营救。
哥舒翰安西人,突厥族,哥舒氏,唐朝著名的军事将领。哥舒翰本是突骑施(突厥部落之一,其地当在今新疆伊犁河以西,热海以东)哥舒部落首领的后裔。
☆、第七百三十六章王忠嗣获救
的古代的少数民族常以部落的名称为姓,所以哥舒部的族人都姓哥舒。
哥舒翰的祖父哥舒沮,曾任左清道率。父亲哥舒道元,任安西都护府副都护、赤水军(今甘肃武威县)使。母亲尉迟氏是于阗(今新疆和田西南)王之女,因此世居安西。哥舒翰家中富有,这使得他为人豪慡,仗义疏财,义气重诺。但由于喜欢饮酒赌博,一直是无所作为。
他四十岁时为父守丧来长安客居,受到节度使王王忠嗣的重用,攻打新城有功,投军河西,名声始显,被王忠嗣增补为衙将,转升大斗军副使。哥舒翰按王忠嗣命令攻取吐蕃新城,率军拼命作战,拿下新城,升为左卫郎将。
王忠嗣被抓进京后不久,哥舒翰也被征入朝,代王忠嗣为陇右节度使,唐玄宗对他非常赏识。
哥舒翰被召入宫觐见皇上的时候,有部将劝他多带些金银玉帛去救王忠嗣,哥舒翰却说:“若是天下还有公允存在的话,王公必然不会冤死,如果朝廷混沌不堪,没有地方讲理的话,带再多的财宝也是没有用的。”
哥舒翰是相信天下还是有讲道理的地方的,他进京的时候只带了一个小小的包裹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他坚信王忠嗣是冤枉的。
当他入宫拜见皇上的时候,李隆基询问他对吐蕃的看法,他说道:“吐蕃地处西北边境,地广人稀,空气稀薄,资源匮乏,那里的民风彪悍,崇尚武力,好战成xing,这样的地理条件铸就了吐蕃人言而无信,反复无常。当他们内乱国弱时请求和亲,国力qiáng盛时又来侵略我大唐疆土,残害黎民。臣认为我朝对吐蕃的政策需要进行调整,改变以的单纯怀柔羁縻策略为下,应以以武力征服为上。”
哥舒翰的话甚合唐玄宗李隆基的心意。
“爱卿的意见跟朕不谋而合,朕任命卿为陇右节度支度营田副大使,充任陇右节度使。”
唐玄宗的话音刚落,哥舒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道:“皇上请收回成命!------”
哥舒翰的表现太反常了,这让唐玄宗李隆基大惑不解,他问道:“爱卿难道对这个官职不满意吗?”
哥舒翰磕了个头说道:“非官职的原因。臣能为皇上尽忠,死而后已-----”
“那你又为何推辞不受?”唐玄宗李隆基越发不解的问道。
“臣受之有愧------”
“何愧之有?”
“主帅蒙冤入狱,臣非但不竭心尽力去营救还要加官进爵,取而代之,怎能不心生愧疚?”
唐玄宗故意沉声说道:“那王忠嗣妄议朝政,不听调遣,罪有应得,怎可跟爱卿的任命相提并论?”
哥舒翰坚持道:“主帅无罪,莫须有的罪名臣不认------”
唐玄宗yīn沉着脸说道:“石堡城未能按期攻下是否跟王忠嗣贻误战机有关?”
哥舒翰义正言辞的说道:“圣上的说法,臣不敢苟同,石堡城一战,王主帅按时出兵,积极策应了,之所以无功而返纯粹是董延光董将军指挥不力所致,跟主帅无关,不能因为董将军的陷害就把这个锅背到王主帅的身上------”
哥舒翰的话唐玄宗李隆基略有赞同,但他没有当即表态,站起身来抬腿便走。李隆基的行为让哥舒翰理解为他不想再听自己为王忠嗣辩解下去。
哥舒翰没有犹豫,他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紧随着唐玄宗的脚步,一步一拜,一步一叩头,言辞慷慨激昂,声泪俱下为王忠嗣辩解着。
唐玄宗李隆基停下脚步意味不明的笑道:“你就不怕朕把你当做王忠嗣的同党一起定罪吗?你不要再这么执迷不悟了,速速退下吧。”
哥舒翰赌咒发誓道:“臣相信天下有公允,臣信皇上有明鉴,臣敢以项上人头做担保,保证王主帅一心为国,忠于朝廷,绝无结党营私之举,更无谋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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